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邛海情侶

關燈
的輕身功夫,然而,她确無所畏懼,尤其諸熟道路,所以,非但沒被西門吹雪拉開半步,而且還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不過,就在朱玉鳳進入仙人洞、西門吹雪匿身在五祖庵後牆外一株杉樹蔭影裡的時候,身後的腳步聲終于被他察覺了;他稍一猶豫,嗖地縱身而起,在杉樹茂密的枝葉間隐住身形。

     一個女人迅急掠了過來。

     西門吹雪看得真切,騰身飄落,淩空一式“蒼鷹搏兔”,把那姑娘兩臂摘住,稍一用力,那姑娘尖叫起來。

     “你是誰?”西門吹雪的聲音冷似鐵。

     但聽那女子驚喜叫道:“西門相公,當真是你嗎?” 西門吹雪怔了一瞬,即刻認出她是翠霞,在三湘桂花谷口,自己從吳良的手裡解救出來的翠霞,當然,他的手也為之松開了。

     那翠霞幾乎毫未遲疑,“嘤咛”一聲,便撲進西門吹雪的懷裡,喃喃道:“好相公,我可想死你了!……” 暖玉溫香在懷。

    西門吹雪不禁心頭一凜,想推開她,卻又不忍;就在他猶豫的瞬間,他發覺伊人竟雙臂展開,向他脖頸攀來,連忙把她從懷裡推開,遲遲道;“姑娘,你、你怎麼能這樣?” 翠醛怔了一下,嗔道,“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姑娘,我們雖有一面之交,終究男女有别……” “什麼,男女有别?” 翠霞眼睛張得老大,眼角挨地沁出淚花,癡癡道,“相公,咱們哪裡還有什麼别不别的;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什麼,你說什麼?”西門吹雪驚呆了。

    ” “怎麼?你、你怎麼能……”翠霞眼裡的淚水撲簌簌流落下來,可憐巴巴地望着西門歡雪,喃喃道:“我知道自己是個丫環,根本不配給相公這樣的大俠為妻作妾,可無論怎麼說,相公救了我的性命,我以身相許……我們終究有過一夕之歡:那一夜,相公對我……” 西門吹雪打斷她的話,道,“翠霞,這種事可不是說着玩的,我們什麼時侯?……” 翠霞哽咽着道:“相公,你、你……雖然你不待天亮就去了,可是……” 西門吹雪意識到問題嚴重了:一個女孩子——盡管她是個侍女,桂花谷口的那一幕卻充分地說明她性情剛烈,絕不是那種人皆可妻的角色——絕不會拿自己的貞潔杜撰故事;而這件事偏偏又輪到自己的頭上。

    他不禁臉色倏變,道:“翠霞,我實在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究竟是誰冒充我?” “什麼,冒充?”翠霞目瞪口呆,遲遲道:“相公,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但,你不應該否認那天的事——當然,那天你是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衫;可是,穿什麼樣的衣衫事小,天底下又有幾個象相公這般年紀、身材,武功又這麼好的……” “不,你說錯了……”西門吹雪知道伊人确實是錯認了什麼人,心裡不禁泛上一陣苦澀,搖了搖頭,道:“翠霞,你說的這事究竟在什麼時候,在那兒?” 翠霞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也覺得事情或有蹊跷,猶豫了一下,便把前時宮下莊發生的事說了一個大概。

    西門吹雪聽她提到牡丹宮,蓦然想起離開少林寺後,耳聞江湖上紛紛揚揚傳說的“白衫客”、“藍衫客”……心想:“江湖道上的事也很難說,便是江東的那些武林豪客,甚至包括那個對自己柔情萬種的‘翠衣女俠’在内都把我和那個‘白衫客’弄混了,何況是她……無論如何,她是因為對我……這份情意……” 他遲疑了一下,扶了翠霞的肩頭——她便又偎在他的懷裡,他也隻好接受她的溫存——道:“翠霞,确是你……你如果還信得過我,我便鄭重地說一句,我根本沒有去過牡丹宮。

    ”看見翠霞可憐巴巴的樣子,接着道:“那人冒充我欺負了你,我一定找他……” 翠霞一怔,喃喃道:“相公,你可别……人家也是救了我,是我自己……” 話沒說完,又偎在他的懷裡抽泣起來。

     西門吹雪心潮如湧,眉心緊皺,幾乎根本沒聽清翠霞後面都說了些什麼,不禁一陣慨歎:“可憐的女孩兒,可憐的願望,隻是……” 他情不自禁地把身邊嬌小的身軀往懷裡攬了攬;他并沒介意,可是力量确實大了些。

     女人,她的氣質、她的剛烈、她的個性是她獨有的。

    她柔情四溢,又天真浪漫,她象一池清水;男人們可以在那池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