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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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掌根本沾觸不到四女的身體,換句話說,就是無法擊斃四女。

     四女卻配合着身形,長劍刁鑽靈變的劍路向他作出綿密的攻擊,使得他應付不暇,越打越是心驚,特别是在瞥到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時,他更是驚怒交并。

     這一次他是栽定了,若再繼續苦鬥下去,隻怕他會像那些手下一樣,永遠留在這裡。

    他雖然兇暴殘忍,對自己卻仁慈得很,眼見情勢不對,他決定溜了。

     既然決定要走,立刻就行動起來,他一連施了兩招險着,誘四女的長劍往他身上刺來,他卻蓦地沖天拔了起來,四柄劍以毫厘之差,從他腳底下刺了個空。

     一個風車大轉身,毛仁拔起的身形,蓦地在空中翻掠出去;掠出三丈外,接着身形連續幾個翻掠,迅速的朝山口逸去。

     四女一劍刺空,反應也很快,嬌叱聲中,幾乎是同時騰身拔起,長劍朝着毛仁斬削急刺,但就是差那麼一丁點追不上毛仁的身形。

     在一旁掠陣的黑衣姑娘李黑妞和綠衣姑娘陸萍,一眼看到毛仁騰拔起來,也知道毛仁想溜了,雙足一頓,縱掠過去,企圖将毛仁截下來,但也慢了那麼一點點沒有将對方截住。

    毛仁一下子脫了困,心頭滋味百般,他出道以來,還未試過這樣狼狽的,而且竟是栽在女流之輩手裡,這事若要傳出去,他實在無臉見人,對于紅粉七煞,他真是恨得牙癢癢的。

     四女當然想将毛仁截下來,故此緊追不舍,但就是隻差這麼兩三尺,始終追不上。

     毛仁接連翻掠出去,腳尖才沾地,身形便急掠前去,其速度已到極限,瞥到四女依然緊追不舍,不由心寒不已,蓦地身形半擰,口中疾喝一聲:“照打!”右手向後一揚。

     緊迫不舍的四女,眼看耳聽毛仁的喝聲動作,以為毛仁在情急之下,打出一把暗器,而毛仁以毒掌馳名江湖,打出暗器亦勢必淬有奇毒,在這樣的距離下,很難閃避得了,若是讓暗器射中,很難有活命的希望,四女這一驚非同小可,也顧不了追截毛仁,急掠的身形猛然一俯,長劍展舞,封閉門戶。

     良久,卻沒有聽到暗器掠空之聲,也沒有聽到劍鋒與暗器碰擊之鳴,四女不由好生奇怪,身形一長,看清楚了,哪裡有什麼暗器?隻不過是毛仁在情急之下虛張聲勢,企圖阻遏一下四女的窮追,他這一個目的達到了,四女被他那子虛烏有的暗器一阻,他已飛掠向山口,抛離四女有五、六丈遠。

     四女嬌叱連聲中,盡展身形,飛掠向前,眨眼間追近三丈有多。

     毛仁扭頭一看,不由臉色微變,這一次他頭也不回地揚手向後一抖,同時喝一聲:“照打!” 四女以為毛仁隻是故伎重施,故此毫不理會,身形絲毫不停,追掠前去。

     但她們這次卻上了一個大當,待到她們發覺一片黑點激射過來的時候,就不由膽破魂飛,驚叫連聲中,各自翻掠騰躍揮劍,顯得異常狼狽。

     毛仁厲笑聲中,道:“臭丫頭們,且嘗嘗老夫‘斷魂黑沙’的厲害吧!”身形已掠出山口。

     “斷魂黑沙”乃是毛仁護身救命的一種盥毒暗器,因為這種含有劇毒的黑沙甚難采煉,故此不到最危急關頭,毛仁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尚幸他由于太珍惜這種救命黑沙,不敢大量撒出,隻是撒出十數粒,否則,四女之中,隻怕有人會閃避封擋不及而被射中,斃命當地! 總算四女身法靈捷,反應又快,劍勢綿密,将那十數粒黑砂擊落避過,但已驚出一身冷汗,有點手忙腳亂。

     待到四女驚魂稍定,毛仁的身形已閃沒在山口左邊的亂石樹後,欲再追,但卻被蘇紅鳳喝止住了。

     蘇紅鳳手執那方玉-,飛掠到四女身前,有點志得意滿的道:“各位妹子,咱們這一次任務志不在殺人,而在這方‘玉-’,暫且放過那老匹夫,他若是不知死活,再找上咱們再殺他不遲。

    ” 這時夕陽已隐沒在山頭下,已是薄暮時分,山谷内暮色特别濃,顯得一片沉黯,襯上那滿地屍體,陰凄凄地有如地獄一樣,饒是“紅粉七煞”心狠手辣,置身于這種境地,也有點心寒,渾身不自在,不欲久留。

     蘇紅鳳一揮手,道:“咱們走!”當先掠向山口,其他六女亦展開身形,随在蘇紅鳳之後,一個接一個的掠出了山口。

     刹那間,山谷内一個活人也沒有了,隻留下那一地的屍體,像屠場也像地獄。

     牟漢平恢複知覺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感到自己置身在一張非常柔軟舒适的床上;第二個感覺,就是他發覺自己竟然是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因為他明明記得,他在昏暈過去的時候,他的身上是穿着整齊的。

     像觸電也像床上有針刺他一樣,事實上在他發覺自己全身赤裸之後,光滑柔軟舒适的床,就忽然變成了一張針床,整個人彈了起來。

     但立刻,他又重重地摔回床上,雙手緊緊地将那張差點從他身上滑落的錦被抓住,并且拼命地往身上扯,直扯到脖子上,隻露出一顆腦袋。

     他在彈起的時候,雙眼也睜了開來,一位俏生生的少婦正含笑站在床邊,那少婦,穿着露肩又露腰露腿的苗女裝,一雙令人魂魄出竅的媚眼,正含着還羞欲現的眸光,那麼令牟漢平難奈的勾着他,紅紅如火的唇角,浮着不僅是笑的笑,媚的笑,是勾人心魄的笑,那麼令牟漢平想沖起來的。

     牟漢平用力摔摔頭,猛的咬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為什麼?為什麼? 他趕快翻過身子,用背對着少婦,他不敢看,再看下去,魂魄就真的要出竅了,此刻隻覺丹田突然升起一股他感覺不出的感覺。

     牟漢平隻覺口中幹燥,令他沒有口水可吞,隻是艱辛的扯動喉結,體内的血液,像是驟然被烈火燒滾的開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滾轉。

     現在,他明白了,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團火,欲火!正猛烈燃燒着,雖然他奇怪為何曾有這股需要,但他的的确确的感到需要,噢!那需要,是他有生以來最迫切的需要! 盡管他把舌尖都咬破,勉強的深呼吸都把他憋了,腦中在一百個、一千個的不可以,不可以……但他不聽話的身體已從床裡轉過來,面對着少婦…… 牟漢平迫不及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