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謠傳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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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桂月秀卻又抱緊他,道:“不要燈,憑你我的武功,雖暗也可視物呀!” 湯十郎一笑,他扶住桂月秀,指向地室,道:“我扶你走下去。

    ” 桂月秀故意問:“到下面做什麼呀?” 湯十郎道:“沒什麼,至少下面幹淨又不寒冷,很适合咱們……” 桂月秀道:“你壞……” 湯十郎道:“不是壞,是太愛你了。

    ” 桂月秀已到了地室下面了,她極目看到一堆東西,是用被單覆蓋着的。

     她當然知道那是一堆枯骨,但她并不放在心上,這也許就叫藝高人膽大。

     她也準備在這裡出刀,當然是向湯十郎出刀,因為她也無奈。

     如果湯十郎為了寶藏,更為了報仇,桂月秀便隻有出刀了。

     她如果在這時候對湯十郎出刀,相信湯十郎一點防備也沒有,他非死不可。

     湯十郎怎麼也不會相信,他心愛的桂月秀,竟然會對他下毒手。

     然而,湯十郎此刻卻很坦然。

    他又抱住桂月秀,灰暗的地室下面,隻在假牆處轉彎抹角的反射來幾許月光,但也足以分辨出人體來了。

     湯十郎不但吻着桂月秀,也在桂月秀的身上撫摸不已;口中還喃喃地自語着。

     “我……愛你……” “我……也是……” “阿秀……啊……” “十郎……你……” 湯十郎隻稍稍用力,桂月秀便躺下去了。

     地面雖然涼,但兩人全身在發燙。

     地面未鋪被,但湯十郎把外衣鋪在地上了。

     桂月秀把雙目半閉上,她輕聲地道:“阿郎,這事之後,我便是你的人了。

    ” 湯十郎有動作,他似乎在解衣褲。

     他回應的聲音很低,道:“這事之後我娶你。

    ” 桂月秀卻突然緊抱着湯十郎不松手。

     她似乎臉上微紅,全身微抖,不能自己。

     湯十郎不及脫完衣褲,忙又将桂月秀抱人懷中,他以為應該先加以安慰,雖然這還是他有生第一次如此,但他相信桂月秀也一樣。

     湯十郎開始愛撫着桂月秀,他還不知道,當桂月秀一旦問出他的企圖目的之後,就會很痛苦的對他出刀。

    他以為桂月秀此刻隻是女人本能的反應。

     有許多女子,當她們第一次同男子如此之前,也都會有她們的這種反應。

     湯十郎解去了桂月秀身上的衣扣,長袖之下他似乎發現有刀,但他不在意。

     他把手按在桂月秀的胸上,那麼文明的揉搓着,桂月秀被揉得不停地嘤咛。

     桂月秀摟抱得更緊了,她還左右搖着頭。

     湯十郎完全進入亢奮狀态了。

     男人如果到了此刻,那會喪失一切理智而不會顧忌一切後果的。

     桂月秀幾乎要爆炸了,她抓住湯十郎的長發。

     這兩人已半迷惘了。

    如果此刻天塌了,他們也不去再管—了。

     桂月秀低聲地問他道:“阿郎,我似乎已是你的人了。

    ” 湯十郎有力的雙臂猛一抱,道:“我說過,此事之後我一定娶你。

    ” 桂月秀道:“我……相信你會娶我……可是……可是我想知道……你與伯母兩人何時才能回家鄉。

    ” 她來個遠交近攻手法,先把她想知道的留在後邊說。

     湯十郎道:“也許快,也許再等到明春吧!” “為什麼等到明春?” “這是我娘的主意。

    ” “伯母為什麼一定要住在這兒?隻不過因為伯父等幾人死于此?” 湯十郎不由得回頭看,他父親的屍體就在這裡。

     這一看令他心一寒。

    他有些嗫嚅地道:“也算為我父守幾日孝吧!” 桂月秀又問:“也要為伯父報仇,對嗎?你做人子的,能不為死去的父親報仇?血海之仇呀!” 湯十郎輕吻着桂月秀,似乎剛才的沖動收斂一些。

     湯十郎道:“報仇,當然要報仇,父仇不共戴天,我們是不會放棄的!” 桂月秀暗中去握刀把了。

    她準備出刀,湯十郎仍然不知道。

     湯十郎又道:“等我們結過婚以後,你就是我們湯家的人了,你也有為公公報仇的義務吧!” 桂月秀道:“是的,我有義務,因為你已是我丈夫了,我當然嫁夫随夫。

    ” 桂月秀很緊張,這短促的一刻,她出刀,或是把身子交給湯十郎。

     湯十郎對她太好了,在這樣的寒天裡,照顧得她母女兩人幾乎是無微不至,她能對他下殺手嗎? 桂月秀便又低聲地問:“阿郎,我猜你們也在此地尋找什麼。

    ” 湯十郎道:“我們等……” “等什麼?是等什麼人?” 湯十郎堅定地道:“等人,你猜對了!” 桂月秀忽問:“等什麼人?” “仇人,我們在等仇人找來,如今又有你的協助,我們更有報仇希望了!” 桂月秀道:“你的仇人一舉殺了上百口的忠義門之士,你我才幾個人呀!” 湯十郎冷笑道:“我怕他們不來!”他吻了桂月秀的唇,又道:“你不已經殺過一些人嗎?。

