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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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十分隐伏接應,但天不助我,讓你幸存,除了杜彥才得身免之外,其餘人等竟全遭你的毒手……” 牟漢平“呸”了一聲,叱道:“滿口扯淡,郝孚可是被你們自己人殺了滅口的!” 鐵叔同道:“不管如何,郝孚之死,起因在你,你怎麼說也無以卸其咎,至于對付你‘青龍幫’,我們跟‘黑樓’同樣是拿人錢财,為人消災,正主兒可不是我們,為了什麼,隻有去問馮禹了!” 牟漢平陰沉地道:“你别以為我身陷絕地,我姓牟的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鐵叔同道:“隻是?你還有什麼可以賣狂之處?” 牟漢平睨視對方,冷然道:“别得意,老小子,還沒到時候呢!誰也不知道誰會身陷絕地——就如你派去暗算我的幾個廢物,他們自以為能栽倒我,但最後,誰栽倒了誰?” 鐵叔同厲叱一聲,怪叫道:“你别得意,野種,這并非你有什麼不得了,隻是我們估計錯誤!” 牟漢平冷冷地道:“那在暗裡使‘毒綠星’的人就是‘聖猿’杜彥才吧?” 鐵叔同悍厲的道:“是他,可惜陳宣卻死在你手裡!” 牟漢平哼了哼,輕蔑的道:“陳宣大概就是那用‘多淩鐵砂’暗算人的野種子,他該死!” 鐵叔同咆哮道:“你不要得意,我們會為死者報仇!” 牟漢平嗤之以鼻道:“做你娘的美夢!” 人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牟漢平也開始污言穢語了。

     鐵叔同狠毒的道:“牟漢平,你也不用再橫行霸道了,你雖然逃過了我們的第一步策謀,卻逃不過我們設計的第二道策劃,我們早已預備了第一步計策失敗後的第二道補救之道,我們等你前來,等你自投羅網,如今,你果然就投進來了!” 牟漢平平淡淡地道:“我勸你也不要得意太早,隔着你的目的,還差上好遠一截呢……” 他頓了頓,舒适的轉動了一下坐姿,道:“第一,當‘大鈎爪’的魏朋與‘三步奪魂’朱清出現,我已察覺你們不大對勁了。

    第二,我如今雖說身入囹圄,但仍有攻擊力量,諒你們也沒有人膽敢來侵犯,我可以與你耗上一段長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我就會盡量想法出困。

    第三,一個如此為你賣命豁力的手下,到了緊要關頭你非但不拖他一把,反而借機除掉以求自保,姓鐵的,今後你再帶人就難啦……” 鐵叔同大吼一聲,怪叫道:“閉住你娘那張臭嘴,你竟敢胡言挑撥,不錯,郝孚死得冤枉,但為了維護大局,隻有忍痛作此犧牲,我們不能為了一個人的生命而危及全體的生命,何況,我們也會為他報仇,姓牟的,你等着受吧!” 牟漢平鎮定的道:“好的,我就等着。

    ” 這時,在鐵門小口之旁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彭少山的聲音,道:“堡主,昨天來的那幾位朋友方才就催着要人啦!他們不耐煩久等的……” 接着,“嘩啦”一聲,小孔已被掩隐,又留下一室的寂靜。

     牟漢平站起來,在室中靜靜思忖:“看樣子,對方就要開始‘整治’我了,但是,用什麼方法整治我呢?” 時間緩緩地過去,牟漢平的不安也随着增加,他四周查看,卻找不出這間石砌室中有什麼花樣…… 當他突然覺得腦中有些暈眩,呼吸覺出異味的時候,也是他發覺屋角那隻青銅香爐飄散出一股淡淡灰色霧煙的時候,他立刻閉住呼吸,急步超前,雙手握住銅爐邊緣,奮力拉扯——“崩”的一聲,這隻沉重的香爐業已被他拖離一尺,原來,有條細細鋼管自室外鑿壁而過的鋼線小洞中通進,連接在這隻青銅香爐底部,那股毒霧,即是由室外管中透入香爐散發。

