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米粒之珠的光華

關燈
六招!小心了!”右手突然揮出,抓向金花鞭的鞭梢。

     臭嘎子一聲怒吼,便欲收鞭,但喬叔牙右掌運用之巧,已是妙到毫巅。

    金花鞭繞了一個圓圈,還是被喬叔牙的右手抓住了。

     喬叔牙抓住鞭梢時,阮郎正拈起一枚黑子往枰上放。

     喬叔牙突然覺得有點不對頭。

    他滿以為金花鞭上已布滿臭嘎子的真力,不料想鞭梢軟塌塌的,竟似一點真力都沒有。

     喬叔牙剛覺不對,便飛快地松手,一個閃身,向後便退。

     三朵細小晶亮的金花從鞭梢上脫落,追向喬叔牙。

    喬叔牙左手連連探出,三朵金花都已被打落。

     恰在這時,阮郎那枚黑子落枰,脆響了一聲,阮郎笑着叱道:“停。

    ” 臭嘎子握着金花鞭直發怔。

    他沒想到喬叔牙武功竟是如此之高,居然能放心大膽地讓自己連攻七十六招,而且還閃過了金花脫落追敵的絕技。

     喬叔牙臉上也有點不自在。

    若非他見機得快,隻怕已被金花擊中了。

     一招失手,喬叔牙不能再上場,而且,時間也已到了。

     石不語和阮郎相視一笑,阮郎高聲道:“今天這盤棋,是老石赢了,至于這場比武呢,我看就算平局吧!” 臭嘎子覺得很慚愧,勝的當然應是喬叔牙,但臭嘎子并不想認輸,否則馬上就會被攆走,無法完成任務了。

    喬叔牙雖然心裡不服,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石不語微笑道:“叔牙,你下去,告訴廚房裡,辦一桌上好的酒席。

    ” 當然還會有許多其他的事,但石不語沒說,也用不着說,喬叔牙自然明白自己該去幹點什麼。

     阮郎微笑道:“臭嘎子,請你到亭裡來怎麼樣?” 臭嘎子隻有聽天由命了,懶洋洋地将金花鞭纏在腰間,慢吞吞地走了進去。

     石不語冷冷道:“臭嘎子,你認不認識一個名叫趙倚樓的人?” 臭嘎子一怔,眼睛一下瞪圓了:“咦,你怎麼會知道?” 臭嘎子不知道耗子被貓玩弄時是個什麼心情,但他想,耗子的感覺一定跟自己此刻的感覺差不多。

     石不語還沒回答,阮郎已火爆爆地問道:“那麼,你也一定認識一個姓藍的老婦了?” 臭嘎子更吃驚了:“你們什麼都知道?” 石不語冷笑道:“是藍百合嗎?” 臭嘎子隻有歎氣的份兒了,“不錯。

    ” 阮郎喝道:“是藍百合派你來殺老石的嗎?” 臭嘎子想了想,搖頭道:“不是。

    ” “不是?”石不語有點驚訝了:“那麼是誰派你來的呢?” 臭嘎子很不客氣地頂了一句:“你不是能掐會算麼?算一算吧,費不了什麼事。

    ” 阮郎森然道:“年輕人,别再裝模作樣了!你若不是藍百合派來的,怎會中了她藍家的獨門奇藥‘輕羅小扇’呢?” 臭嘎子苦笑道:“看來真的什麼都騙不了你們了!不錯,我是中了輕羅小扇之毒,但下毒的人,并不是藍百合。

    ” 阮郎和石不語對視一眼,齊聲問道:“是誰?” 臭嘎子歎了口氣,道:“你們既然知道趙倚樓認識我,想必應該知道趙倚樓一定告訴過我有關任青雲和藍百合的故事,你們怎麼就忘了一件十分十分簡單但又十分十分自然的事呢?” 阮郎沉吟道:“你是說……對了,任青雲和藍百合有一個女兒?” 臭嘎子點點頭,灰心喪氣地道:“現在你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該怎麼處置我随便好了,老子壓根兒就沒打算活着出去!” 阮郎又笑了:“為什麼?” 臭嘎子忍不住吼了起來:“老子打不過你們!” 石不語冷冷道:“這不是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你已中了輕羅小扇的奇毒,一月後若不服解藥,便會毒發身亡!” 臭嘎子一蹦老高:“是又怎樣?關你什麼事?” 阮郎嘻嘻一笑,道:“有一句話,叫做‘惱羞成怒’,你知道是在說誰?” 臭嘎子簡直要氣瘋了:“阮郎,老子向你挑戰!” 阮郎笑道:“瘋狗就喜歡亂咬人。

    因為你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隻求速死,我猜你一定不會還手,好讓我一掌送你去西天見如來,對不對?” 臭嘎子吼道:“放屁!老子就是死了,也要殘了你!” 阮郎驚喜地大笑起來:“好小子,有骨氣!你剛才不是說隻要是珠子,不管米粒大還是拳頭大的珠子,總要放光麼?這句話非常正确。

    你要記住,明珠原來不過是一粒砂子,偶爾随波鑽進了蚌殼,被蚌肉慢慢磨成了珍珠。

    你要知道,明珠越磨越大,越磨越亮。

    ” 臭嘎子不得不承認,阮郎的話很對。

     明珠原來不過是砂子。

     從砂子變成明珠,是砂子們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更重要的是,砂子必須進入蚌肉,經過許多年的磨煉,才會變成明珠。

     在還是一粒砂子時,就要找機會鑽進蚌裡。

     進入蚌殼之後,重要的就是忍受無數次的磨難了。

     明珠是如此,人生的幸福和事業的成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