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鏖戰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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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狐疑地注視着淩曉玉。

     淩曉玉道:“東野兄小時與秦玉雄同過五年師,後東野兄另投了前輩高人為師,也可以不算師兄弟,因為他們的武功路子根本不同。

    ” 何鳳嬌瞅了東野焜一眼,道:“相公,秦玉雄長着一個壞心眼,你總算看清了吧,以後再碰上,你還要姑息養奸麼?” 東野焜沉默不語,隻苦着個臉。

     喬玉珠道:“怎麼?你還要念同門之誼?” 淩曉玉道:“師門之誼,一時如何能忘。

    ” 東野焜歎了口氣,道:“小姐,并非我與他有多少舊情,隻是看在趙師傅份上,趙師傅異常鐘愛秦師兄,把他當衣缽弟子,我……” 如澄見他說不下去,便道:“小師弟,你記得愚師兄離山時師伯說的話麼?那時師伯就預料到秦玉雄将來不走正道,要愚師兄督促小師弟,不講同門之誼,要為民除害!” 張勁風張勁竹又吃了一驚,鼎鼎大名的如澄大師,居然與這位東野兄以師兄弟相稱,足見這位老兄之不凡,因而更加注意着他。

     東野焜道:“恩師的囑咐,愚師弟怎敢遺忘。

    請師兄放心,秦玉雄若是有悖天理,助纣為虐不思悔改,小弟決不寬容!” 湯燕故意問道:“相公,秦玉雄的風火刀法當世無匹,你不是被劃了兩刀麼,動起手來你又治不住他,隻能讓他橫行霸道羅!” 東野焜為尊重趙師傅,所以對風火刀法從來隻加贊揚,此時他心事重重,忘了這一點,話就脫口而出:“風火刀法并非無破綻可尋,他那最後八刀雖然兇猛,但卻傷不了我,我隻要還擊一招兩招,他就難以招架。

    這個請湯姑娘放心,真到那一天,我隻好替趙師傅清理師門,決不容情!” 淩曉玉和四女大大松了口氣,原來他早就成竹在胸,隻是不說出來而已。

     何鳳嬌念頭一轉,道:“我家小姐曾與秦玉雄比過武,這事外間并不知道……” 東野焜訝然去看淩曉玉,其餘人也很驚詫。

     淩曉玉點了點頭,怕他誤會,便道:“那是去年的事,秦玉雄在京師揚名,引起了我的注意,想試試這風火刀法究竟如何,于是派人出柬邀他夜間在小教場一搏。

    我與他戰了平手,但他施出了一招絕技,一氣攻出八刀,我隻能擋住六刀,有兩刀他手下留情,表面上算個平局,實則我輸了,故爾上黃山去見師傅,以求破解之道。

    我從秦玉雄的種種行為判斷,他今後将是我的大敵。

    但師傅棄山而去,我空跑了一趟。

    至今,我仍未想出破解之法。

    ” 東野焜這才明白他在黃山遇見她的真正原因,于是道:“小姐放心,以小姐的武功,不難對付這八刀……”。

     喬玉珠搶話道:“秦玉雄對我家小姐心有邪念,你既然有破解之法,為何不早早教給我家小姐?你難道要我家小姐傷在他刀下?” 其餘三女一個個伸出個指兒指着他叫:“對啊,你為何不早教小姐,你護着師兄是不是? 你把師兄看成什麼人,我家小姐不如他麼?” 三女亂叫一氣,慌得東野焜把手亂搖:“哎、哎,不是不是,……請聽在下一言……” 四女住了聲,道:“好,聽你說!” “自從一别,在下就未見到小姐。

    集賢莊重逢,成天又忙着趕路,沒空說話兒。

    這不,剛到京師,與小姐和四位姑娘連今晚共見了三次,各位從未提起這事,在下也就忘了……” “呀,這麼大的事能忘了麼?”紫梅叫道。

     “見面三次,你就該說的!”白梅嚷嚷。

     黃梅教訓道:“我家小姐随時可碰上對頭,秦玉雄又是金龍會的首腦,你一點不為小姐的安全着想麼?還有理哩!” 青梅嗔道:“錯就錯了,還不認帳!” 東野焜想想也是,便承認道:“是是,在下錯了,這事不該忘了的,都怪我糊塗!” 四星女本是捉弄他的,見他真的認錯,不禁開心地大笑起來,連如澄如愚也不禁莞爾。