    那些人必然是我們仇家的鷹犬。

    ” 桂月秀是殺過,她也知道那些是戈大叔外圍的人,雖然她殺了也無關緊要,但那些人終于還是戈大叔的忠心之人。

    她似乎不必再問了,湯十郎在此果然是為了報仇。

     他們報不了仇,卻妨礙她們尋找寶藏的工作,戈大叔是不容許有人妨礙他的計劃的。

    如果湯家母子不在,也許有左家相關的人暗中前來取寶,忠義門還是有人的。

     于是,桂月秀欲出刀了,她的手已握緊了刀把。

     桂月秀在咬牙,她對着湯十郎咬牙,這叫湯十郎看起來,好像她在承受他的愛撫似的。

     桂月秀卻又問道:“阿郎,難道你至今還未有什麼心上人嗎?” 這句話如同棒喝,桂月秀及時提醒了湯十郎。

     湯十郎不由得望向那堆骷骨,便也立刻打個冷顫。

     他心中在念叨:“爹呀爹……我……怎麼辦?” 他再一次地收斂了那股子欲念,也立刻拉起桂月秀的褲子,卻碰到桂月秀的右肘,桂月秀正欲出刀的右肘,碰得湯十郎一怔。

     他彈身而起,道:“阿秀,對不起,我冒犯你了,我忍不住,我該死!” 說完,他立刻往地室上面奔去,真怕桂月秀強行拉住他似的。

     湯十郎一口氣奔出後大廳,一個人站在一堆枯草地上,仰天看着圓月,幾乎要哭出來了。

     桂月秀隻差未對湯十郎用刀。

     她本欲在湯十郎回答她問話的時候,突施殺手的,但湯十郎卻突然退縮了。

     湯十郎不但退縮,他甚至也“臨陣逃脫”,倒把桂月秀一人留在地室中了。

     桂月秀是個姑娘,有湯十郎陪她下來,雖面對一堆骷骨,但她并不害怕,如今留她一個人,漸漸的,她有些膽怯的樣子。

     帶着幾分幽怨,桂月秀緩緩地走出地室,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問了湯十郎那句話,就會把湯十郎問得丢了她不管而去。

     其實,湯十郎也痛苦,當桂月秀忽然問他,心中可有意中人的時候,這真的如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一般。

     他這次進關來,那不隻是為了報仇,更重要的乃是尋找他那未見過面的未婚妻。

     他懷中藏的是一塊雕鳳玉佩,那就是他爹為他挂在身上的信物,如今人未找到,他爹湯百裡的屍骨就堆在他的面前,他又怎能在此一刻,違背他爹的遺言,而同桂月秀在此綢缪雲雨?他不能,便再不孝的人,也不能找這地方吧。

     他爹與忠義門生死結盟,他幾乎是半個忠義門的人,這種事不能幹。

     湯十郎就是想到這節骨眼上,便溜上來了。

     他當然很痛苦,他一時間無臉再回去,于是,他往竹林這邊繞過來了。

     就在湯十郎剛到竹林邊,林子裡白影一現,那不是白衣女來了嗎? 湯十郎對白衣女無好感,他站在竹林邊不動。

     隻不過一瞬之間,白衣女已到了他面前。

     “你……” “我在找你!” “你找我幹什麼?” “提醒你呀!” 湯十郎道:“你有什麼事要來提醒我?” 白衣女指指遠方小河方向,對湯十郎道:“我看到兩個惡人,往這邊過來了。

    ” 湯十郎道:“惡人?什麼惡人?你是好人嗎?” 白衣女歎口氣,道:“你說我是好人還是惡人?” 湯十郎道:“一個美姑娘,夜裡往荒林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惡人。

