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奔襲葛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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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深情款款,柔情缱绻,并願以終身相托,請求助她擺脫千蓮門的控制。

    自己一則十分同情她的身世,二則怕她與正道武林為敵,步其先輩後塵,三則怕碧蟾宮被天靈教收納,壯大賊勢,是以毫不猶豫應承下來,願與她終身厮守,永結良伴。

    原以為就此将她引入正途,消除了武林隐患,增強了正道實力,從此兩人永結同心,一雙兩好,為此自己也沉人對她的戀情之中,不再思念鐘瑩瑩。

    哪知天有不測風雲,他萬萬沒料到田小燕竟然被司馬俊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心,薄情寡義離他而去。

    當然,她舅父的出現,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但是,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快呢?事前并無征兆,在飛馬島,她對自己還是那麼深情、那麼依戀、那麼真摯…… 對此,他想了又想,雖說找出些原因仍是百思不解。

     白天,他事務繁忙,夜間頭一挨枕,他就會想起她,直如萬箭攢心,痛苦不堪。

     真是:“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就在療傷之際,他也會想念她。

     這一月下來,他痛定思痛,漸漸理解了她突然變心的原因。

     田小燕是碧蟾宮宮主,肩負着三代人雪恥的使命。

    她除了為祖父雪恥,還要為風魔劍法、為田家在武林争得一席之地,以光大門戶、名揚天下。

    這是她奶奶、她爹娘從小就植根在她心中的志向,到她長大成人,這志向這念頭可說是根深蒂固,決不是輕易就能去掉的。

     另外,她長期生活在山上,對世事并無所知,憑一時之激情,與自己私訂終身,并不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因此兩人之間的戀情并不深厚,一旦遇到她的親人,她便身不由己又回到她肩負的使命上去,他對她的戀情并未能強過她對雪恥、揚名的願望。

     還有,她從小習慣于别人聽命于她,忽然間她成了飛馬島總寨的部屬,聽命于他人行事,這對她來說,也十分地不習慣。

    一旦有人喚起她的自尊,她的複仇使命感,她就會變回原來的碧蟾宮主,不再是個凡事從夫的溫柔小媳婦兒。

    她要獨擋一方,開宗立派。

     最後一點,是他最不願想到的一點,那就是司馬俊迷惑了她。

     平心而論,司馬俊風流倜傥、貌相英俊,确是強過于自己,很少會有女子對他不傾心。

     他出身名門,武功又高,除了傲慢偏激些,不失為正道武林中的後起之秀。

    難怪田小燕見了他之後,不用幾句話就能被他說服。

     那麼,田小燕是個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輕浮女子麼? 否!他不能這樣輕賤她。

     究其原因,田小燕入世未深,見過的人不多,自己和他相識後,她把自己當成了心目中的佳侶,那是她閱人不多的緣故。

    她以為逍遙生是她難得見到的、才貌雙全的男子,是以一時沖動,妄把終身托付。

    見到司馬俊後,她才發現逍遙生不過爾爾,司馬俊才是她心目中的情人,不禁追悔自己孟浪,過早托付終身。

     所以,她有了新的選擇。

    更何況司馬俊處處為她說話,句句人她心坎。

     記得她曾憂慮雙親不會贊成她與自己的婚事,蓋因自己非但不能助她為先祖雪恥,反要她改弦更張、違背父母之命,不再找六大派雪恥,這就使她進退維谷,不知何去何從。

    司馬俊看來會順從着她,讨取她的歡心,和司馬俊在一起,她就不會去背叛父母,心頭上壓着的巨石就會搬去,從而使她在良心上也不再負疚慚愧。

     凡此種種,決定了她離他而去。

     他曾對她說過,任何人不能拆散他們,他不管有多大障礙,定要與她在一起。

    現在,他該不該去找她,去兌現他的諾言。

     對此,他實在是喪失了勇氣和熱情。

     他與她個人的情戀因她的移情别戀而告終,他不會去強迫她、與她破鏡重圓。

     最要緊的是,她今後的作為勢必在江湖掀起狂風巨浪,他勢必會與她成為仇人! 他曾授了她飄絮十八劍和金剛驅魔劍,她的武功何止提高了一籌兩籌,她如今堪與稀世高手對敵,要是去找六大派雪恥,必将造下極大的殺孽,成為各大門派的仇敵。