     淩曉玉存心任由四星女胡鬧,看東野焜如何對付,此外她也真想學到對付秦玉雄的辦法。

     見東野焜老老實實認了錯,不禁又好笑又好氣,這人當真夠傻的,他明明不錯嘛! 馮二狗笑道:“四位姑奶奶真夠厲害的,東野兄被殺得大敗,隻好屈膝投降!” 張氏兄弟不敢久留,臨走時請淩曉玉小心,若有消息,他二人定來此傳送。

     二人走後,四星女要東野焜說出破解秦玉雄絕招的方法。

     東野焜先請淩曉玉使出自己的劍法,淩曉玉含笑在小天井裡拉開架式,使出了八十五招星梅劍法,看得衆人無不交口稱贊,連如澄如愚都十分贊賞。

     東野焜眉飛色舞,連聲喊好,等淩曉玉收了式,由衷羨慕道:“好劍法,可惜在下不得使兵刃,隻會舉着兩個肉拳頭,難看得很!” 淩曉玉嫣然一笑:“隻要能克敵,何在乎好看難看?你那兩個拳頭才是絕技呢!” 東野焜一笑,忽然閉住了雙眼,聚精會神思索劍法和風火刀法的異同處。

     淩曉玉見狀,比手勢讓大家噤聲,以免打擾他。

     盞茶功夫,東野焜睜開眼睛,道:“小姐還能記起抵擋那八刀的招術麼?” 淩曉玉道:“我時時思破解之法,因此對當時自己使用的招式記得一清二楚。

    ” “那好,小姐擋第一刀時,是不是用的‘插花蓋頂’?再接‘蘇秦背劍’?然後是…… 這一招我不知名稱,隻能比劃出來看。

    ” 淩曉玉驚得睜大了眼,話都說不出來。

    東野焜竟然能把她當時抵擋那八刀的招式,是模是樣地比劃出來,而他隻看她演了一遍星梅劍法,其記憶之法,太也吓人。

     東野焜比劃完,見淩曉玉呆望着他不出聲,以為自己錯了,便道:“不對了麼?” 淩曉玉回過神來:“正是如此,說對了。

    ” “如果小姐使的是這幾招,把這幾招聯成一氣,就可阻其刀路,延緩刀勢……”東野焜邊說邊比劃,使的全是星梅劍法中的招式,把四星女也看得呆了,一個個佩服得五體投地。

     淩曉玉自是熟知自己劍法,一點就透。

     東野焜又向張逸鵬要來柳葉刀,把風火刀法中那一氣八刀的絕技緩緩使出來,讓淩曉玉按他組成的幾式劍招來招架,一邊比一邊解說,果然破了這絕招。

     淩曉玉大喜過望,對個郎的才華欽佩不已,愛慕之情不禁加深,但她嘴裡隻是道謝一番,當着這許多人,她還能說别的麼? 練完功,大家又商讨後日對付章玉春的辦法。

    章玉春要想擄獲淩曉玉,自是要用毒,這一點實難對付。

     金龍會則借此機會,要全殲她手下的人馬,因此必須認真對付。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有了一番謀劃,淩曉玉和四星女才告辭回家。

     之後的兩天裡,大家都不出門,也未聽見章玉春再作案。

     第三天天黑,依謀劃行動。

     淩曉玉園中有三輛一模一樣的馬車,有紫星紅梅徽号的隻有一輛,曉玉命人将另一輛馬車也漆上紫星紅梅标志,使兩輛車外觀一樣。

     天一黑,宣瓊玉、陳劍書等人已到門外等候,鄭通羊操把馬車趕出門,淩曉玉和四星女上了一輛車,馭手是袁勳、崔幹。

    羊操那輛車,坐的卻是宣瓊玉、宣如玉、史錦蓮。

    江湖四傑一如既往,跟這輛車,陳劍書等人則跟第二輛車。

    這樣做,在于迷惑對手。

     上車後,兩輛馬車一先一後朝東門駛去。

     淩曉玉坐在第二輛車,表面十分鎮靜,心裡卻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昨日下午,她正與四星女四星衛議事,一個高挑身材的美貌丫頭走了進來,朝她行個萬福,道:“婆婆有請!” 四星女、四星衛立即站了起來,各自行禮道:“見過金花姑娘!” 金花略一點頭:“各位請坐。

