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一見鐘情

關燈
浩天與谷渾一路疾奔而去。

    暗影中隻見兩道輕煙,霎眼間便失去所在,如兩個幽靈,又如一陣輕風,飄忽虛幻。

    越過一座座山頭,浩天也不知奔了多遠,也不知究竟奔向何方。

    窮叟谷渾知道“賢侄”功力高深絕倫,似隐隐在自己之上,但勝負未分,心中總有那麼一點兒不服氣,所以,借着這陣奔馳,便使出全身功力,倒要看看浩天如何跟上。

     運功之下,身形捷迅如電,如一陣狂風,朝前飄去,奔馳了一陣,回頭一看,隻見浩天雙袖飛舞之間,雙腳似淩空飛渡,身形緊貼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悠遊自在,似尚未出全力。

    不由他大為佩服,心想這娃兒不知如何練的,竟能與自己數十年童子功相抗。

     他那曉得,浩天幼逢奇遇,得食千年參王,内力強勁無比,又得曠世奇才為師,而“忘我”大師為了要浩天肩負複幫大責,竟不借損耗功力,每日以真氣為浩天推拿,所以,浩天内力之強,實不亞于江湖上任何絕頂高手,尤其,此時施展出曠代絕學,“心魔遁”更是相得益彰,快速輕妙,豈是一般人想像得到的。

     奔馳間,突然面前呈現一摩天峻嶺阻路,前面奔馳的谷渾,突然身形一頓,疾往道旁參天古木上縱去。

    浩天似有所覺,連忙一式“展翅摩空”,雙臂微張,人已如一隻雄鷹鑽天似向谷渾追去。

     谷渾飛落在一株大樹叢中,浩天也在距他三丈開外的另一株樹上,隐身藏着。

    剛剛将身藏妥,隻聽前而十數丈開外的黑暗中,一陣極啞的聲者穩隐傳出:“馬總管,哨們守在這兒已是兩個多時辰,怎麼一個鬼影也看不到,還不如追随小姐身側,取寶時,也好多一個人手。

    ” 隻聽另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魏兄,三更已快到,最危險還是這時候,如果一個大意,讓外人闖人,不僅重寶丢失,萬一誤了老莊主醫療之期,豈不要令我們愧恨終生……” 突然“噓”了一聲,四周便恢複了一片甯靜。

     浩天也老早就聽到後面一陣衣袂飄拍之聲,由這強勁的破空聲聽來,功力似還不弱。

    轉眼間,由後面飛馳來兩條身影,一個起落,如飄風般疾馳過浩天樹下,往前面樹叢暗影中縱去。

     蓦地,由前面樹叢中傳出一聲蒼勁喝聲: “來人止步!” 飛奔的兩條身形聞聲知警,“刷”的一聲,弓腰彎腿,各往兩邊斜掠三步,刹住身形。

     浩天定睛一看,隻見前立兩個面目蒼白,死眉死眼,陰氣森森的中年漢子。

    右邊一個身材略高的,眉毛一陣掀動,陰沉沉的問道: “前面是那條線上的朋友,在下遂山張氏兄弟,不知朋友行何見教?” 四周晚風呼呼,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黑影搖曳,沉靜得令人恐怖。

     原來這兩人是關外“遂山一煞”手下兩員大将,右面一個叫“陰司鬼”張洪,左面一個叫“無常鬼”張青,兄弟兩人合稱遂山雙鬼,幼遇一武林奇人,看中兩人天資不壞,收歸門下,傳得一身高強武功,功成出山後,兩人便憑一身技藝在江湖上争得一席之地,尤以二人生性殘暴,出手狠辣,一般武林人物對他們退避三舍,輕易不願招惹。

     “陰司鬼”張洪見無人應答,遂又提聲喝道: “好朋友再不答話,休怪在下兄弟要硬闖了!” 晚風瑟瑟中,仍不聞一絲聲息!靜!沉悶得令人窒息的靜! 張洪嘿嘿一聲冷笑,用手向“無常鬼”張青打了一個招呼,低喝一聲:“闖!”兩人身形頓起,便飛似朝前縱去,一掠五六丈,快如流星飛渡。

     就在他們身影再達十餘丈開外之處暗影中時,蓦聽由樹叢中傳出一聲蒼勁的喝聲:“此路不通,給我回去!” 接着,兩道強勁無比的氣勁,疾朝兩人身上壓到。

     兩人隻覺一陣窒息,疾勁的罡氣中隐含極強的潛力,兩人大驚之下,旋空一個翻轉,随着掌風倒飛回來。

    兩人落地後,定睛看去,不知何時,距他們三丈遠近,已有一五旬者者,攔路而立。

     兩人身遭暗襲,險險受創,不覺勃然大怒,“陰司鬼”張洪厲聲喝道: “何方鼠輩,竟敢暗算你太爺,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 老者傲然立在路當中,腭下一縷稀松的黑須随風飄揚,面色不變的說道: “遂山雙鬼,今日這條路老夫是把定了,賢兄弟兩人如有事,隻好委曲委曲,請繞路而過。

    ” “陰司鬼”倏的一聲尖厲狂笑,聲如狼哽鬼号,刺耳至極。

    “想不到咱們兄弟終日打家劫舍,攔路謀财,今日竟反被人打起主意來了,哈……,兄弟,你說可該怎麼辦?” 說着,并回頭朝“無常鬼”看去……蓦地——“陰司鬼”背對着老者,身形暴起,捷如電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