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仁者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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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建武蘇麻灣的山道上,為之,黑,白無常也丢了性命。

    ” 鄒全保心中一凜:“難怪一向逞強好勝的鬼見愁這次要往後退,原來他已經栽在人家的手裡……” 他遲疑了一下,道:“如此看來,我們對那厮已隻能智取……” 耿兆惠聽了鄒全保的話,心中歡喜,道;“這麼說,鄒寨主肯幫我一起下手了?” “大家都是自己弟兄,我焉能置身度外?” 鄒全保沉吟了一會兒,遲遲道:“耿舵主,前面翻過一道山梁便是莢蓉鎮,我先去那兒等候,明天,你和他打尖的時候……” 鄒全保的話越來越低,耿兆惠的臉上漸漸浮現一絲獰笑。

     芙蓉鎮,鎮如其名,幹淨、整潔。

     從蠻荒僻嶺中走出來,陡遇這般清秀的小鎮、即使沒到打尖的時刻也都想喝上幾杯;何況花滿樓、耿兆惠清晨起身,到現在已經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

     鄉間客店,待客都極殷勤,店夥計見來了這樣兩位客人更是連忙招呼:讓了座,便去沏茶、端水,忙得不可開交。

     轉眼間,酒菜送來。

     雖是家鄉間小店,卻也酒香肴美,尤其是,耿兆惠顯得非常殷勤,敬酒、布菜,阿谀奉承之詞不離嘴。

     花滿樓喝得十分惬意——花滿樓是個年輕人,也和其他年輕人一樣,喜歡别人奉承,然而,所不同的是,他絕不會為别人的奉承而忘乎所以。

     轉眼間一壺酒喝幹,耿兆惠又滿滿斟了杯酒、端在手裡,笑了笑,道:“花大俠,這一路上多蒙你關照、救助,在下心裡感激不盡;來,我敬大俠一杯。

    ” 說着話,他仰脖一飲而盡。

     花滿樓也不推辭,笑吟吟地把一大杯酒倒進嘴裡。

     就在這時,他恍惚覺得酒裡有些異味,心裡不禁狐疑:“眼下已屬紅衣幫的地盤兒,他卻一反常态、較之日前還氣定心閑,莫非?……” 太湖十三連環塢都已投在紅衣幫門下,難道他也…… 前兩天,他擊殺那個漢子就有些殺人滅口之嫌,說不定他真是怕引火燒身! 他萬想不到我根本不懼這些江湖上的下三濫手段,我索性給他來個将計就計,看看他……” 他想到這兒,當第二杯酒喝下肚時便裝作暈乎乎的,口中喃喃說了句什麼,随即伏倒在桌上。

     耿兆惠坐在花滿樓桌對面,見他暈倒桌上,不禁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向腰間的判官筆伸去;然而,就在這瞬間,他心中又不禁一凜:“這厮功力深厚,又怎這般輕易暈倒?” 便在此刻,鄒全保由堂屋後面轉了出來,冷冷笑道:“沒想到你小賊也有這般下場!”聲猶未落,縱身一式“五丁開山”,揮掌向花滿樓頭顱劈下。

     鄒全保身為東天日山大寨主,武功精湛,這一招出手,勢勁力疾,挾風帶嘯,果然非同凡響。

     耿兆惠不意鄒全保如此情急,叫了一聲:“……小心!” 但見花滿樓蓦然伸了個懶腰,口中含含糊糊道:“這酒确也烈得好……”他左手扶桌,右臂伸出,五指張開宛如梅花,又似竹葉,堪堪迎向鄒全保的右腕。

     鄒全保聽耿兆惠示警亦未在意,及待認出花滿樓使的仿佛是一招梅花竹葉手,心中不禁一凜;情知自己這一掌若再劈下,能否傷得對方尚在其次,而他的手腕卻肯定保不住了。

    情急中,挫步、收沼,脫地躍退數步。

     卻見花滿樓一個哈欠打過,又遲遲往桌上伏去。

     鄒全保盡管一時鬧不清花滿樓究竟是怎麼回事,無奈,此刻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從腰間撤出鍊子錘,“撤鞭蓋頂”,兩顆錘頭挾嘯往花滿摟打去。

     或是花滿樓落身不穩,翻了闆凳,身體向後仰倒,恰似“金剛鐵闆橋”,後腦幾乎沾地—— 碩大錘頭挾嘯走空。

     此刻,耿兆惠暗忖花滿樓中毒未深,隻想就此罷手,再尋良機,怎奈鄒全保性子暴躁,兩番招式走空,不禁氣極,怒叫道:“耿兆惠,這原是你自己的事,你怎麼還不出手?”—— 花滿樓一怔,幾乎同時,許多日前萦繞心頭的疑慮迎刃而解;他的心底不由得泛上一絲冷笑。

     事逼無奈,耿兆惠再也不能袖手旁觀,暗中摯出判官筆,趁花滿樓身形未起,一式“雙龍吐水”,兩筆疾出—— 他雖身中毒傷未久,卻經花滿樓精心救治,已完好如初;此番施展師門絕技,兩筆倏幻四影,點向花滿樓上路八大穴位。

     但聽“嗚”的聲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