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怪事連篇

關燈
找個老婆,也有人幫我說話!”說完飛快地沖下樓去,背後響起了鄭願和花深深的歡笑聲。

     小季萬萬沒有料到,自然居然有如此之好的運氣、如此深厚的福澤。

     那天黃昏的時候,韋松濤笑眯眯地将他叫去,溫言道:“上邊要從各門派中選一些年輕人,聚起來練一練,名稱好像是‘龍虎營’,主要是保護主人安全,你想不想去?” 小季半晌沒反應過來盟主在說什麼,站在那裡發愣。

     這突如其來的機遇把他驚呆了——龍虎營!野王旗主人的護衛! 江湖上有幾個年輕人不希望自己能常伴野王旗主人身側呢? 野王旗主人的護衛,看似不過是些不怕死,随時準備為主人獻身的小人物,既沒有實權,也沒有名聲,甚至連名字都變成了編号。

     但小季知道,這樣的小人物,比韋松濤這樣的大人物還要有權力,還要威風。

     這道理就和“宰相家人七品官”是一回事。

    隻不過這龍虎護衛的品階,絕對不會在“三品”以下。

     而且龍虎護衛的武功,向來都是由主人親自調教的。

     野王旗上記載的神功,天下無敵,若能有幸一窺,敢說天下習武之人都會豔羨不已。

     小季一直想殺的那個鄭願,武功就來自野王旗。

    如果小季也能修習野王旗上的武學,殺起鄭願來,豈非要有把握得多? 韋松濤歎道:“你不想去?” 小季馬上跪了下來。

    顫聲道:“屬下願意去!屬下對盟主知遇之恩,實在……實在…·、·” 韋松濤松了口氣:“起來罷!進了龍虎營,要乖巧些,我知道你是個不錯的孩子,但你此去,是我保薦的,代表綠林盟數萬兄弟。

    ” 小季涕泗交流,連連磕頭:“屬下…·粉身碎骨,也難報盟主大恩,屬下……” 韋松濤眼睛居然也有點潮濕了;“起來,起來。

    …… 我老了,綠林盟也老了。

    需要像你這樣的年輕有為的人來換換血。

    我的意思你懂吧?” 小季當然懂。

     韋松濤又諄諄告誡了半晌,才揮揮手道:“你回去準備一下,起更時分就該去了。

    楊堂主地頭熟,由他帶你去報到吧!” 小季又跪下磕了幾個頭,應了幾個是,這才恭恭敬敬往外走,韋松濤卻又叫住他: “有件事,我先跟你說一聲。

    ” “是” “主人的命令,你當然要執行,但如果主人下令要你去殺鄭願,你去不去?” 小季的臉一下變得慘白。

     就算“主人”不命令他,他也會去殺鄭願。

    而且非去不可。

     韋松濤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問題?難道這位看似忠厚的老盟主已經暗中将他的身世底細摸清楚了嗎? 小季在一刹那間想拔劍殺韋松濤,但他最終還是決定賭一賭運氣。

     他的運氣實在不錯。

     韋松濤黯然歎道:“鄭願畢竟是老主人的愛徒,老主人待他有若親子。

    無論如何,他是殺不得的。

    你要記住這句話,一定要記住。

    ” 小王一向厭惡官場,原因是他自己進不了官場。

     小王一向痛恨仕林,原因同樣也是他自己進不了仕林。

     于是小王決意向商賈、地痞靠攏。

    他認為隻有這兩種人,才是人類的精英,是最最徹底的人。

     隻可惜,自己的熱臉,貼着的卻是人家的冷屁股。

    他吹捧他們,不惜為他們作傳寫文章,他們卻反倒在他屁股上狠踢了幾腳。

     小王頗覺不忿。

    但現在被于小三扣押在柴房裡,空有一張巧嘴,一點用處也沒有。

     小王開始想辦法脫困。

     雖說是柴房,但這間柴房和其它人家的柴房有點不同,簡直像是牢房。

     窗是鐵的,牆壁是大塊青石壘的,大門是專用極厚的橡樹闆子做的。

    憑小王那副身闆,無論如何他也出不了這間屋子。

     折騰了兩夜,也沒點兒眉目,小王已經快灰心了。

    他開始哭叫求饒,可外面冷冷清清的,沒人理他。

     其實于小三也不是真想弄死他。

    像小王這種人,于小三覺得不用可惜。

    但于小三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性命。

     “血公子”雖已失手,但那是因為對手是鄭願。

    如果于小三開罪了“血公子”,隻怕真的會掉腦袋。

     想來想去,于小三還是下了決心,幹脆,讓這個名噪一時的北京小王死于一場“事故”算了。

     蘆中人心裡像憋了一團火,這團火燒得他都快崩潰了。

     他的臉色蒼白,眼睛血紅,形容憔悴。

    他就像是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賭徒一樣,身體雖已極疲憊,目光卻透出極度的興奮。

     這團火将他的嘴角“燒”起了幾個大燎泡。

    他走在路上時,就顯得很引人注目。

     蘆中人受不了這些人的目光。

    他認為這些人都知道他失敗了,都在心裡嘲笑他。

     其實這些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誰,不可能認識他。

     蘆中人被這些人的目光刺激得隻想殺人,殺天下所有的人。

     當他走完長長的一條街,走到一幢小樓門前時,他想殺人的念頭已無法控制了。

    他知道此時此刻若不趕緊殺幾個人,自己很可能會垮掉。

     就在這個時候,一盆盥水從天而降,淋了蘆中人滿頭滿身。

     水中還帶着種難以形容的怪氣味,雖不太難聞,但也絕對好聞不到哪裡去。

     蘆中人猛一擡頭,就看見一個嬌嬌怯怯的女孩子站在欄杆後面,又吃驚又害怕地看着他,小嘴也張開了。

     她雪白的手上還端着隻小盆。

     她的頭發松松散散的被散在肩上,似乎剛被洗過,半幹不幹的。

    她穿着件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