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專吃癟拾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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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怪老頭就逼着三人吃他親自配制的“藥飯”,自己卻整天大魚大肉地吃。

    可以說,三人自從上了山,每頓飯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場考驗,餐餐都是皺着眉頭,看着老頭碗裡的魚肉,伴着自己的口水,吃下屬于自己的那一份藥飯。

     何謂“藥飯”?也虧老頭能想得出來,他不知從那兒摘來許多三人聽也沒聽說的藥材,将它們磨成粉,然後拌在米飯裡煮熟,也不管口味如何,規定三人每頓必須各吃一大碗。

     要知道這一碗飯可是集天下之怪味,什麼酸、甜、苦、澀、臭、鹹……反正什麼味都有,吃得三人是頭發昏,眼發花,整天臉色鐵青,響屁直放。

     可怪就怪在三人吃了三個月的藥飯,除了瞌睡連天外,不僅沒感到體重下降,相反卻覺得力氣更加充沛,眼睛也越來越明亮了。

    雖然難吃,好在三人經過三個月也習慣了。

     其實,他們那裡知道,怪老頭為了能夠“名師出高徒”,以後不被江湖上的人恥笑,所以煞費心機地給他們編排了一整套的訓練計劃。

     單說這藥飯,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可以說簡直是奇珍異寶的大雜燴。

     老頭在藥飯裡彙集了千年烏頭人叁、百棵雪山的白靈芝、長白紅鹿茸、青海萬年蓮藕、龜、濃度是百萬分之一百的砒霜、苗疆火蓮青鶴頂紅、龍涎凰乳、虎骨共十五味藥材,其中任何一種都是天下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甚至不惜喋血江湖相得到的公認至寶。

     當然,三個小家夥此時不知道,他們的血肉之軀已漸漸洗髓伐毛脫胎換骨,以後學習武功,可上事半功倍之效,可見怪老頭的處心積慮,用心良苦了。

     ※※※※※ 日上三竿,三人已完成了今天四次“負重爬山”的任務,正氣喘籲籲背着各自的麻袋往山下走。

     洗飛邊走邊發牢騷道:“明遠哥,我們天天這樣累得要死不活的,什麼也沒學到,到那天才能出頭天啊?”其實,要不是為了明遠,洗飛早就回家去了,他可忘不了他的“春色大刺激”。

     明遠擡起頭望着遠方,迷茫的說道:“小飛,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啊!” 離家三個月,三人都有點想家。

     正走到半山腰處,三人突然覺得跟前有條灰影一閃,等反應過來,眼前已多了一人。

     三人定眼一看,正是那逼他們吃藥飯,給他們下任務天天像瘋子一樣杠着一麻袋石頭山上山下跑的怪老頭。

     三小頓感奇怪,因為每天的這個時候,老頭應該在床上打呼噜才對,可今天老頭怎麼起得這麼早? 洗飛忍不住想讨個嘴便宜,調侃地道:“老伯,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快啊?” “哈哈……小飛,因為今天有人想偷懶,所以我老人家才必須勤快一點啊。

    ” 怪老頭說完,身形一閃,已将洗飛肩上的麻袋輕輕提了下來。

     明遠與吾肥心中納悶,開口問道:“老伯,你要幹什麼?” 老頭也不答話,隻是笑眯眯地看着洗飛。

     洗飛頓時尴尬無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臉的苦相,那情形好像恨不得馬上有個地洞讓他鑽一樣。

     原來,洗飛今天為了偷懶,上山之前趁明遠和吾肥不注意時,已偷偷将自己的麻袋裡的石頭卸去了一半,另外拾了許多的枯樹葉放了進去,決心來個“監芋充數”。

     那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所以洗飛被他當場“人賊俱獲”,給逮着了。

     老頭從麻袋裡拿出幾片樹葉,很“慈祥”地對洗飛說道:“小飛,你再怎麼飛也飛不出我老人家的手掌心,知道嗎?” 洗飛不住的點頭,身體也幾乎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道:“是,是,你老人家是佛法無邊的如來佛,我小人家不是孫猴子,隻是個孫猴子的徒弟。

    我知道錯了。

    ” 老頭怪捷無比地給了他一個響頭,笑罵道:“好你人頭,你是孫悟空的徒弟,豈又是罵我老人家是個孫猴子,小子,是誰借給你的膽子,敢跟我玩起機來了!” 吾肥總算有了揚眉吐氣的時候,不住的奚落洗飛,道:“唉呀!乖乖隆的咚,我說洗飛啊洗飛,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有此‘絕招’,怎麼也不跟弟兄們通個消息啊?” 看着洗飛那樣,明遠氣得也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半晌,明遠才替小飛求情,道:“老伯,這次小飛确實是做錯了,不過請你老人家念他年幼無知,又是初犯,就暫且饒他這一次,我想他以後不敢了。

