第十一章 人财鳥食兩相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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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故人之後!否則,嘿嘿,你們昨天在來安客棧門口看到的血屠夫門下那個姓辛的小子便是榜樣!“文、夏二人聽得心頭暗驚。

    原來人家自昨晚便跟在他倆身後,他倆隻顧留意快刀與惡客師兄弟,竟然絲毫沒有覺察,尚幸對方對他們兩個也有點莫測高深,不敢遽爾下手,要不然他們豈不在昨天夜間便遭暗算? 同時令文、夏二人吃驚的是,來人向快刀辛立下手并非誤打誤闖,辛立是血屠夫之徒的身份,來人事先即已知道,這一點便值得警惕了,當今武林中,包括十三奇的另外十二奇在内,不把血屠夫包斧放在眼内的一共才得幾人? 夏紅雲把握着對方在未弄清他倆身份之先不肯動手的弱點,也想藉此先将對方身份弄清楚,她昨天便已想到一個人,現在她希望證實一下自己究竟有沒有猜錯! 夏紅雲迅速思忖着,冷冷一笑道:“我們之間可說是彼此彼此,朋友既然有此要求,為什麼不先示範一番?” 鷹鼻老人哼哼道:“敢這樣說話的人,想是活得不耐煩了,哩哩!” 語氣雖然惡狠狠的,但舉止間卻無要采取進一步行動之表示,夏紅雲神色一動,信念似乎益發得到确定,這時突然嗤鼻曬然道:“這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閣下憑什麼指說我們經過易容手術?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疑心生暗鬼!” 鷹鼻老人眼神一變,注目道:“朋友此話怎講?” 夏紅雲冷笑仰臉不答,藉此向文束玉匆匆傳音道:“知道這厮是誰啦,我昨天猜的一點不錯,這厮果然就是昔年邛崃巨魔天絕掌的末徒‘多疑劍客’吳少安!” 夏紅雲以為文束玉對天絕掌和多疑劍客這兩道名号一定不會陌生,所以,在匆匆說完這幾句之後便沒有再說下去,其實隻有天知道,文束玉根本就弄不清誰是什麼“天絕掌”,誰是什麼“多疑劍客”! 夏紅雲以傳音方式向文束玉說出來人名号之後,緩緩轉過臉去道:“此話怎講咱們是瞎子吃湯團,彼此心裡有數!閣下如果是個識時務的,現在馬上見風轉舵還來得及!” 鷹鼻老人眼光霎了一陣,忽然将八鼠中的一鼠衣袖一拉,遠遠走去一邊,不知在低聲商量些什麼。

     文束玉大感奇怪,悄聲問夏紅雲道:“這厮在鬧什麼玄虛?” 夏紅雲輕笑道:“不然他怎麼會被人叫做‘多疑劍客’?這厮的毛病便是這樣,愈是疑心膽愈小,怯意一生,也就益發疑而難決。

    老實說,目下形勢對我們甚為不利,我們現在唯一可做的便是盡量胡扯一通,好叫這厮猶豫難決,畏事而退!” 文束玉不相信道:“有這麼簡單?” 夏紅雲微微一笑道:“你等着瞧吧!” 文束王又道:“現在被他拉去一邊的那一鼠是不是九鼠之首?” 夏紅雲搖搖頭道:“不,此人是九鼠中的昏鼠,看上去迷迷糊糊,一副鄉巴佬相,事實上卻是九鼠中的智多星,他們可能在研究我們的身份和商讨對策,我們隻要不露怯意,保險他們會越研究越糊塗,我敢打賭。

    ” 文束玉以眼角溜去,二人果然仍在密語不休,文束玉看了這等情景,不禁暗暗好笑。

     夏紅雲接着說:“多疑劍客這厮雖然是天絕掌老魔的關門徒弟,但在天絕七客之中,還就數這厮成就最高,有人說這厮已得天絕老魔真傳十之六七,我看恐怕還不止此數。

    好在這厮天性生有不可救藥之弱點,否則倒還真是武林一大禍患呢!” 文束玉本想問一聲:“那位什麼天絕老魔是否尚在人間?”以及“天絕七客除了一個多疑劍客外,其餘六客都是什麼人和什麼人?”他怕這些是人盡皆知的事,問出來也許會招緻其幼稚之嘲,所以忍住沒有問出口。