     “好卑鄙龌龊的東西!” 心中咒罵着,牟漢平運起“撼天神拳”猛然擊出,“蓬”的一聲,那條穿自室外的鋼管立時散裂倒縮回去,甚至連大麻石的厚壁也被擊得石屑粉飛。

     這一用力牟漢平已經吸入一絲毒霧,感到腦袋十分沉重,雙目暈眩了,他知道幸而自己發覺得早,所以中毒并不算深,但是,這毒霧卻好厲害,就隻吸入了一點,竟已有如此效果了。

     牟漢平坐在牆角運功調息,以一口丹田真氣将吸入體内的毒氣逼出,他剛剛坐下不及片刻,天窗頂上已“呼噜”一響,一團巴掌大的綠色火球已自鐵栅間空隙落下,恰巧掉在室中長幾上——僅隻一團綠火而已。

     “狗東西,這又是什麼玩意?” 牟漢平咕哝着,将目光投注過去,這一看,卻看得他大吃一驚——原來,那張表面上瞧去烏光黑亮的獸腿長幾的幾面,經這團綠火一燒一烤,桌面上的烏黑亮光立即溶化,變成了一團漸次由小而大的紅粉斑暈,而這斑暈竟是由極細微的粒子所形成,這些細微也馬上在熱力之下形成煙霧浮蕩幾面,即将騰升。

     牟漢平反應是敏捷無比的,飛閃上前,一腳将長幾踢翻,腳在地上用力磨熄煙燼,同時一個轉身,提起一邊的青銅香爐,“咚”地扣住了那團滾動不滅的熒熒綠火。

     這時,就僅僅沾吸了一點點這種煙氣,牟漢平方才用以踢翻長幾的腳上,已經感到了麻木浮腫。

     “乖乖,好厲害的毒!” 他小心戒備,再也不敢坐下調息了,一邊努力運氣貫通全身六脈筋絡,一邊使勁扭動左腳以令其不緻僵木。

     牟漢平心中雪亮,對方下一步将有更厲害的詭異毒技,因此,他唯一求生的方法便是出困。

     談到出困,也就難了,尺多厚的大麻石牆壁,雙料的生鐵門合起來怕也有五寸厚,天窗開在斜角的尖頂上難以發力,搖撼不說,便是弄斷了窗間的鐵栅也一樣出不去,那窗口根本狹窄得不容人身通過,他非常明白,這可真是生死關頭了,出不出得去,也就等于生命是否得以延續。

     牟漢平咬牙四顧,突然間,他的視線投注在一個地方,一個他現在才注意到的地方——那隻覆倒地上的沉重青銅香爐上。

     他眸瞳中頓時閃映着一片喜悅的光采,同時一抹微笑地浮上了他的唇角,他在注意到那隻沉重青銅香爐之際,業已思悟出一個可能幫他出困的有效辦法來——那就是,從地上抛擲青銅香爐撞擊天窗,一次又一次連續不斷的抛撞,那樣一來,那鐵栅就會因沖撞而崩開了。

     牟漢平不再遲疑,立刻行動,他将斷劍挂好,默默運功,猛的一把提起地上的青銅香爐,盡力往室頂斜角度的天窗擲去。

     “砰咚”——石屑紛飛中香爐落下,牟漢平動作如電,他迅速接住又猛然再次抛擲上去。

     青銅香爐與天窗猛然撞擊的聲響有若連串震撼的密雷,那麼急,又那麼宏亮,在這一片“轟轟”然的巨響聲中,整座石室全在震動,屑粉石糜灑落如雨,牟漢平雖然已是滿頭大汗,卻越發動作加速,沉重的青銅香爐起落如風,團團轉的沖上,又團團轉的落下,以緻牟漢平的兩臂也幾乎承擔不起了。

     就在此刻——鐵門上的小孔“嚓”的拉開,露出彭少山那張驚怒的部分胖臉來。

     “你在搞什麼鬼?” 突然間,彭少山看清了牟漢平正在做什麼,他像吞了耗子藥似的怪聲尖吼起來道:“不好了,快來人呀,姓牟的要砸破秘室天窗啦,快去禀報堡主,快去向‘淩雲崖’的朋友示警,快,快,快……” 牟漢平獰笑一聲,這次傾以全身之力,狠命再将青銅香爐抛砸過去,于是隻聽得“嘩啦”一聲暴響,室頂天窗已被砸開一個洞口,嵌在上面的鐵栅邊歪扭的雜同部分石塊往外崩裂而出,同時,青銅香爐也摔成片片。

     牟漢平籲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不錯,這隻青銅香爐确是七百年前的珍品!” 鐵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