    ” 白衣女一跺腳,道:“好,你這是說我是惡人呀,我這就走了。

    ” 她轉身就走,湯十郎卻冷冷地道:“以後少來打擾。

    ” 白衣女忽回頭,道:“打擾?我打擾你了?” 湯十郎道:“我不喜歡再看見你。

    ” 白衣女道:“就是因為我叫那人殺你?” 湯十郎道:“那已足夠叫人讨厭你了。

    ” 白衣女道:“好吧,你既然讨厭我,我也叫你不快樂。

    ” 湯十郎滿腹的火,道:“你想怎樣?” 不料白衣女又道:“我找人來殺你。

    ” 湯十郎冷笑了。

     “你不相信?” “我等你把你的兩個跟班叫來!” “用不到她們出手。

    ” 湯十郎怔怔地道:“還有别人?” 白衣女道:“當然有,而且就來了。

    ” 她說着,把雙手指了幾下,道:“出來吧,你們不是在找你們失蹤的人嗎,問他呀!” 白衣女的話甫落,嘩,隻見兩個大漢分别提着刀斧自林中走出來了。

     這兩人踩地有聲,沙沙的雪被他兩人踩得響,雙雙已站在白衣女身側了。

     白衣女指着湯十郎,道:“要找人,去問他。

    ” 來的,敢情正是莊懷古與劉大年兩人。

     劉六年手上握着把怪刀,那莊懷古手中正是一把鋒利的闆斧。

     他兩人隻想暗中探探左家廢園的,不料剛走近,便被白衣女呼叫出來了。

     原來莊懷古與劉大年兩人,在野店中吃飽睡夠養足了精神,便趁月色趕着潛來左家廢園。

    他兩人已有五年多未曾出現在左家廢園。

     忠義門主左太鬥滿門被殺之後,戈家堡那面就不再有任何人出現在左家廢園。

     但當湯十郎的雕鳳玉佩在順天當鋪出現以後,左家廢園就熱鬧起來了。

     已經死了11人了,但順天府城卻無人談論左家,人們甚至還不知道左家廢園刀聲已響。

    此刻,莊懷古與劉大年為了尋找于世争,兩個才硬着頭皮趕來此地。

     白衣女看着莊懷古與劉大年,指着湯十郎,道:“你兩人要尋的人,他一定知道。

    ”她再對湯十郎冷冷一笑,道:“我說得對嗎?” 湯十郎火大了,隻不過他這種帶些木讷的人,發起火來反而說不出話來。

     他氣得雙手十指格格響,牙齒挫得吱吱叫,他恨透這白衣女了。

     莊懷古卻冷然問湯十郎,道:“這位姑娘的話是真的嗎?” 湯十郎道:“不錯。

    ” 劉大年手中刀猛一掄,咬牙道:“你承認我們那位兄弟的失蹤跟你有關?” 湯十郎似乎已定下心來了,他猛吸一口氣,強把心中怒火壓下去。

     他原本要把殺于世争的前因後果,一古腦的全部吐出來的,他不能叫白衣女置身事外,但當他看向白衣女的時候,立刻又改變了他的心意。

     白衣女也正在看他,她的那種風采、那種眼神、那種儀态,任何人看了都會對他産生愛憐之心,包括她的敵人在内。

     湯十郎發火的時候,便是把白衣女當成了敵人。

     湯十郎在月下看白衣女的模樣之後,便立刻瓦解了他對白衣女仇恨的心。

     他下了個決定,他決定自己攪起來了。

     當劉大年逼問他的時候,他冷然地道:“你猜對了。

    ” 他指指白衣女,又道:“她的話完全正确,這件事在下不但知道,而且也由在下一手導演,這件事這位姑娘雖然知道,卻與她毫無關系。

    ” 白衣女不但不驚奇,反而還微微笑了。

     湯十郎不笑,他回敬白衣女一句:“你……滿意了吧?” 白衣女以袖掩口,不知她什麼表情。

     劉大年卻厲吼道:“好小子,你是怎麼導演的,你把我們兄弟怎樣了?” 湯十郎道:“你很想知道嗎?” 莊懷古一頓手中闆斧,冷冷地道:“說!” 湯十郎道:“你們的同伴不應該來此鬧事,就好像你兩位也不該來是一樣,所以他死了。

    ” 莊懷古與劉大年兩人對望一眼,這兩人誰也不出手。

     并非他兩人怕,正因為他們不怕,才不貿然出招,這就是高手的耐性。

     有時候耐力對一個武者是很重要的。

     戈家堡的十三太保,個個武功高強,也個個心機深沉,遇到像今夜之事,他們必先弄清楚原因。

     莊懷古嘿嘿冷笑,道:“好小子,你很夠種。

    ” 湯十郎道:“在下從不說謊,我殺了那人。

    ” 劉大年道:“我們的同伴并非泛泛,你能殺得了嗎?” 湯十郎道:“你們的同伴很嚣張,出招就要命,可以說在下是在自衛中才殺了他。

    ” 莊懷古大怒,舉斧直劈而上,道:“那麼,你小子再一次自衛吧!” 莊懷古出手,劉大年不出手,他盯着白衣女,他不能不對白衣女防着。

     湯十郎忽然錯身往竹林中閃去,莊懷古的闆斧發出“咔”地一聲響,一棵巨竹應聲而斷。

     莊懷古厲吼:“哪裡走!” 不料湯十郎并未真走,他忽然一個大旋身,幾乎與追來的莊懷古碰個滿懷。

     莊懷古舉在半空中的闆斧落了一半無力了。

     他還有最後一口力氣,當闆斧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大叫了一個字:“走!” 然後“轟”的一聲,莊懷古作古了,他倒在竹林子裡。

