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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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氣勢。

     蕭遊雲不甘,狂怒中出手。

     大梵天心法最少妙絕處,氣機所過或強或弱或明或暗其間變化莫測,幾乎難以事先察覺真正攻擊之力在何處。

     更可怕的,氣機所至源源不絕,有如狂濤乘風湧拍岸而至,無盡無了之時。

     柳夢狂一歎!搖頭道:“真正武學之妙在心不在力,未能明了這點永遠達不到宗師境界。

    ” 他随手一往前,便似利剪破綢而過,無聲無息不動不移之間,蕭遊雲自己的右掌已撞向對方的杖。

     “啪!”沉沉的一晌夾在脆骨的聲音裡。

     一号稱蕭家最後希望所有的人已經無力的躺下。

     “把他送出城去……” 柳夢狂淡淡的道:“然後找一處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讓他住着,這樣……或許蕭家有後。

    ” “這個人才我交定了。

    ” 韋瘦漁在上頭窗口大叫道:“‘帝王’柳大先生,可願上來和韋某人長飲百杯?” 柳夢狂笑了,他不擡頭,因為擡頭也看不到對方。

     “王爺如此小器隻備了柳某一個人的酒?” “哪兒話?”韋瘦漁哈哈大笑道:“韋某人是想柳大先生上來了,那些後輩又如何不會跟随?” 耶?這個王爺好像有點腦袋也挺風趣的嘛! 最少讓人家不會感覺那麼“讨厭”啦! 董一妙可是皺緊了眉頭。

     經過了一夜,不但韋瘦漁沒有任何音信進來,就是蕭遊雲也沒按照原定計劃入宮内和自己會合。

     難不成外頭有了變化? 他至今仍是相信柳帝王他們五個早該死在峰山,在一妙林的奇門陣法下不可能有人出得來。

     如果是如此,那麼會是什麼變化阻止了這件事情的進行?董一妙犯了個錯誤,是他并沒有接到柳帝王他們已經出妙峰山的消息。

     蕭遊雲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到了早上才故意透露給這小子明白的。

     他估計得沒錯,姓蕭的為了殺自己必然不顧一切原訂的行動,非得了結這檔子事不可。

     本來蕭遊雲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此。

     董一妙在四天前進了宮以後便完全沒了信息,而為了“計劃”他又不便随處亂走,以免壞了大事。

     這時他真有一被囚禁的感覺。

     “何大先生已經起來了?” 外頭推門進來含笑招呼的是那位林公公,哈哈道着:“哪!皇上和昨天那位韋姑娘正在久福殿裡,要瞧何先生的絕藝表演呢?” 朱元璋和韋皓雁都同在? 董一妙不由得精神一振,撣衣而起朗笑道:“該死!小民早該先到那兒等候才是。

    ” 林公公笑了笑,一揖道:“請……” 便此一前一後回廊内走着,這皇宮極大,董一妙邊走邊看不由得點着頭暗想:“當皇帝的住所便如此龐大,想來享受之處當是難以言傳了。

    ” 他想着又冷笑了起來。

     可惜啊可惜!朱元璋你今天隻會剩下一具體。

     這時的董一妙可是抱定了決心,就算韋皓雁沒受到自己的指揮動手,今日他也是非殺了朱元璋不可。

     然後急忙出宮,瞧着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董一妙直在想着心事,亦步亦趨跟着林公公進入一間偏殿内,這才凝神擡頭?四下無人。

     他楞了楞再回頭看着,隻見林公公已是迅速的退出,而四周紛紛落下了鐵栅來,将自己困住在其中。

     什麼?朱元璋這老小子要怎的對老夫? “董大先生在肚子裡罵人了?” 蓦地,柳帝王微笑的出現,緊跟後面是“帝王絕學”的傳人宣雨情,雙雙含笑而來。

     “好,很好!不到董某人也會着了你們的道兒!”董一妙瞧着四周,隻見千百顆腦袋鑽動,齊往裡面在看着。

     彷佛是看猴戲般的令人難堪。

     董一妙氣紅了一張臉,冷嘿嘿的好幾聲才道:“你是如何出那座一妙林的?” 柳大公子哈哈一笑,道:“想知道?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永遠不會知道了!”柳帝王歎了一口氣,道:“就像那位蕭兄弟永遠見不着哥哥我好下手狙殺一樣。