    ” 洗飛苦着臉地哀求道:“是啊,老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小飛,别盡拍怪屁,也别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要知道,我老人家可不會心軟。

    ”老頭堅持地說道:“來,明遠、小肥,把你們背上的麻袋一起給他,讓他嗜嗜什麼叫‘得不償失’的滋味!” 老頭說完,就伸手拎起明遠和吾肥的麻袋,然後順手又找了根本棍,把它插在麻袋頭上,一頭一個往洗飛肩上一放,說道:“小飛你給我聽好了,現在你挑上這兩雙麻袋,給我下山到鎮上去打一大壺酒,要狀元紅,再買上五斤麻辣牛肉,兩雙燒鵝,兩雙闆鴨,十條豬尾巴,一個熟豬頭,最遲午時要回到山下的小屋,你聽懂了嗎?” 洗飛無力的點了點頭,心中連連叫“苦”,一股腦兒将老頭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

     畢竟是老頭說了算,罵歸罵,他也隻得硬着頭皮接過老頭給他打酒買肉的銀子,杠上兩麻袋的石頭,一步一步地下山了。

     這下他洗飛總算知道了偷懶是一種什麼滋味。

     看着洗飛走遠,老頭道:“好了,咱們也該回去了,我老人家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們辦呢。

    ” 明遠問道:“什麼重要的事?” 老頭詭秘地一笑,道:“這個嘛,回去再說吧。

    ”說完,帶着兩人朝下山走去。

     兩小那裡不知道,什麼事是重要的,還不是個“賭”!原來這怪老頭的賭瘾又上來了,犯了“老毛病”。

     ※※※※※ 洗飛這下可真是慘上加慘了,長這麼大,他栽過不少跟頭,隻有這次的跟頭算是栽到了家。

     等他杠着兩麻袋八十斤的石頭走出樹林,已是累得人仰馬翻,眼冒金星,兩腿發軟了。

     說也怪,累死累活就是他這張嘴不嫌累,隻聽他邊走邊開罵:“操他奶奶的死老頭,臭老頭,屎老頭,……”反正天底下最難聽的字眼都被他罵了個遍。

     當他發覺罵了半天,肩上的擔子不僅沒有減輕,反而好像越來越沉重的時候,他終于不罵了。

     看看四下無人,洗飛突然小綠豆眼一轉,一條詭計又開始在腦中打轉,忖道:“操他奶奶的,我為什麼非聽那死老頭的話不可,像個大呆鵝一樣,杠着兩麻袋石頭滿街跑,不如我先把麻袋放在這兒,等打了酒,買好了肉,再回來杠上麻袋也不遲,那死老頭知道個屁!哈哈……” 想到這兒,他已将麻袋放下,藏在路邊的草業裡,覺得這個懶是不偷白不偷了。

     卸去了“包袱”,洗飛頓時輕松起來,邁開大步,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唱起歌來。

     “月亮出來像豆牙,十八歲的姑娘一朵花,眉毛彎彎眼睛……” 剛唱到“眼睛”兩個字,洗飛突然停了下了步子,心裡開始怕怕起來。

     “眼睛?乖乖隆的咚,韭菜炒大蔥,死老頭的眼睛可真厲害,今天我第一次偷懶就被他發現了,當真有點邪門?” 洗飛想到這兒,已感覺大大的不對勁,好像背後正有一雙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眼光好“慈祥”,看得他背後汗毛直豎。

     其實,今天老頭隻不過碰巧罷了,并非有意去抓他的小辮子,也根本沒有什麼邪門。

    而且此時正在山下的小草屋裡和明遠、吾肥賭得開心極了呢。

     隻能怪他洗飛今天是倒楣另十八級,背透了,衰死了! “羅!羅!羅!我是鬥不過這老頭了,你老人家還是早點翹辮子吧!到那時我洗飛一定為你披麻帶孝上高香,立個大大的牌位,讓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招你作驸馬,隻求你老人家以後别再折磨我了。

    ” 想完,他已又大踏步的往回走,找到剛才藏麻袋的地方,将兩條麻袋石頭重新又杠在肩上,朝山外的小鎮上走去。

     好在小鎮并不太遠,但洗飛到時,也已是大汗淋漓,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幹的地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