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武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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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等人。

     義煉神的右爪,與向時雨的大砍刀碰個正着。

     韓缇的流星槌也圈圈節節地纏在一起。

     獨孤寂心一晃身,迅速來到三人前。

     他右腕亂顫,“寒星點點”射出。

     心劍黯然沉重的劍花,點點劍心流程的紅暈顯出,恰如夜空星輝四散地點往三人。

     義煉神抽手,大回身。

    “狐爪”之“煞狐”出招,式若其名,刹那間,義煉神仿佛已變成一隻饑渴的兇狐,徑撲獨孤寂心。

     獨孤寂心原式不變。

    他轉圈,心劍改指往義煉神。

     “碰!” 短兵相接! 氣勁彌天! 還在拉扯的向、韓二人,不由自主受勁抛飛躍出。

     義煉神身軀劇顫,暴退,複又施展魅影般的身法,“咻”一聲來到獨孤寂心的背後。

    他雙爪遞升,狂落,一前一後,捉向獨孤的頭蓋。

     這是義煉神的絕命招式,“鬼影”與“狐爪”的結合“鬼狐魔蝕”,是他非到生死關頭絕不輕展的救命妙招。

     獨孤寂心轉身,心劍一拉一拖,“氣脈”之“凄靈擺”已然使出。

     一幕一幕的白蒙劍氣,狂湧而出,滿滿注于他與義練神的狹隘空間。

     面對“凄靈擺”的義煉神,眼前盡是一道道虛幻白氣組成的銅牆鐵壁,使他竟有一種天下雖大,卻沒有他容身之處的錯覺。

     義煉神依然一驚,他知道自己已給此式的無涯無垠,吓駭了心。

     此刻,正是他生死存亡之際,義煉神強自振作,“厲鬼殺狐”全力反擊。

    他預備作因獸死鬥。

     獨孤寂心冷漠的臉掠過一絲落寞,他還沒決定要不要殺人。

    他還沒決定,所以,義煉神還不會死。

     獨孤寂心真氣急轉,氣勁透劍而出。

     一道道匹練似的氣勁,縱肆全場。

     地上土塵也随着揚起一片黃沙漫天的肅寂景狀。

     一聲悶哼響起! 兩條于滾滾塵浪中翻騰的人影,倏地分開。

     一蓬血雨,亦随着分開的動作灑出。

     受勁揚起的灰塵,緩慢落下時,隻見獨孤寂心依舊神态平靜,隻是臉色有些白皙地立于原處。

     義煉神卻是臉色慘白,右臂濺血,坐倒地上,正全力運氣複功。

     所有的動作,在極短的時間内完成。

     仆飛的向時雨、韓缇爬起後,見狀不敢妄動。

     獨孤寂心那寂寞的身影,已在這二大殺手的心中,留下巨人般的影子。

     他們知曉這一輩子,再難與眼前這孤獨得仿佛永遠的年青男子做生死對決。

     因為,他們怕了。

    他們已驚懼,驚懼于他的孤獨的劍。

     深深的畏懼,橫溢于他倆的心中。

     往後他們的一生,都将沉浮在獨孤寂心的影子之下。

     獨孤寂心靜靜看着受傷的義煉神和震懾的向、韓二人。

     殺戮後! 一無所獲,卻又恍若得到些什麼。

     他覺得有點什麼,嗯,莫名的力量,似乎正引導着他,邁向那愈是血腥的不歸路,邁向愈是慘澹的無盡悲殒的歲月的将來。

     是什麼呢?他并不确切的知道。

     然而,他既無意去探秘,他也不想去明白。

    這又是為了什麼? 也許是因為,時機未至吧! 他想,隻能暫時作出這樣的結語。

    隻能這樣。

     他無語對天無語對人無語對夢無語對自我無語對超然。

     在他的心裡,他默然、無語。

     默然無語。

     片刻後。

     義煉神立起,聲音沙啞道:“你,不殺我們?” 獨孤寂心淡然一笑。

    “誰?” 義煉神眼睛閃過一絲狡詐。

    他自然清楚獨孤寂心問的是什麼。

    獨孤寂心想知道是誰雇他們?他道:“‘鬼船’、‘合組’,一向見錢眼開,自是有人雇我們,來取你性命。

    ” 獨孤寂心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再問:“誰?” 義煉神一陣狂笑:“本人何以要告訴你?” 獨孤寂心隻有三個字的回答:“說出。

    去。

    ” 義煉神反問:“你真的會讓我們離去?空口無憑,我如何能信你?” 獨孤寂心,舉首。

     他深情注視,那繁星點點的夜空。

     一種超脫、清靜的心情,油然升起。

     凡世的一切,似乎已離得好遠,好遠。

     好遠。

     義煉神愣住。

    想來,是為了獨孤寂心那莫名的不合現況的習慣,感到十足的疑惑吧。

     從小,眺望天空,便是獨孤寂心最欣愛的事。

     不論是明晨中的柔情天穹,還是豔陽高挂的熾熱天空,或是如現在似的星月夜空,這些,總能讓他暫時抛離擾人的世塵俗務。

     義煉神的聲音,突起打斷他的思緒:“是異域一脈。

    ” 獨孤寂心有點神思飄忽。

    “走!” “噫?” 義、向、韓三人,有點驚愕獨孤寂心竟如此好應付。

     他們怕獨孤寂心臨時改意,可就不太妙,三人連忙拱一拱手,退去。

     獨孤寂心,嘴角逸出一縷淡至無影的笑意。

     這種嫁禍江東的“劣”計,大概隻有安安份份的“良民”才會乖乖上當。

     他又寂寞地笑了笑。

     他就是太清楚一切,所以才會迷惑。

     這真是很矛盾好吊詭。

    然而,于他而言,卻是事實。

     荒唐而可笑的事實。

     獨孤寂心搖搖頭,提氣輕身,緊蹑而去—— 第一王朝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