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望門興歎鬼抓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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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笑問道:“問得怎樣?” 夏紅雲繃着面孔,一聲不響。

    文束玉見對方臉色不善,不由得又疑又驚,心想:是在外面招了别人的氣?還是我什麼地方得罪她了? 文束玉再三反省,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不對,于是他斷定這妮子一定是在外面碰上什麼不如意的事。

     文束玉知道,一個人在心情不佳時,最好少去招惹,否則隻有自讨無趣。

     于是,他連對方晚餐有否用過都不去問,徑自叫了一碗面,草草吃了,向對方道聲晚安,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文束玉剛剛走到房門口,忽聽身後夏紅雲跟過來冷冷問道:“你去過哪兒了?” 文束玉以為她先回來沒有見到人,等得有氣,這才想起懷中那枝官花,連忙掏出來遞過去笑道:“我出去也沒有多久呀,這是一枝宮花,猜謎猜來的獎品,送給你,也可說這條燈謎就是為你猜的,可惜當時你不在場,這次猜謎說來具有趣” 夏紅雲伸手接過,忽然叭的一聲扔去地下,冷笑道:“有趣,哼,大家都在‘顧影自憐’,當然有趣了!” 文束玉咦了一聲道:“當時你也在?” 接着,不勝詫異道:“假如你也在,那麼,你當看到,啊!對了,你怎麼說?‘大家’?你是指那名青衣少年?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不去?可是,你知道的,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此人,我又怎知道他是你所厭惡的人物?” 夏紅雲似乎無詞以對,哼了哼,轉身悻然而去。

     文束玉望着她背影,暗歎道:“好蠻的丫頭” 次日,二人繼續登程向桐柏進發,可是說也奇怪,一路上,夏紅雲有說有笑,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她既不提昨晚的事,文束玉自然不會再提。

     二人走下去很遠一段,文束玉方才故意繞着話圈皺眉道:“桐柏今夜可到,明天便是傳說中的會期,我們卻連會址何在,以及主持人是誰都不知道,你說可笑不可笑?” 夏紅雲笑道:“不,我已經打聽出來了,會場設在金陽堡,武會召集人便是這位金陽堡主:‘翻雲龍’狄建義!” 文束玉忙問道:“這位金陽堡主是何等樣人?在武林中聲望如何?” 夏紅雲答道:“此人出身黑道,原為大洪山一帶巨枭之一,後來不知為了什麼緣故,忽然洗手收山遷來桐柏,近年來已很少在江湖上走動。

    談到聲望,此人在武林中還算小有名氣,木過,如拿十三奇等人物相比,自是微不足道。

    ” 文束玉詫異道:“既然這樣,此人憑什麼資格召集武會?五行十三奇等人又為什麼會被他一召即至呢?” 夏紅雲笑了笑道:“這個就不曉得了。

    你奇怪,我又何嘗不在奇怪!” 文束玉點了點頭道:“橫豎明天便是武會正日,真相如何,到時候總不難明白。

    ” 傍晚,二人進人桐柏山區。

    進人山區之後,舉目所及,隻見帳幕處處,燈火隐約,先期趕至之武林人物,似乎還不在少數。

     文、夏二人沒有攜帶露宿之具,遂于避風處找着一座岩洞随便歇下。

    第二天,天一亮,二人便雜在浩蕩的行列中,循着一條婉蜒的狹谷向深山中進發,約莫步行了個把時辰,眼前地勢突然平坦寬朗,一座倚山而築的巍峨巨堡赫然顯現。

     堡前是一片廣闊的空地,空地上在文、夏二人未至之前,已經三三兩兩的聚集着不少武林人物。

     不過,所奇怪的是,那些人都站得離堡門遠遠的,指指點點,不知在談論些什麼,一個個神情都透着忿忿然。

     夏紅雲過去一打聽,才知道與會須憑請帖方能入堡,而現在的這一群,幾乎十個就有九個不知請帖為何物。

     如僅憑金陽堡主翻雲龍狄建義在江湖上的一點名氣,這些人可能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闖進去了;但是,衆人彼此顧忌着今天不知會有那些人要來,得罪了金陽堡主不算什麼,若是惹惱了五行十三奇中人物,可不是鬧着玩的。

     文束玉皺眉道:“我們怎麼辦了’ 夏紅雲沉吟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且在這附近走一走,看等會兒持有請帖的都是哪些人再說不遲。

    ” 午時将近,廣場上忽然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跟着,散漫的人群紛紛向兩邊退開,自動讓出一條通路,再接着,酒、寶、文等潇湘三奇大搖大擺的打谷外走了過來。

     三奇通過廣場,一徑向敞開的堡門中走進去。

     衆人見了,為之大嘩,有人不平道:“三奇并沒有出示請帖呀!” 餘人紛紛附和道:“是呀,門口那幾個家夥不但未向三奇索驗什麼請帖,而且還向三奇躬身敬禮,這不明明是他媽的……” 忽然有人接道:“一點也不他媽的,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請問:誰叫你們來的? 你們縱獲進入堡内又有什麼好處?鄙人心腸慈悲,不妨奉勸諸位一句:假如沒有活夠,最好趁早打道回府!” 衆人循聲望去,看清發話者是一名短裝漢子,一身藍粗布褲褂又舊又髒,膝蓋肘彎處還補了好幾個補丁,但因為這人頭上歪斜地罩着一項遮陽帽,帽沿壓得低,面目卻無法看清楚。

     衆人見這厮态度吊兒郎當,語調老氣橫秋,均不禁心裡有火,一個三旬上下的大漢怒目責問道:“那麼,你他媽的為什麼要來?” 那漢子雙肩一縮,兩手一攤,雖然翹起下巴,一項草帽反而更向鼻尖上滑下來,這時隻見那漢子喉結骨一聳一聳的打帽沿底下發出苦笑道:“我是不得已啊!” 責問的大漢一呆道:“不得已?” 那漢子衣袖一抖,飛出一張黃紙片,口中一面道:“鄙人可以聲稱請帖已不慎遺失,橫豎這種請帖沒有上下款,哪位不死心,進去參觀一番也好,鄙人不憑請帖大概還可以像三奇他們那麼進得去。

    ” 那人說着,身軀一轉,果然向堡門中走了進去。

     衆人相顧木立,呆了好一會,方有人忽然想到地上那份神秘請帖,可是,你想撿,我也想檢,十幾個人滾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