    ” 她隻好讓四星衛退去,跟着金花去中間的郁香樓見婆婆。

     她問金花:“金花姐,有什麼事?” 金花道:“不知何事,婆婆沒有說,不過臉色可不大好,你可要小心了。

    ” 她暗暗一驚,不再說話,須臾到了郁香樓,金花讓她在客室等候,自己上樓通報。

    不一會出現樓梯拐角上,道:“婆婆有請!” 她便上了樓,走廊上站着玉花銀花兩個侍婢,彼此點點頭,進了客室。

    不知為什麼,她每次被婆婆召見都感到惴惴不安。

     婆婆端坐在太師椅上,後面立着金花、寶花。

     她深深行個萬福:“參見婆婆。

    ” 婆婆滿頭青絲,并不太老,身闆兒挺直,目光銳利,盯住人準叫你不自在。

    不知為什麼,她喜歡讓人叫婆婆,不讓稱夫人。

     她行完禮,婆婆沒叫坐,隻好站着。

     “湯山之約,你為何不來禀告?” “啟禀婆婆,屬下并未與人相約,隻是傳聞而已,正與四星衛商議此事。

    ” “你準備如何處置?” “章玉春在京師作案,罪不容赦,屬下決定赴湯山之約,誅除此賊!” “你知道章玉春的能耐麼?” “略知一二,此人武功極高,又善使毒。

    ” “知道就好,此人太過張狂,在京師如入無人之境,那班捕快自是些酒囊飯袋,但你卻不能及時查到他的行蹤将他除去,你手下那班人莫非也是些酒囊飯袋?湯山之約,你一定要去,不能讓章玉春跑了。

    ” “章玉春此次并非一人挑戰,有金龍會高手相助,除了曉玉,他們欲将四傑等人一網打盡,為此請求婆婆,調派大内高手……” 話未完,婆婆斥道:“你身邊連你十人,再有宣瓊玉夫婦等人,難道還不夠麼?動不動就要老身去宮請調大内高手,這不是讓老身在宮中丢臉麼?虧你想得出來!” “那麼,曉玉要調用京師裡的暗樁……” “不準!你一動用他們,身份也就暴露。

    ” “曉玉以江湖同道約請,就……” “老身已說過不準,你以現有之力足夠應付,别的不要再說,老身等候佳音,若是不能取章玉春首級,你就要受到制裁!” 回到绮香樓,她百思不解,婆婆為何不準調派人手,而且這般嚴厲,不殺了章玉春就要制裁她,這不是太過份了麼? 金龍會高手如雲,實力強大,己方人手不多,縱有東野焜等人相助,也恐難操勝算。

    金龍會為除掉自己,頗費心機,太湖一役本能成功,卻意外地被東野焜等人攪了局。

    此次利用章玉春作餌誘自己出馬,必然會傾注全力,周密謀劃,要戰勝他們豈是易事,為保大家平安,多調集些人手又有什麼錯? 看來,把東野焜等人拖進來實是不該。

    章玉春使毒手段防不勝防,若是百毒精司徒陽也來參與其事,己方就無什麼勝算。

    與其大家遭殃,不如就由她自己率手下去冒險。

    要是殺不了章玉春,她自己就會被殺,舍此别無他途。

     思來想去,她把想法對四星女說了。

    四星女都不贊成她的想法,說隻有依靠東野相公他們,才有一二成勝算,否則大家縱死無益。

     她雖猶豫,但還是采納了衆議。

     此刻,她已在赴約路上,今夜一戰到底如何,她實在是毫無把握,心中難免忐忑。

     頓飯功夫,車已出麒麟門,到了東郊。

     這一路上,見不到多少行人,來到郊外,便無人蹤,那些膽大的武林人似乎也沒有看熱鬧的興緻。

    淩曉玉挂念着東野焜等人,他們白天就到湯山腳下設伏,這會兒怎不見來聯絡呢,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忽然,前面的馬車停了下來,第二輛車也相繼停下,隻聽前面有人說話。