     文束玉見多疑劍客向快刀辛立下手,如果僅是為了一幅寶圖,實在犯不着花費如許氣力。

    “你當時這樣說是何含義?” 夏紅雲詫異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文束玉聳聳肩腫道:“這有什麼真和假?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做什麼?” 夏紅雲不勝懷疑道:“哪麼你” 文束玉苦笑接口道:“家父……他老人家一直将我關在深山裡,平常除了練武,便是看書和寫字,好多事還是後來進了雙獅镖局才聽人說起,叫我如何個知道法?” 文束玉這是一勞永逸的做法,前此,他為種種顧忌,什麼事都充内行,不知道的也不敢問,而今,索性來個總交代,以後再遇上類似情形,他也就可以想問什麼便問什麼了! 夏紅雲見他說得很真切,不禁搖頭一歎道:“令尊就是這樣一副脾氣,他的一言一行,永遠令人摸不透,在五行十三奇之中,他老人家可說是唯一讓人敬而且畏的一位了。

    ” 文束玉心裡很難過,對于自己的父親,他竟比别人了解的還少,他不願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當下勉強笑了一下道:“你扯到哪兒去了?” 夏紅雲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是這樣的……這位多疑劍客由于生性之關系,他無論遇上一件什麼事,隻要疑心一起,就非得弄個清楚不可。

    為了方便于獲得别人的秘密起見,這位多疑劍客除原有的一身武功之外,另外還練成兩項絕技:一是一身超人的輕功;二是無中生有的空空手法。

    隻要他對你身上某件物事動上念頭,無論你收藏得多嚴密,他都能得心應手,易如探囊。

    所以我說,他若是看中的僅是辛立身上那幅金谷寶圖,在這位多疑劍客而言,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 文束玉恍然大悟。

    他正待要說什麼時,擡頭忽見多疑劍客與昏鼠正雙雙大踏步向這邊走來,心神一緊,隻得住口。

     多疑劍客偕昏鼠于二丈開外站定,眼珠轉了轉,幹咳了一聲道:“據說……咳……令師曾倡言要繼九全老人之後,于黃山召開第二次武林大會,這件事傳說已久,最近不知為何……咳咳文束玉聽得莫名其妙,心想剛剛刮風,忽又下雨,簡直是牛頭馬腳,這厮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在文束玉猜想中,他以為這位多疑劍客與昏鼠商讨的結果,一定也采用了夏紅雲那套辦法,“胡扯一通”!目的是希望夏紅雲在不知敵對的情形下“失感”或“失言”,以便從而測定夏紅雲和他二人之來路。

     所以,文束玉這時很緊張地望着夏紅雲,他希望夏紅雲不要上當,哪想到多疑劍客問的莫名其妙,夏紅雲答得更是莫名其妙,隻見她朝多疑劍客皮笑肉不笑的嘿了一聲,冷冷答道:“吳少安,你管得太多了!” 多疑劍客眼皮連眨數下,忽然堆下一臉笑容,雙拳高高一抱道:“原來是‘花花公子’錢家兩位老弟台,有眼不識貴人,萬分抱歉,尚望兩位弟台不要見怪才好。

    ” 夏紅雲冷冷一笑道:“天絕七客在當今武林中得罪個把人還不是家常便飯!“多疑劍客弄得很尴尬,連說:“錢……老弟……說哪裡話,嗨嗨,咳,再見,再見,别忘了問候令師他老人家好,好,好,再見,再見!” 多疑劍客朝八鼠眼色一使,一路揮手招呼着越河而去。

     文束玉看得納罕異常,等多疑劍客領着八鼠去遠,忙向夏紅雲問道:“你們最後說的是些什麼‘山海經’?” 夏紅雲不答,扭頭朝多疑劍客與八鼠去路凝神注視了片刻,直到判定敵人确已去遠,方才轉身過來彎腰大笑道:“真是妙不可言,沒想到他們‘研究’的結果,最後竟将我們誤認做五台山錢家兄弟,卻又弄不清我們誰是錢家老大,誰是錢家老二。

    ” 文束玉茫然道:“錢家兄弟又是何等樣人,還有,他說‘令師’要繼九全老人之後‘召開第二次黃山武林大會’又是怎麼回事?” 夏紅雲忍住笑說道:“是這樣的,五台山靈隐寺有位‘普渡上人’,這位上人原為少林寺達摩院首席方丈,嗣因五台靈隐寺原來之住持不負衆望,五台千餘寺僧乃公推代表去嵩山少林向少林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