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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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奶奶你要殺他,他卻隻點了你穴道,他當然是好人了。

    ”唐乖乖自信地道:“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人!” “乖,你今年幾歲了?”唐老婆婆慈愛地撫着她的秀發,笑得怪怪的。

     “十五啦。

    奶奶,問這幹什麼呀?” “哦,乖乖都十五歲了,是大姑娘了,難怪呀!” “奶奶奶奶,你瞎說,我不依,不依嘛……” 唐乖乖羞紅了臉,捏起粉拳,輕輕捶着唐老婆婆。

     郭四季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呆呆地坐着,不說話,也不動彈,連眼睛都很少眨,小臉兒慘白陰沉。

     羅隐心裡也在滴血。

    他不得不勸她,卻又實在不忍出口。

     這種事,對任何女孩子來說,都不是可以随便說說玩玩的。

    更讓羅隐内疚的是,這一次的罪過,都是由自己引起的。

     但他無法把自己的歉疚說出來。

     他知道這時候或許讓郭四季一個人呆一會兒會更好,可又怕她一時想不開,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

     在房裡轉了十幾圈,羅隐才冷冷道:“晚飯放在桌上,是你自己吃,還是要我喂你?” 郭四季就像根本沒聽見他說話,就像根本沒看見他這個人。

     羅隐急了:“你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有仇就報仇,幹嗎總跟自己過不去?若是你就這麼不吃不喝,你還怎麼報仇?” 郭四季還是沒動,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羅隐沖着她耳朵大吼了一聲: “吃不吃?你到底吃不吃?” 郭四季還是沒反應,隻不過這次眨了幾下眼睛,大約是聽見了。

     羅隐沒辄了,氣呼呼地将飯桌移到床邊:“好好好,你不吃,我喂你吃。

    ” 可飯菜送到郭四季唇邊,她卻不張口。

     羅隐隻好像當年師父逼他吃藥一樣,捏着她的鼻子,将飯菜一口一口地送進她口中。

     隻不過才喂了一碗飯,羅隐的額上就已見汗。

    從小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受這種罪。

     郭四季已完全像個活死人,閉着眼睛由他擺布。

     羅隐又喂了她幾口湯,點了她昏睡穴,将她抱到床上躺好,扯過一條毯子給她蓋上,直起腰,拭拭汗,苦笑道: “你若再這麼折騰幾天,我真要給你累死了。

    ” 他歎了口氣,悄悄走出房,反手帶上門,就在門口坐了下來。

     郭四季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吃晚飯才醒,但情況仍不見好轉。

     羅隐隻好又喂她吃飯。

    喂着喂着,郭四季的眼中溢出了淚水: “你……你出去一下……” 羅隐隻好又坐到她的房門口,坐在地上,支起耳朵聽房中的動靜。

     許久,郭四季的痛哭聲才漸漸響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越哭越傷心。

     羅隐的眼中也已蘊滿了淚水,他在心裡念叨道:“哭吧,哭吧,哭過之後,希望你還是以前的郭四季,又潑辣,又伶俐,又美麗,又善良,又聰明,又驕傲……” 隔壁房裡的一個男人不耐煩地沖出來,罵道:“死了老子娘啦?他奶奶的窮嚎什麼?你個臭婊子養的小賤人,攪得老子酒都吃不安生!” 羅隐慢慢站起來,慢慢踱到那個人面前,突然出手,幹淨利落地抽了他十二個耳刮子,補上一腳,将那人從門口踢到了床上。

     羅隐拍拍手,冷笑道:“你若是膽敢再說一個字,我就割下你的舌頭。

    你可以試試看!” 那人早已閉過氣去,自然已無法再說什麼了。

     羅隐朝紛紛湧過來看熱鬧的客人們瞪眼,吼道:“都回房去,聽見沒有?沒你們的事。

    誰要是不怕死就過來!” 羅隐平常是個斯斯文文的人,很懂禮貌。

     斯文有禮的人,不常發火,但一旦動了真怒,比所有的人都更可怕。

     客人們都悄悄回房了。

    羅隐那副模樣真能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