    ” 董一妙不由得氣了不少,本來還有一絲希望蕭遊雲能适時的從外頭攻入,好讓自己得以走脫,但是很顯然的這個機會已經沒有了,韋瘦漁呢? “你在想韋王爺嗎?”宣大美人露齒一笑,道:“他可正和家師喝酒喝得盡興,忘了旁的事兒啦!” 董一妙還能力持鎮定,他知道百分之百的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擒住這一對男女。

     董一妙嘿嘿了兩聲,忽然間身子左右擺震了一下,就在這極速的擺震中,兩道精芒已是如虹奔出。

     一妙雙劍。

     柳帝王挑眉向前,彈足到了半空中一個翻轉旋身裡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楊逃。

     雪白的衣袍、雪白的綢巾、嫣紅的玫瑰。

     董一妙嘿嘿一笑,雙劍竄飛飄去,恍如一付精絕巧妙的畫筆,想半空中以敵人的血畫出最美的圖案。

     楊逃輕輕一哼!雙足半空中有如踩着石階,淩空步步後退,這等巧妙已極的能運用,登時叫屋外上百人齊聲驚歎! 簡直是不可思議,這點就算是董一妙亦為之震驚。

     他哪裡知道數天前“帝王”柳夢狂和“鬼劍”聞人獨笑一戰中,其中種種近乎神通的變化猶且勝此! 宣雨情一直含笑看着,手中黑檀扇在這十月深秋初冬的時節微微着。

     每一個搖動都充滿了韻律感。

     每一個搖動也都讓董一妙不得不分點神有所顧忌,到底“帝王絕學”的傳人出手,是件相當可怕的事。

     雙劍飛剪,柳帝王步步淩虛後退已是到了底、到了頂,此時無論上方背面再也沒有退路。

     已是不能不一決戰! “好!”宣雨情忽然叫了一聲。

     董一妙可是不能不稍微分了一下神,就這刹那捏握在柳帝王指中的玫瑰已出。

     董一妙隻覺得自己的雙劍沉了一沉,睜目望去便見得是有兩瓣玫瑰花瓣打在劍尖上。

     兩瓣之後又是兩瓣,一連一十二次。

     劍尖已偏,自對方足底下劃過,這時對方以一支花梗點向自己眉心,刹那好快!隻覺得一身的任、督二脈完全麻痹。

     再也是握不住劍的跌落摔地。

     楊逃飄身下來,人半空中又變回了柳帝王。

     “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柳帝王歎了一口氣,道:“你用了茅山惑神大法在韋皓雁身上,哥哥我用的是自創的奇門斷脈法。

    ” 董一妙心中相當的清楚,自己的眉心吃了那一記氣機沖撞以後,任督二脈算是完全毀了。

     任脈在我們今日醫學上是中樞神經系統,而督脈則是交感神經,當這兩套神經系統被人以“氣”所麻痹後,重則死亡殘廢,輕則一生再也不能凝氣練武。

     是以一般練内功、練氣之人,最怕人家以内力氣機打透眉心,一旦損傷終身無救。

     宣雨情這廂拍手笑道:“柳哥哥好英勇!” “謝啦!”柳帝王行了個禮,笑着回頭道:“如果不是你那一聲‘好’稍微引開了他的注意力,想要如此容易得手,那還真有點困難。

    ” 董一妙就是敗在心戰上。

     宣雨情一直沒有出手,他的心就一直不安。

     果然人家吆喝一聲自己便着了道兒,而且是終生後悔的大恨事。

     “現在你可以告訴哥哥我蕭姑娘的下落了?” 對于柳大公子的問題,董一妙冷冷笑了,道:“反正早晚是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哈哈哈……” 朱元璋必然跟柳帝王有了配合,所以才會讓這小子如此猖狂的在皇宮裡幹架。

     柳帝王歎了一口氣,哼道:“沒關系,反正問你不知,也有另外一個人可以問。

    ” 那個人,女人,就是占據皮家堡的潘離兒。

     柳帝王和宣雨情已經在往外走了,趴地上的董一妙忽然叫道:“等等……我們交換個條件!” 柳大混混回身嘻嘻一笑,道:“交換?你有啥東西可以用來交換?而你又想要什麼?” 一個将死的人有什麼事是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