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怪事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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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中人隐隐約約還記得自己被一個小小的、花骨朵般的小女孩暗算了。

     他甚至還記得,自己在看見劍從牆壁刺出時是準備反擊的,臨死他也要找個墊背的。

     結果他沒有死,也無法找人墊背了。

     他躺在柳林中的草地上,忍受着胸口和下身的劇痛。

     他決定若不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就決不起來。

     隻可惜他就是想不起來。

     他不知道是誰救了他,也不知那人為什麼救他。

     但他至少還知道一點,那就是他從此不再是個男人。

     雖然還沒察看傷口,他也明白。

     蘆中入發出絕望凄曆的嘶叫。

    他仿佛是在質問蒼天,為何對他蘆中人如此不公平。

     小王不知自己是怎麼從那間“牢房”裡脫困的。

    他剛醒過來,一句話還沒問,已被那個小老頭打了十七八個耳光,打得他暈頭暈腦。

    耳朵嗡嗡響,滿嘴血腥味兒。

     等他耳朵恢複聽覺後,小老頭又開始罵他,罵得難聽之極。

     好半晌,小王總算是聽明白了:這位老人有一個寶貝孫女兒,本是個天下“最美麗、最溫馴、最孝順”女孩子,可有一日讀了小王的幾本書就害起了相思病,現在已病得很重了。

    所以老人雖然看不起小王,卻不得不将小王救出來,好用小王做藥,去救他的寶貝孫女。

     小王頓時感動得哭了,臉上本就已被打出不少鼻涕眼淚,這時更是一塌糊塗。

     他從未如此感動過。

    他以前自己也在心裡嘲笑那些為他喝彩的人,認為他們是白癡,好騙,這回居然因白癡之一而獲救,豈非天意? 然而當小王被小老頭扔進一間很漂亮的閨房裡時,小王還是吓了一大跳。

     這間房子裡什麼東西都很漂亮,不漂亮的隻有一個,人。

     一個頭發黃且稀少,皮膚黑且多豆的胖大姑娘。

     這姑娘躺在那張美麗的大床上,怎麼看怎麼讓人哭笑不得。

     然而,小王畢竟是小王,他很快就想通了。

    無論如何他不想死,而要不想死,就要盡力讨這位“姑娘”的歡心。

     小王坐下來,坐在床頭,在胖大姑娘驚喜害臊的目光注視下,施展他的天下第一“神侃”功夫,海闊天空一陣亂吹。

    随後又贊她如何如何美麗,如何如何有氣質,有韻味。

     侃了半個時辰,重病的姑娘居然就霍然而愈。

    起床沐浴後,招呼小王陪她吃飯。

     席間又是海聊神吹一通之後,小王就開始真正當“藥” 了。

     小王這方面據說還真有幾把刷子,一夜下來,姑娘遍體通泰,又恢複了往日的“婉娈柔馴”。

     她揪着小王的頭發,讓他像狗一樣舔她,她還用許多稀奇古怪的方法折磨他。

     小王剛開始還以為這不過是她一時發狂,可等到下床後她打了他四個耳光,賜了三腳,喝令他去倒馬桶時,小王才知道自己錯了。

     可是,知道錯了也沒用了。

     小季拚命壓抑着自己的心跳,口幹舌燥地瞪着眼前的一雙纖美潔白的腳。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

     剛過龍虎營第一夜,就得到了主人的私下召見,豈非是無尚的榮寵? 他決心潑出命也要博得主人的滿意一笑,進門前他甚至還在嘴裡偷偷塞了兩顆很珍貴的紅教秘制奇藥。

     那是他的父親當年不知從哪裡“弄”來的。

    小季隻有六顆,但如果藥性允許,他甚至不惜将六顆全部服下。

     成敗榮寵,在此一“戰”。

    隻要能讓主人銷魂,日後他小季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那雙纖足在美麗柔軟的地毯上,看起來簡直令小季血脈贲張。

     “站起來。

    ” 小季站起身,威風凜凜,雄壯之極。

    他發現主人低下眼睛時,臉上現出了驚訝的神情。

     小季知道自己必須成功。

    他甚至已看見呼啦啦的野王旗在他手掌裡握着,死翹翹的鄭願在他面前躺着。

     然後他就看見主人豐腴美好的胴體斜斜在繡榻上躺了下來。

    主人的一條修長的腿兒悠閑地垂在榻沿上,另一條腿兒屈膝支着。

     主人在輕輕喘息着,豐滿的胸脯在一起一伏,主人的眼睛這時有一種深沉的饑渴。

     小季豹子般迅猛地撲了上去。

     等到小季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情時,已經來不及了。

     内力在源源不斷地離他而去。

    他想收斂心神,可辦不到。

    他想掙脫她,也辦不到。

     他就隻能像個嬰兒似的,抽搐着伏在她身上,渾身震動。

     他憤怒地想幹脆一口咬下她乳頭來,可他已連咬緊牙關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季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世上所有的一切,美好的和不美好的,都将離他而去,再也抓不住了。

     主人終于推開他,打坐調息了片刻,這才款款站了起來,優雅地柔聲道:“季童,你是叫季童是嗎?” 小季的身體在一點點變冷變木,但他的心智還在,他還能聽見她的話,隻是他自己無法說話。

     主人歎道:“難得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孝敬我,我本該留你一條小命,但你不該想殺鄭願。

    ” 小季拚命在想,可他的心智也在漸漸迷茫。

     主人蹲下身,撫着他的臉,輕悅如水地道:“他是我的,隻有我才能讓他活,也隻有我才能叫他死。

    你怎麼能跟我争呢?怎麼能呢?你認為你的身世很秘密,可你又怎麼瞞得了我呢?你呀,你呀……” 小季的生命也在飛快地泯滅。

    他已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麼了。

     主人還在輕歎:“他是我的,隻有我才能殺他,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