     那麼該怎樣才能避過這場災禍呢?他覺得心中茫茫,不知該如何舉措。

     每想到他要與她成為仇敵時,就感到錐心般地刺痛,他實在不願有這樣的一天! 這些日子以來,他感到意懶心灰,有時真想退出江湖,找個深山隐姓埋名,從此不問世事。

    但他也知道,這不過想想而已,他不能辜負恩師的辛勤栽培,也不能辜負衆人的期望。

     他自小失去父母,全由恩師撫養成人,恩師教其識文練武,指望他長大行俠仗義,誅除為禍百姓的邪惡之徒,并讓他在十八歲時,對天盟誓,守為終身,他決不能因私而廢道義。

     一夜未入眠,輾轉反側直到天明,索性坐起打坐調息,以振精神。

     午飯時,屬下來報,仲氏兄妹偕同少林寺監寺法可大師已到,便連忙去衛中柱處,隻見仲家兄妹形容消瘦困乏,想是日夜趕路之故。

    同來的法可大師,年約六旬,卻精神矍铄。

    彼此見禮寒喧,互道仰慕。

     法可見肖勁秋年歲甚輕,目中并無神光,心中十分驚奇,此子内功莫非已練到神光内蘊的高深境界了?真是叫人難以相信。

     肖勁秋道:“晚輩正欲前往少林寺晉谒諸位大師及掌門,會商誅伐天靈教惡徒,大師既然光臨,想必帶來了掌門令谕,晚輩洗耳恭聽,就請大師教誨吧!” 法可大師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總舵主如此謙遜,敝寺何以敢當?掌門師兄命貧僧兼程來此,正是向總舵主求救,還望總舵主以武林大局為重,挽救少林劫難,敝寺上下,将感恩戴德,為總舵主頌經……” 肖勁秋急忙岔話道:“大師休要如此,晚輩愧不敢當,少林何來劫難,望大師明告。

    ” 法可歎一口氣道:“敝寺原與武當結盟,本意邀飛馬島總寨,共同赴葛洪山,與天靈教了斷,哪知一個月前,鄧州縣府之梁家堡突然發生變故,被碧蟾宮和一個從未聽說過的門派千蓮門聯手,活捉了粱家三口,降伏了堡中武士,将粱家更名為千蓮門。

    幾日後,千蓮門着人送至少林寺一張約束,定于端午節上午,到少林寺了斷五十年前風魔劍客田瑞剛被辱之過節。

    千蓮門本與此事無涉,但出于道義,願助碧蟾宮田家,向少林寺讨回公道雲雲。

    與此同時,千蓮門又放出了許多梁家堡的武士,命他們将此事四處張揚,讓江湖好漢人人知曉,到時赴少林寺觀戰。

    十多日後,天靈教也派人到少林寺下戰書,勒令少林聽其調遣,否則端午興師問罪,這消息也迅速在江湖上傳揚,引起了轟動。

    以少林寺一派之力,對抗天靈教、千蓮門、碧蟾宮,自是兇多吉少,故貧僧星夜趕來,欲請肖總舵主仗義援手,并向各大派門振發英雄帖,請各派助拳。

    正邪生死一戰,關乎存亡,不知肖總舵主意下如何?” 肖勁秋聞言不勝驚愕,千蓮門何時到了中原,又如何會與天靈教先後向少林下戰書,田小燕又何以甘願和千蓮門聯手? 法可見他沉思不語,不禁着急,又道:“天靈教已毀華山派,九華派也難脫出此劫,唯峨眉、崆峒路途較遠可暫保無虞,江湖大勢,正不壓邪,若飛馬島總寨袖手旁觀,武林正道将遭大劫。

    去年年末肖總舵主曾移駕少林,可恨守門僧衆有眼不識荊山玉,竟将總舵主拒之門外,此事被方丈師兄知曉後,守門僧人已受責罰,老衲今日代掌門向總舵主請罪……” 肖勁秋忙道:“大師誤會了,适才晚輩心中疑惑,一時不及回答,并非有何猶豫。

    至于去年造訪貴寺被守門僧拒訪一事,晚輩從未放在心上,請大師不必再提,晚輩實在不敢當!” 法可道:“那總舵主之意……” “今日請大師休歇,明日起程如何?” 法可大喜:“如此少林幸甚!武林幸甚!” 當日下午,肖勁秋召集衆俠在議事室議事,把千蓮門的來曆說了,并說端午少林寺前一戰,關乎正邪消長,千萬不能大意,并請大家商議對敵之策,他自己則沉入深思之中,别人說些什麼都一字未聽入耳。

     頓飯功夫,他終于有了主意,擡頭四顧,衆俠默然,便道:“我有個主意,請各位斟酌。

     與其坐守少林,任由天靈教、千蓮門上門,不如先赴葛洪山……”他把方略說了,衆俠都說此計甚妙,當可施行。

     法可道:“總舵主此計雖妙,但少林除了老衲外,餘皆不及趕到,這便如何是好?” 老秀才笑道:“不妨、不妨,這葛洪山就由我們這一夥人去吧!” 法可道:“這有些過于冒險……” 公良品道:“我們是乘其不備施以突襲,人就是少些也不關緊要!” 法可一想也對,飛馬島實力極強,有四五位稀世高手,當今門派無一派及得,況且是出其不意殺上葛洪山,此計确是值得一試。

