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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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明白,用别人的手打敵人;不如把别人的手拿來,用自己的頭腦打敵人來的方便。

    你說,是不是?” 彭剛聞言,不禁佩服道:“幫主竟算,一切計畫都早已安排妥當。

    ” 皇甫秋水道:“除了鷹爪幫,我們還有一個目标!” 彭剛訝異道:“是那個目标?” 皇甫秋水大笑,道:“武當!” 彭剛驚道:“武當?武當也有我們的人?” 皇甫秋水冷冷一笑,道:“有!你即刻去聯絡他,要他做的準備。

    ” 彭剛道:“是那位?”皇甫秋水陰狠道:“武當第二代弟子,知絕!” 日将西垂,老張的快舟果然快!眼前,便是锺玉雙被挾的座舫。

    蘇小魂并不想貿然亍動,因為如此必将引起和锺家二老的沖突。

    而處在其中的锺玉雙無疑将很難做人。

    船上,另外一位乘客,自稱是做藥材買責賣的。

    船前,已隐約可以看見中間轉口港的四坪大鎮。

    蘇小魂正自暗想,待會兒上了岸,要用個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

    沒想到,這一路水程行來沒什麼交談過的商賈,竟走了過來。

     張雄走來,坐到蘇小魂前面道:“蘇老弟,老哥我看你可能有讀過些書,有個問題想請教、請教。

    ” 蘇小魂微笑道:“張老伯有事,晚輩自當盡己所能回答。

    不知是……?” 張雄略為扭捏道:“是……是這樣的。

    老哥哥我上回在佛寺裡聽了一句『八風不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蘇小魂微微一愕,笑道:“八風所指的,是『憂喜苦樂利衰稱譏』這八種人生中常遇的四好四惡而言。

    至于八風不動,就是指人的修養到了這種層次,便可不被這八種喜悲的情緒所擾自己一片心台明淨。

    ” 張雄苦着臉道:“那我做生意,所擔心的賠賺問題,豈不是違反了佛法?” 蘇小魂一笑,安慰他道:“人既為人而非佛,人間世當然是多的煩心之事。

    ” 張雄又道:“那……,老弟你能達到這個境界嗎?” 蘇小魂歎道:“差得遠。

    單是一個情字,如何能解?” 張雄道:“為何不能解?” 蘇小魂愕然,正想如何措詞,這時,船老大老張呼叫一聲,船便要靠岸了。

    蘇小魂急忙舉目望向前去,隻見锺玉雙果然和锺濤境上了岸,隻是不見锺伯同在。

     老張将船一擺,便靠了岸。

    蘇小魂站了起來,正要舉步上岸,冷不防後面張雄問了一句:“一個情字,為何不能解?”蘇小魂刹聞此言,心中如遭雷擊,愣在當場,一思索乃道:“隻因情字醉人。

    人間世若是無情,豈非孤寂?” 蘇小魂說完,頭也不回就要上岸,後面又傳來一句:“還有孤寂,那心是何物?觀者何人?” 蘇小魂聞聲大驚,回頭,那商賈張雄顯然已經恢複了本貌,不是别人,正是锺家總管。

     锺伯! 蘇小魂長歎,眼前這位锺伯,未免是太可怕的人。

     锺伯道:“蘇兄弟,何不坐下飲酒談天?四坪的青竹狀元紅,可是天下名酒啊——”蘇小魂歎口氣,道:“锺老前輩武學造詣已達反璞歸真,為何如此留難晚輩?” 锺伯搖頭道:“天下之事,未得結果以前尚難料定是福是禍。

    而此三年别離,正是可以考驗你們兩人是否誠心相愛,就此說來,豈非是福?” 蘇小魂正想說些什麼,锺伯又道:“蘇兄弟,老夫是看你本性不差。

    在酒樓一試,你尚不會乘人之危;而江邊遇武當四子圍攻之時,尚有仁厚之心。

    ”锺伯一頓,又似贊許道: “尤其你能救溺水孩童一事,老夫确信沒看錯人。

    所以老夫一路在淇江之上沒有為難你,希望你能有所自知。

    ” 蘇小魂聽得锺伯一席話下來,原來早在人家設計考驗之中。

    蘇小魂道:“前輩既知晚輩身負的血案是武林中的陰謀,又為何阻止晚輩和玉雙……” 锺伯冷笑道:“家有家規,你若想進入锺家通過無心堂力,首先就得無染無垢。

    老夫言盡于此,其餘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锺伯說完,一摔袖,一股力道卷向蘇小魂而來。

    蘇小魂用了小巧騰哪身法方自避過,那锺伯已不見蹤影。

    蘇小魂一驚,也随之飛身上岸。

    隻見岸上人聲紛雜,不知他們三人已消失到何處去了。

    一回頭,老張已自顧自的把船湯離了岸。

    蘇小魂不禁長歎一聲,顯然锺伯和锺濤境已決心摔開自己了。

     蘇小魂随意走到一家酒樓前,突然,裡面傳來一陣吵雜,随時聽到一個女人聲音喝道: “锺玉雙,納命來。

    ” 接着,便是桌椅碗盤倒地的聲音。

    蘇小魂一驚,下待上樓,而樓上早有十來名酒客紛紛走避下樓來。

    待蘇小魂越過衆人上樓時,樓上早已渺無一人。

    蘇小魂急到窗口一看,隻見一前一後,前面的是锺伯、锺濤境、锺玉雙三人;後面騎着那匹”火雲千裡”的,不是唐羽仙是誰?蘇小魂暗自叫了一聲苦,也随之落到街上,飛身往城外而去。

     冷默由嵩山“逃”了下來,連着數天趕路馬不停蹄。

    那是因為他心中恐懼,所以想借旅途的勞累來忘卻不空大師給他的那股感受。

    太可怕了,一個殺手如果心中沒有殺機恐伯連隻雞都下不了手。

    過了晌午,冷默已經來到西坪城外,才稍稍又培育起自己的自信來。

     冷默尋了個土堆陰涼處,坐下歇息。

    官道的那端,已有幾匹馬蹄聲揚來。

    冷默側耳一聽,果真是好馬。

    冷楓堡内名馬無數,猶不能舉與眼前幾匹相較。

    冷默不禁好奇由土堆中往外看,隻見四騎三前一後到了前面十丈處。

    冷默對這些人并不認識,隻見三前有二男一女,後面追逐的則是一名女子。

     锺伯到了城外,看看這片空地似乎不錯,一翻身下了馬來。

    锺濤境和锺玉雙也雙雙下馬。

    唐羽仙在馬上看見他們三人下馬,便也自的淩空而下,站到三人面前,而手上,蟬翼刀已在握! 唐羽仙恨聲道:“锺玉雙,你可别再逃。

    ” 锺伯冷聲道:“锺家的人絕不會逃!” 唐羽仙冷哼了一聲,道:“那最好。

    你們是三個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锺濤境仰天長笑道:“好狂的娃兒!” 锺濤境這一笑一語,直震得唐羽仙氣血翻騰,臉色大變。

    就是十丈外的冷默,也不禁冷汗直流。

    隻聽見那個老頭子又道:“锺家晚輩的事自由他們自己解決,小娃兒你想玩就找雙兒玩玩吧!” 锺濤境說完不屑的退了一旁,同時,锺伯也無聲無息的往後滑了一丈,和锺濤境并列。

     他們這份看戲的樣子更叫唐羽仙大怒。

    唐羽仙一揚手中蟬翼刀化成一門虹彩直落向锺玉雙,喝道:“锺玉雙,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