     鄭通的聲音道:“你是何人,為何攔路?” 一個老人的嘶啞聲音道:“小老兒是莊稼人,有位姓章的大爺,賞小老兒一兩銀子,囑小老兒在此等候一輛馬車,說有位叫紫星紅梅的小姐要來此地成親,命小老兒面交一封書信給小姐,說成親換了地點,這信上說得明白,小老兒守候了一個時辰,卻見來了兩輛馬車,吃不準是不是紫星紅梅小姐的車,故鬥膽攔車詢問,請大爺千萬不要見怪!” “把書信拿來。

    ” “對不住,小老兒的信交紫星紅梅小姐……” “少噜嗦,你要找的小姐就在車上。

    ” “是是,小老兒這就交了書信。

    ” “姓章的上哪兒去了?” “章大爺将書信交給小老兒就回城去了,那時天還沒有黑呢。

    小老兒巴巴地站在路邊,直盼馬車快來,小老兒交了書信好回家睡覺,明天一大早,小老兒還要幹活……” “好了好了,你回家去吧!” 鄭通見老兒佝偻着腰,順着旁野地走了,便把書信送到第二輛車上來。

     淩曉玉問:“離湯山還有多遠?” 鄭通道:“忘了問老夫,大概不遠了吧。

    ” 淩曉玉接過信罵道:“好狡猾,他莫非不在湯山,換了地點?” 紫梅把車廂裡的燈點亮,淩曉玉看信被一層紙包着,撕開紙取出信函,隻見龍飛鳳舞,字迹寫得不錯。

    仔細看去,信上寫道: 小姐台鑒: 自黃山邂逅,餘為小姐之美貌傾倒,甘作裙下不貳之臣。

    自那時起,魂牽夢萦,不能自己,因而千裡迢迢,至京師查訪芳蹤。

    無奈小姐藏匿極深,杳無音訊,萬不得已,作案驚動小姐,以期會晤。

    餘平生素好女色,尋花問柳,放蕩不羁,但隻要與小姐成就姻緣,餘立誓不再玩妓狎女,從此改邪歸正,與小姐雙宿雙飛,白頭偕老。

    餘知小姐非言語所能打動,故略施小計,将化力散和香粉摻合,撒在書信上,小姐閱信時不僅雙手沾有毒粉鼻中亦吸去不少矣!此毒若不于十二時辰内解除,小姐功力将從此廢去。

    若想索取解藥,明日上午在下至牛首山恭候玉駕。

    小姐須獨自一人赴約,否則拒不相見,望小姐慎重處之,千萬莫意氣用事,誤了性命,餘心痛矣!出此下策,隻為與小姐成就姻緣,望乞鑒諒是幸! 章玉春頓首 淩曉玉将書信匆匆閱完,不禁又驚又怒,急忙将書信就着燈火點燃,抛出窗外。

     紫梅何鳳嬌道:“小姐,信上說什麼?” 淩曉玉把人都叫攏,将書信大意說了一遍,衆人大驚,忙叫淩曉玉提氣一試。

     淩曉玉一運功,真氣提不起來,驚得玉容失色:“不好,我功力已失!” 羊操道:“我等上當,那農夫定是章玉春易容改扮,解藥在他手裡,快追!” 鄭通道:“隻怕追不上了,不如回城!” 話音剛落,忽聽前頭有人長嘯,接着來路有人長嘯呼應,他們已無退路。

     淩曉玉道:“不好,中計了,快下車!” 紫梅道:“青梅留在車旁照看小姐!”說聲中已率先出了馬車。

     車轅上的袁勳、崔平也慌忙下車,亮出兵刃。

     跟在車後的陳劍書、薛峰已下馬擋在車前,隻見來路上站滿了人,不下二三十人之多。

     “殺!”有個蒼老的聲音大叫。

     四星女和四星衛等人立即迎戰,所有人都遇上了勁敵,一時間喝斥聲、兵器铿锵聲響成一片。

    淩曉玉費力地把身子坐正,運起内功心法,努力把散在穴道裡的真氣聚集起來。

    自東野焜以内力替她祛毒後,内力有了增長,此時強忍錐心疼痛,行功療傷,但她無法斂集真氣,章玉春的化力散非同尋常,毒性很大。

    耳聽車外打鬥激烈,她不禁心急如焚,盼望東野焜等人急速來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在車廂外迎敵的羊操,與在太湖一樣,碰上了強硬的對手。

