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香飄紅袖不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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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也一樣!” 病獅皺眉道:“不過” 怒獅攔住道:“沒有什麼過不過的,殺了頭,隻是碗大一個疤,我們蔡家兄弟平常自信對得起道上任何一位朋友,假如說盡好話,賠盡小心,仍有朋友要跟雙獅镖局過不去,雙獅镖局又沒有開什麼金礦銀山在那裡,遲早是關門一條路,大不了再賠上幾條命,除了這些,還能怎樣?” 衆人聽了,均甚感動,張李镖師雙目盡濕,那是感恩之淚,也是英雄之淚,他們都為剛才做的值得而感到無限自慰。

     停了一會,病獅皺眉又道:“芙蓉三徒會幫本局這個大忙,想來也真是怪極。

    ” 好幾個人同時脫口說道:“是呀!” 怒獅也為之搔耳道:“這倒的确” 文束玉便趁這機會将昨天那名青衣醜漢的話傳述出來,怒獅不待聽完,搶道:“我明白,我明白,都是一回事,那人意思無非說,這兩天上門的好朋友可能不在少數,我們兄弟最好來個避不見面,其實大家看到的,我們兄弟在不在還不都是一樣。

    ” 怒獅說着,忽然咦了一聲道:“文老弟,你說那人什麼長相?” 文束玉重新将那青衣醜漢的長相說了一遍,怒獅呆了好半天,方才失聲喊出一句:“我的媽呀!” 衆人大驚,怒獅轉向病獅道:“老二,這人是誰,可能連你都不知道,你猜這人是誰?” 病獅果然搖搖頭道:“沒見過。

    ” 怒獅接着道:“但該聽說過。

    提起此人之名号,張李二镖頭大概也不陌生!” 病獅張目道:“誰?” 怒獅一字字地道:“誰?鬼爪抓魂手,醜義鳴!” 衆人全為之目定口呆!五行歌雖然不少人都能背誦如流,然而,歌中列名之人物,在武林中卻始終像遙處在另一個世界一般,真正見過那些人物的,可說百不獲一。

    這次,雲鶴在開什麼争寶大會,一般武林人物趕來,也不過是來看看熱鬧而已。

    因為參加者,據說多為前述之五行歌中人物,别人誰敢去找黴倒?但是,就雙獅晨間所得消息,那些人物并沒有一個是本人親身參與,有的派徒弟,有的派專使,有的甚至隻托人帶來一個口信。

    至于為什麼大家重視此會,而又不肯親自出席的原因,外人自是莫測高深。

    而今,血屠胭脂爪中的一爪,居然在居易樓上現過身,這在武林中,自然要算是大新聞了! 文束玉皺眉道:“他昨天還說:五行歌中人物,就以鬼爪抓魂手之武功最差,又說什麼此人能列名其中,可說是全憑僥幸,想不到他說的竟是他自己。

    ” 衆人問清始末,均不禁為之失笑不已。

     下午,文束玉一個人又從镖局中溜出來。

     不過,今天他去居易樓,其目的已經不是單單為着喝酒消悶了! 第一,他現在業已無怨可遣。

    父親逾期不見前來,大概今年也許是永遠不會再來了。

    像這樣也好,就讓它轉為一種美好的記憶吧。

    他有父親,跟任何人一樣,而且,父親還曾經看望他一次,先後連續計達十餘年之久,比起那些生不見雙親的孤兒們來說,他算是夠幸福的了! 第二,他希望再見到那位鬼爪抓魂手。

    在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的今天,的的确确百無一用是書生;午前那一場風波,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了!當時,他詞夠嚴,義夠正,理夠直,氣夠壯,但是,這些又有什麼用?它們的價值,全部加起來也抵不上那位姑娘一枚小小的暗器!因此,他對習武一事産生了狂熱。

     文人之重明哲保身,和武人之重施義普濟,正相當于佛家小乘與大乘之别,他願意舍棄前者而就後者。

    不過,這也并不是說他想拜鬼爪抓魂手為師,他希望再見那位鬼爪抓魂手,隻是想請對方指點一條路而已。

     雖然他對那位什麼鬼爪抓魂手之為人并無惡感,然而,他總覺得鬼爪抓魂手這幾個字太過不雅。

    他要習武,就應師承于堂堂正正之門派,練習一種堂堂正正的武功,以堂堂正正的手段去蕩寇掃醜;以魔制魔,終非正道。

     是的,他今天還準備痛痛快快的醉一次,不過,這也許就是最後的一次自我暴棄了! “得得……得得…得得……”當文束玉快要走到居易樓,正在一邊走,一邊出神之際,蓦然間,蹄聲入耳,突有十餘騎自東門方面飛一般狂奔而來。

     文束玉身軀一偏,疾忙讓去街邊店檐下。

     鞭花與叱喝交雜,十餘騎風馳電掣般頃過盡;跟昨天情形完全一樣,第一批剛剛過去,第二批又接着出現…… 馬上騎者,多半為勁裝大漢,亦有少數青年男女摻雜其間,而騎姿則十九相同,一個個上身勾伏,左手逼,右手鞭,揮汗如雨,全想馳越人前,有如一場競争激烈的馬賽。

     文束玉知道,這一群定是昨天趕去雲鶴莊的原班人馬,但令人不明白的是,今天何以還要趕得這樣急? 難道大家已知道寶藏所在,唯恐後人落空不成? 文束玉對這些不感多大興趣,也懶得去多費腦力,等到人馬過完,繼續向居易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