     當下便道:“有列位高手參與,此計想來不難得逞,老衲願追随于骥尾,同赴葛洪山。

    ” 肖勁秋道:“前輩尚需回少林複命……” 法可道:“請衛幫主派人,老衲修書一封,亦如老衲面禀方丈。

    ” 肖勁秋道:“葛洪山一行若撲了個空,我們再趕赴少林,因此不能耽擱,今晚出海。

    ” 衛中柱道:“此去福甯州不遠,我與費兄一同前往,請黃少俠羅少俠留守,總舵主你看如何?” 肖勁秋點頭同意,衆俠遂散去收拾行裝。

     肖勁秋又與衛中柱、宇文浩、公良品、長孫隆、諸葛鼎、鐘震坤等人仔細斟酌策略。

     天黑之後,衆人分批上船。

     肖勁秋和鐘震坤、甯月娥、鐘瑩瑩、邊小龍、齊隆、張合、駱貞娘、梁英荷、丁豔姑坐一船,衆人說說笑笑,好不高興。

     隻有肖勁秋悶悶不樂,獨自把盞飲酒。

     但他表面卻作出高興的樣兒,聽着笑狐在那裡胡吹,姑娘們嘻嘻哈哈擡他的杠,他說什麼人家都不信。

     笑狐道:“你們這些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說什麼都不信,好!我說個有見證人的事,你們總該相信了吧!去年春,天靈教在三清山開宴設立門派,請的都是江湖上正邪兩道響當當的人物,我笑狐也收到了請柬……” 丁豔姑道:“真的麼?” “怎麼不真!”笑狐胸脯一挺,“我笑狐……” 駱英娘一撇嘴:“别聽他胡吹,他算什麼人物,人家怎會請他?” 笑狐道:“什麼?我笑狐不算人物,這江湖上還有幾個人稱得上是人物?喂,狗兒、貓兒,你們兩人成啞巴啦?怎不說句公道話?” 齊隆道:“笑狐之名傳遍江湖倒是真的,不過他隻能算二三流角色。

    ” 衆女大笑,拍起手來。

     笑狐罵道:“當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我笑狐在江湖響當當的,這一點你總算承認。

    ” 張合道:“我烏雲豹、他混天犬在江湖上還不是跟你一樣有名兒,你得意什麼?” 笑狐翻了翻白眼:“不錯,你貓兒和狗兒自然也是響當當人物,要不然我狐爺會和你們稱兄道弟交朋友麼?别的話你們少說些,聽我往下講。

    我笑狐赴宴時,見主賓席上用的都是白玉杯,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你天靈教不過是一夥混賬東西拼湊起來的門派,給你狐爺擺的什麼闊?這一下,惹惱了狐爺,你們猜怎麼着?狐爺要懲治他們!” 駱貞娘杏眼一瞪:“你敢懲罰長孫榮這班魔頭?你當我們三歲小童麼?” 笑狐道:“怎麼不敢?你急什麼,往下聽呀。

    于是狐爺便從桌上端起一杯酒,直往主賓席走過去。

    此時,獻殷勤讨好的人絡繹不絕,直如一窩蠅逐臭……” 駱貞娘笑道:“你不也是其中的一隻麼?” 姑娘們笑起來,笑狐不理,續道: “我笑狐堂堂男子漢,怎會去讨好這些老魔?我擠上去,嘴裡打着哈哈,趁人不備,就取了兩隻白玉杯,往懷裡一塞……” 梁英荷訝然道:“你好大的膽!要是被魔頭發現,你還有命麼?” 笑狐昂起頭道:“哼!發現了又怎麼樣?狐爺取兩隻白玉杯以示薄懲,他們哪裡敢出聲? 真要是惹惱了我狐爺,就……” 駱貞娘笑道:“得,别胡吹啦,你把兩隻白玉杯取出來看看不就成了?” 笑狐道:“你以為我拿不出麼?” 貞娘得意地大聲道:“不錯,你拿不出!” “要是我拿出來了呢?” “随你怎麼辦,要是拿不來呢?” “随你怎麼辦。

    ” “好!快拿出來。

    ” 笑狐故意往懷裡掏摸,衆女都把目光對着他的手,貞娘見他果然去拿心裡不免緊張。

     掏一陣,空着手,姑娘們大笑。

     笑狐道:“忙什麼?我……” 貞娘道:“别耍賴,你輸了,看我們怎麼整治你……” 微一頓,對衆女道:“姐妹們給出個主意,好好懲治他一番!” 笑狐笑道:“别忙别忙,這白玉杯我請人收着哩……” 貞娘罵道:“又來哄人,你……” 哪知笑狐把手往肖勁秋跟前一伸: “老弟,把白玉杯拿出來給這些丫頭開開眼界!” 貞娘不禁一愣:“肖大哥,真的麼?” 肖勁秋笑着點頭,伸手從衣袋裡掏出了兩隻玉杯,遞給笑狐。