    這幾年他随同淩曉玉闖蕩江湖,一向高坐馭手座上,很少出手,近兩次都連逢勁敵,心中十分驚異。

    他的兵刃就是趕車的鞭杆,為熟銅所制,時而以皮鞭傷人,時而以鞭杆打穴。

    與他對陣的兩個蒙面人并不使兵刃,他們十指成爪,每一爪抓出,都有五股陰寒罡氣發出。

    羊操不禁一懔,知道了對手是誰,便冷笑道:“幽冥三兇是扛湖上叫字号的人物,又何必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兩個蒙面人一把抓下面巾,其中一人厲聲道:“不錯,老夫正是施震,你既知幽冥三兇在此,還不棄械投降?” 羊操大罵道:“兩個惡鬼好不要臉,有種的一對一,以多勝少算什麼好漢?” 施震喝道:“老畜牲,今日并非比武,說什麼多少,納命來吧!” 羊操情知不妙,對方人多,又處心積慮要全殲自己一班人,若東野焜等人不及時來援,淩曉玉又中了毒不能突圍逃走,就隻好拼力死戰,直到倒下為止,不如使出全力,傷敵一人少一人。

    于是提起八成功力,狠狠攻向對手。

     淩曉玉無法運功祛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念叨着東野焜,為何還不現身。

     突然,一聲吆喝,馭座上有人甩鞭,馬車立即動了起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旋聽紫梅尖叫:“小姐被人劫走了,快攔馬車!” 淩曉玉驚得魂飛天外,她想從馬車裡往外跳,但渾身無力、四肢發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急得眼淚直流,心中念着東野焜的名字,盼他及時來救。

     突然,隻聽一個雄渾的嗓音喝道:“黑鷹在此,金龍會的鼠輩,償命來!”又聽一個啞澀的聲音大叫:“斷魂婆婆重入江湖,為集賢莊讨回公道,金龍會的妖孽,納命來!” 淩曉玉大喜,有他們來救,可挽回頹勢,可為什麼馬車還在飛奔,沒人來救自己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車裡的挂燈搖晃劇烈,馬車越跑越快,喝斥打鬥聲越來越小,漸漸什麼也聽不見了,淩曉玉急得又流出了眼淚,心如火燒。

     終于,馬車漸漸慢了下來,又過了一會便停住了.她驚恐地睜大淚眼,注視着車門,用盡全力把劍一點一點地抽出來。

     此時,車門一開,燈光照出了章玉春那張白臉,額頭上的胎記十分刺目,他淫邪地嘻嘻笑着看她,道:“小姐,章某今日終于如願以償,真是天從人願!在下與小姐稱得上是男才女貌、珠聯璧合的一對……” “無恥,滾開!滾……” “哈哈哈,滾,滾到哪兒去?滾到小姐懷中去麼?在下正求之不得呢!” “賊囚,你死!”她咬牙拼命刺出一劍。

     章玉春用兩個指頭夾住,笑道:“喲,失了功力還那麼兇,當心累壞了身子,我心痛着呢,哈哈哈哈哈!”說着上了車,又道:“小姐,在下對你十分渴慕,想你想得如癡如迷,你隻要與我終身相伴,我定然改邪歸正……” “做夢,你無恥已極,快滾開!” “嘿嘿嘿,我已把你擄掠到此,無人會來救你,你手下那班人今日一個也休想活命,就是搭上什麼黑鷹什麼斷魂婆婆也無用,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像你這樣的大美人,又何苦在江湖上奔波玩命?嫁給我章某,并不辱沒于你,你要是乖些兒,我便不廢你的武功……” “拿解藥來,有本事憑真功夫拼個死活!” “啊喲喲,我章爺有那麼笨麼?你要是不從,那也不要緊,廢了你武功,看你還兇……” 正說着,“撲”一聲響,燈罩兒被什麼物什打穿了,燈火一滅,車廂裡黑了下來。

     章玉春吃了一驚,飛快從車上躍下,雙足剛落地,便四下裡打量,與此同時,馬車忽然動了起來,疾駛而去。

     章玉春大怒,施展輕功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