     湯十郎的攝魂箭自莊懷古的左胸拔出來,他大步往竹林外面走來。

     當他發現白衣女的身法幾乎在半空中飄飛,他也看到劉大年正像個沒頭蒼蠅,左沖右突難以逃走。

     莊懷古的那聲“走”甫起,劉大年便拔空往回逃,但當他人在空中的時候,忽然發覺前面一團大雪堆,他驚訝着又折回身往另外一個方向,真奇怪,另外的方向也一樣是大雪堆。

    就這樣,他逃了三個方向未走開,湯十郎便在此時走過來了。

     “你不想為你死去的朋友做些什麼?” “要,但不在此時。

    ” 湯十郎道:“何時?” 劉大年道:“當我有必勝把握的時候。

    ” 湯十郎道:“你們今夜前來,不是抱着必勝信心嗎?” 劉大年道:“爺們隻為尋那失蹤兄弟,并未準備同人搏殺。

    ” 湯十郎道:“你們已經出刀了,朋友,你在此時還有什麼推搪?” 劉大年道:“你小子不可欺人太甚。

    ” 湯十郎道:“那麼,左家滿門百口之衆,不就是死在爾等之手?” 劉大年沉吼:“拿出證據來。

    ” 湯十郎道:“不需要證據,刀就是最有力的證明,朋友,你出招吧!” 劉大年這還是頭一回如此窩囊。

     他側頭去看白衣女,不料白衣女早不見了。

     劉大年暗中咬牙,他的怪刀已平斬過去,口中厲喝如虎,道:“你死吧!” 劉大年把畢生的功力全部運在他那把月牙形的怪刀上,帶起的是一聲凄厲的“嗖”聲,宛如一顆忽現又隐的流星砍向敵人胸脯,而他的頭部門戶大開,光景是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打法。

    其實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一招,如果湯十郎出招迎上來,大概湯十郎也不會撿到太大的便宜。

     果然,湯十郎沒有硬搏。

    他拔身斜飛,越過敵人的右上方,劉大年心中一喜,因為他并不打算拚戰到底,當白衣女突然不見,他便打算盡快離開此地了。

     湯十郎拔身而起,劉大年旋刀往空,但他的身子已經往竹林中奔去。

     然而,他絕對想不到,敵人會在空中出手。

     湯十郎的攝魂箭便在他身子拔空時倏然出袖。

     那種百發百中,箭箭不爽的利箭,劉大年是躲不過的。

     劉大年想不到背上的一箭直貫前胸,他倒下去了,他在倒地的時候還不太相信的回頭罵:“你媽……的……” 湯十郎聞罵露齒一笑。

    挨罵的人隻有忿怒,他怎會笑得出來? 他當然要笑,他不但笑了,而且習慣地又用指頭在自己的臉上搓了幾下。

     他雖然挨罵,但他想着地室中那些枯骨,他已為他們做了些什麼,兩者比較,湯十郎還是笑得出來的。

     隻不過當他把一支攝魂箭插回袖中的時候,猛擡頭,卻不見附近有白衣女的蹤影,但他相信白衣女必然未走遠,白衣女此刻會去了哪裡? 湯十郎拔身而起,直往竹林外面撲去,他要追問白衣女,她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還為他制造麻煩。

     他一直追到大道邊,仍不見白衣女的影子,月光下,大地美極了,那份甯靜與美,隻有在此刻你才會領略到這個世界有多美。

     湯十郎四下觀望,但他不是看風光,他無心于此,隻想找到白衣女,然而…… 湯十郎突然一怔,立刻拔身往竹林中折回去。

     他自言自語:“怎麼搞的,我怎麼會忘了?” 他忘了什麼?便見他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直往原來的地方奔去。

     他又回來了,但也怔住了。

     “怎麼搞的,又不見了。

    ”他還在雪地上撥弄着,但他一無所獲。

     湯十郎立刻又奔到另一地方,他仍然匆忙地在地上找,但他仍然一無所見。

     他當然是尋找屍體,被他殺的莊懷古與劉大年兩人的屍體又不見了。

     湯十郎就是找不到兩具屍體,當然他無法解開這個令他頭痛的謎。

     湯十郎顯得有些沮喪的樣子。

     他也想着剛才在地室中,他本将與桂月秀共譜愛歌,共效于飛的,但他卻在一念之間,來了一個急流勇退,他拔身而沖出地下室。

     他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