     笑狐得意至極,頭一擡,眼一閉。

     “怎麼樣?我笑狐有哪一句是胡吹的?” 貞娘等接過玉杯傳看,贊歎不已。

     笑狐道:“我赢了,該……” 貞娘忙道:“不成,酒杯是肖大哥的。

    ” 肖勁秋笑道:“這白玉杯真是狐兄在三清山宴席上拿的……” “那怎會在你手裡?” “這個麼,你問狐兄吧。

    ” 笑狐道:“有什麼問的,我送了給你,事情簡單已極。

    ” 勁秋笑道:“承情承情,狐兄夠大方的。

    ” 笑狐道:“小意思小意思。

    ” 略一頓,對貞娘道:“你輸了,你說怎麼辦?” 貞娘眼一瞪:“輸了就輸了,難道你要把我吃了不成?” 笑狐嘻嘻笑道:“暫時寄下,等哪天再索這筆債吧,連息帶本……” 貞娘狠狠瞅他一眼:“你做夢!” 肖勁秋心裡好笑,這笑狐和貞娘倒真是一對,以後得設法成全他們。

     此次把人分成四撥,這方面他動了不少心思,把年青男女一對對分在一起,好讓他們多有接近機會,又免得相互挂牽。

     這一點,他征詢了笑孤的看法,把人分妥。

     今後待大局定時,願諸俠配對成雙。

     夜深後,大家回艙各自打坐調息。

     天不亮,船已泊在僻靜處,衆人掂好兵刃,施展輕功,直奔城南葛洪山。

     天剛亮,長孫隆、衛中柱、吳素茵、葉功、葉玉蓮、樊英武、楊浩、孟瓊玉作第一路先到萃英别莊,令人又分成四撥,散伏在莊外。

     楊浩、樊英武當先沖到門前,隻見莊門緊閉,便舉手拍門。

     剛拍了兩下,門便大開,四個黑衣武士當門一字排開,後邊還有幾人分站兩邊,一個個兇神似地盯着他們。

     楊浩不等對方開口,高聲大嗓喝道: “長孫卦主駕到,還不快通知頭兒出來迎駕!” 四個黑衣大漢一愣,随即兩邊分開,其中一人急忙朝後跑去。

     此時長孫隆在衛中柱、吳素茵等陪同下,大搖大擺走了過來,黑衣武士等一見,連忙跪下行禮,口稱:“參見卦主!” 長孫隆睬也不睬,隻管往前走,慌得黑衣武士一個個跳起來,躬腰低頭恭送。

     樊英武喝道:“還不前頭帶路,找死麼?” 兩個黑衣大漢連聲答應,趕緊走在前頭。

     此時兩邊平房裡有不少人走出來,一見長孫隆,吓得一個個跪下行禮。

     帶路的黑衣大漢搶先把正中樓房的門推開,恭請長孫隆等進客室坐下。

     衆人剛落座,就見有三人沖了進來,朝長孫隆一躬腰,中間一人道: “萃英别莊莊主陸興義、副莊主侯钰、孔志參見卦主!”。

     衛中柱一驚,這侯钰人稱陰陽臉,孔志人稱鎮山虎,是龍垭鎮馮五的兩個幫兇,衛海幫除掉作惡多端的馮五爺及其爪牙,單走脫了這兩人,想不到卻投入了天靈教,自己很快就會被認出來,但轉念一想,有了主意,便放下心來,坦然打量着他們。

     長孫隆大咧咧一揮手:“免禮!” 三人直起腰來,侯钰、孔志悄悄一掃眼,發現了衛中柱,驚得“啊呀”一聲退了兩步。

     楊浩喝道:“放肆!你們好大的膽……” 侯钰趕緊一躬腰道:“啟禀卦主,那人是衛海幫幫主衛中柱,屬下在龍垭與他交過手,他是奸細,請卦主……” 長孫隆不善應變,想不到這裡會有人認識衛中柱,正欲出手,卻聽衛中柱道: “侯钰,想不到你也投了天靈教,如今我們是一家,難道你敢犯上不成?” 長孫隆會意,立即喝道: “大膽的侯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衛中柱已歸順我教,你休要再胡言亂語,否則處死,你聽明白了麼?” 侯钰趕緊道:“是是,屬下明白了,請衛幫主原宥則個!” 衛中柱道:“好說好說,你不知道也不怪你。

    ” 略—頓,道:“卦主今日巡視别莊,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