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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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名之輩,一出手就是十七、八掌,刹時間掌影飛舞,罩向夏仲豪上身各大要穴。

     掌風絲絲中,挾着腥膻之味,夏仲豪早就知道毛仁的雙掌蘊有異毒,故此不敢硬接,身形一閃退出丈遠,接着一聲沉喝,金光閃耀中,以橫掃千軍之勢,掃擊毛仁。

     毛仁亦不敢撄其鋒銳,而根本上他就不敢以一雙肉掌封擋對方的金戈,金戈從他身上掃過,他卻陡地翻躍起來,一掌疾拍而下,拍向夏仲豪肩頭。

     夏仲豪道:“果然有兩下子。

    ”身形蓦地一挫,金戈順着掃空之勢,斜戳而起,戳向毛仁腰脅! 毛仁怪叫一聲,身形硬生生一擰,堪堪避過那金光燦爛的戈尖,左腳橫蹬而出,恰好蹬在戈杆上,身形箭一樣橫掠出去。

     夏仲豪叱喝一聲,身形橫裡飄出,追撲向毛仁。

     毛仁掠起三丈,飄墜落地時乘機雙掌連發,拍在兩名金衣漢子身上,那兩條漢子立時慘叫出聲,飛掠出丈外,落地時已七孔流出藍藍黑黑的血,臉色黑藍一片,動也不動了。

     “鬼手百毒斷魂掌”,确實歹毒異常,毛仁一掌擊殺兩名金衣人,厲嘯一聲,身形一閃,雙掌飛舞,拍向另外三名正全力抗拒他的手下,浪潮似撲攻的金衣人。

     而這時有一批灰衣人,已乘着那兩名中掌斃命的金衣人所露出來的間隙,突破了對方的防守,殺聲震天中,從那缺口突了進去。

     那些金衣人人數本就少于對方,如今防守被突破,立時亂了陣腳,卻就在這時,蓦地響起一聲獅吼熊哮般的叱喝,這一聲吼喝将喊殺聲音蓋過了。

     但見金光縱橫飛舞,上下閃擊,那些突破對方防守的灰衣人像冰雪投爐般,慘叫哀嚎聲連接響起,紛紛濺血飛摔撲跌在地上。

     那些金衣人一見,立時歡呼一聲,精神振奮,将亂了的陣腳穩定下來,隻是,又有三名金衣漢子倒斃在毛仁的掌毒之下,才穩住的陣腳又亂了。

     “弟兄們,全力圍住那老賊!”夏仲豪有如天神下降般,金戈揮舞閃擊,殺入了那些灰衣漢子中,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那些灰衣人在他金戈的之處,莫不像砍倒的樹草般,慘叫倒地。

     而那些金衣人雖然隻剩下二十多人,有十個還纏着三名錦袍人拼殺,剩下的十多人,卻已将毛仁圍了起來,配合得很好地向毛仁進攻着。

     毛仁雖然掌法詭奇變幻歹毒,但一時間卻奈何不了那些金衣漢子,兀自左沖右突,怪吼連聲,就是突不出去。

     原來那十多名金衣人很會利用自己的長處,配合以長戟刺戳砍掃向毛仁,一味遠攻而不讓毛仁接近,這就今毛仁那雙毒掌無法發揮威力,擊不到他們。

    而他們在毛仁沖向左邊時,左邊的立即退下,另三面則長戟猛戳疾刺,牽制住毛仁,倒令他不得不轉而應付那些攻擊,而退下的金衣人又乘機沖上攻擊,這種配合巧妙的合擊之術,竟然将這位縱橫大理國内的黑道第一兇人困住了。

     更有甚者,一名金衣人還在毛仁右腿外側劃出一道血口,倒令他挂了彩。

     那一邊的夏仲豪繼續在那些灰衣人中沖殺不已,他金戈所到之處,血濺屍橫,那些灰衣人被他這一沖殺,起碼死了二、三十人。

    加上先前進攻金衣人時又傷亡了十多人,算起來差不多傷亡了一半。

     那些灰衣人雖然兇悍狠勇,但與夏仲豪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了,雖然悍不畏死,但依然阻擋不住夏仲豪的沖殺,又死了七、八人,終于,他們心寒了,發一聲呐喊,四散奔逃開去。

     那些灰衣人這一着,确實令夏仲豪一時之間不知怎樣應付才好,因為那些灰衣人四散逃走,他真不知追殺哪一個才好,何況,以他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去追殺那些放棄抵抗逃命的灰衣人。

     故此他刹時怔住了,但仍在激鬥的幾撥人,卻使他立刻撲向發出慘叫的地方。

     發出慘叫的地方,原來是将毛仁圍起來的那十多名金衣漢子發出的。

     毛仁在沖突不出的情形下,就像瘋了一樣,有如一頭困獸,兀自沖突不已,并且還不時露出破綻。

     一名金衣漢子觑準了毛仁露出的破綻,一戟疾向他脅下撲去,哪知這卻是毛仁的詭計,那幾次露出的破綻,皆是他故意使出來的,目的就是讓對方那些人貪功冒進,他就有反擊的機會了。

     那名金衣漢子滿以為那一戟準能刺中毛仁的脅下,哪知卻刺了個空,戟尖從毛仁脅下刺過,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也立時醒悟上了大當,全力往回将鐵戟抽回。

     毛仁既是全心布下的陷阱,既然有踩中了,又焉能讓其走脫?張起的手臂猛然一夾,硬生生将鐵戟夾住,一任那藍衣漢子拼盡全力,也抽不脫。

     那金衣漢子不可謂不機警,應變不可謂不快,一抽不脫,他立刻松手後退,可惜他遇上的是毛仁,而且有心讓他上當,他才松手,那柄夾在毛仁脅下的鐵戟卻蓦然倒射而回,戟柄在他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時,已“噗”的一聲急響,倒插入他的胸腔中。

     那金衣人慘叫一聲,整個人竟被震飛了出去。

     這一切,隻不過發生在一瞬間,故此另外那些金衣人,根本來不及出手搶救那死去的同伴。

     而毛仁在以戟柄倒撞入那金衣人胸腔的刹那,整個人陡地疾向後翻了起來,起碼有五、六柄鐵戟以毫厘之差,從他身底下刺了個空。

     毛仁借着身體倒翻之勢,拔出了插在金衣人胸腔上的鐵戟,怪叫聲中,以戟柄向地上一點,借力翻掠出去,手中鐵戟亦力擲向一個挺戟追刺的金衣人。

     毛仁這一擲之力,足足運足了七成勁力,鐵戟比離弦急矢還要勁疾,那金衣漢子雖然眼看到電射而來的鐵戟,亦急急閃避,但奈何那柄鐵戟去勢實在太快了,快到不是那金衣漢子這種身手的人可以閃避得了的,所以他的身形才閃動,那柄鐵戟就“奪”地射入他的胸腹中,透體而出,而他亦被鐵的勁道撞飛出二丈之外,慘叫聲中,曳着一溜血雨飛摔在地上。

     金衣人雖然勇猛,也經曆過很多慘烈的場面,但在眼見同伴死得如此慘烈,仍不免驚心動魄,驚怔了一下。

     這正好給毛仁下手的機會,這種機會,他是絕不會錯過的,雙掌橫劈直拍中,又有兩名金衣人在他身形掠過的刹那,被他的毒掌劈中,立時七孔流血而亡。

     毛仁連斃四人,身形亦掠出了金衣人的圍困之中,他立刻像餓虎一樣,撲向追擊過來的金衣人。

     首當其沖的兩名金衣人鐵戟并未刺中毛仁,蓦覺眼前一花,毛仁已閃電般,從兩人的鐵戟之間欺到兩人身前,左面的一個臉上挨了一掌,右邊的一個閃得快,避過了胸腹要害,隻是左臂挨了一掌,但依然未逃過死亡的厄運,身形旋撲出七、八尺外,忽然仆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臉泛黑藍之氣,毒發身亡。

     這一瞬間,毛仁接連殺了六名金衣人,剩下來的五名金衣人雖然心驚,但仍然悍不畏死,暴嘯聲中,五根鐵戟一齊急刺向毛仁左右脅胸腹。

     “找死!”毛仁厲喝一聲,雙手一陣揮舞,待到他停下之時,那五根鐵戟竟然被他全數攫在雙手中。

     那五名金衣人,幾曾見過這等詭奇的手法,臉色俱不由一變,同時暴喝一聲,奮力倒抽。

     “去!”毛仁的雙手,就在那刹那向前一送一松,那五名金衣漢子料不到毛仁竟然會松手,并乘勢向前一送,俱不由立腳不住,向後飛跌出去。

     毛仁的目的,正是要對方五人如此,厲笑一聲,身形一閃掠前,撲向那五名飛跌出丈外,在地上打滾的金衣人。

     若是讓毛仁撲到那五人身前,那五人肯定會死在毛仁的掌下。

     但是,那五人跌滾在地上,仍然瞥到毛仁飛撲過來,其中一人咬着牙,也顧不了掙紮起來,脫手将鐵戟飛擲向毛仁。

     在他的意識中,他根本就不以為那一戟可以刺中毛仁,他隻是想将毛仁的身形阻滞一下,那他們就有機會從地上躍起來,不至于在地上挨打。

     擲出的那一戟,果然射不中毛仁,毛仁隻是随意一撥,就将鐵戟撥歪出去,但他撲掠的身形自不免滞了一滞。

     這一滞,也就挽回那五人的一命。

     一道金燦燦的光芒,有如烈陽照耀一樣,蓦然從側面閃射而至,直射向毛仁的頭頸。

     毛仁陡覺頭側銳風急襲而至,不禁心頭一凜,身形借着向前撲掠之勢,猝然向前傾撲出去。

     “嗖”地一響,饒是毛仁反應迅捷,蓦覺頸後頭皮一涼,緊接着是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