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色香倍勝鵝嫩黃 孝心還在祭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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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夫妻?” “你胡說什麼?” 門外的娟娟,臉上有一抹失望之色,俏悄離去。

    她這些日來,負責保護小鶴和奶娘,且為他們洗衣服。

     娟娟從不抱怨。

    她和李婉如不同,和馬芳芳更不同。

    除了她不如姜不幸美豔、清麗之外,似乎兩人極相似。

     她們都很善良,為别人設想的總是比為自己想得多。

     姜不幸道:“你敢不敢添我的腳一下?” 淩鶴一愣,道:“舔你的腳幹什麼?” 姜不幸“哧哧”笑道:“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 “是啊!” “你對我好是不是?” “這還用問。

    ” “舔我的腳一下,我才相信你對我是真好。

    ” 淩鶴聽她的語氣,似乎病況并不太重。

    “惡扁鵲”說過,盡可能依着她,做些足以啟發她記憶的事,并非無望。

     現在的淩鶴,實在是為愛妻和愛子活着的。

     記得很久以前,那時姜子雲和葉伯庭還在一起,淩鶴和姜不幸在破窯中受了傷,他曾為她洗赤腳,夫妻之間這種互助實在不算什麼。

     淩鶴俯身舔了她的右腳一下。

     姜不幸的足是天下至美,他過去對她說過,那時候她說他是溢美之詞,她的腳哪有那麼好? 姜不幸“哧哧”笑着,道:“風味無殊鱗脯,色香倍勝鵝黃,是不是?這一隻……” 淩鶴心頭又是一亮,她确實有點進步了,能适當運用古人的詩詞或聯語,就證明她康複的可能性極大。

     淩鶴又舔了她的左腳一下,正在脫了上衣,讓她欣賞身上千餘劍道創良圖案,忽然窗子微響,屋内已站定一人。

     “你是什麼人?” “二五八”!的确正是“二五八”,淩鶴本能地擋着姜不幸。

     石五道:“淩鶴,你告訴我,你的老婆已經送給我了!” “為什麼?”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饒你一命。

    ” “任何人想動她,就必須先殺我。

    ” “我不想殺你,卻能使你永遠不能站起來走路,必須爬行。

    ” “這就是你的威風?” “不錯,和你以前不可一世一樣。

    ” “我淩鶴從不仗勢欺人,也不會恃技驕人。

    ” “二五八”走近床邊,一手去摸姜不幸的腿,另一手已把淩鶴的衣領揪住摔在地上。

     淩鶴急忙爬起來去救姜不幸,又被“二五八”一掌砸出,接着伸手去抓姜不幸,姜不幸往後退。

     這時“二五八”伸出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不能動彈。

    原來是他的背後一個蒙面女人,右手二指按在他的“肩貞穴”上。

     “是哪個王人蛋不開眼,也沒有看看我是誰?” 這蒙面女人雙手一翻,“二五八”的身子在空中挽了個花,“砰”地一聲摔在地上,道:“帶走!” “外面又沖進一個蒙面女人,兩女的身段都十分窈窕。

     這女人飛起一腳向二五八胯間踢去,“啪”地一聲,像個汽泡爆破。

    “二五八”尖嘶着蠟成一團,淩鶴簡直有不忍座睹的感受。

     他以為這兩個女人的手段都極狠辣。

     這工夫那女人已挾起“二五八”穿窗而出,而淩鶴也聽出了先來這蒙面女子的口音,失聲道:“馬姑娘,你是芳芳?” “好好照料不幸姊,我走了……”身影也消失在窗外。

     淩鶴大叫道:“馬姑娘,另一位是不是李姑娘?”但人已去遠。

    這工夫姜子雲、曲能直以及蕭娟娟等人都已趕來。

     姜不幸又哼起兒歌,好像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那歌聲很單調,并不悅耳,但音色中卻充滿了祥和。

     在她目前的精神領域中,似乎沒有不祥和的事。

     “葉大俠!”梁士君在葉伯庭的卧室門外,道:“發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 葉伯庭正在獨酌,獨酌時他總會思念他的兒子。

    江涵一直沒有下落,他以為世上沒有比他兒子十指被弄斷了九根半更不幸的事了,所以他連頭也沒有擡一下,道:“什麼事?” 梁士君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如此低三下四,不過是為報子仇,沒想到黃氏兄弟在此受到重視,他的仇不知何年得報。

     他很後悔,卻又不能說來就來,說不幹就不幹。

     梁士君道:“本會護承在本莊大門外橋上,發現了一具年輕人的屍體。

    ” 葉伯庭陡然一震,一聽說年輕人,他就本能地想到他的兒子。

    現在他也知道下堂妻江杏已為兒死,也聽到死的方式。

    他再狠再毒,老婆為兒子死得如此之慘,也不無感動。

    他沉聲道:“是誰?” “初步認定是大少爺‘二五八’……” 葉伯庭忽然站起,道:“怎麼死的?” “很怪!他的下部……已不見,似被人連宰丸都割去了。

    但是……卻又好像不是下體流血過多而死,而像是斃死的。

    ” “斃死的?被人扼死的?” “似乎不是,因為他的頸上沒有扼痕。

    ” 葉伯庭大聲道:“那怎能證明是斃死的?” 梁士君道:“由于他的面孔發紫,雙目突出,卻又不像中毒。

    ” “走!”葉伯庭匆匆和梁士君出莊,橋上有人看守屍體。

    正如梁士君說的,下部全被割剜去,血肉模糊,剜下來的下部,卻不知丢在何處? 葉伯庭心照本宣,“二五人”常和江涵走在一起,嫖妓、奸淫良家婦女不當一回事兒。

     這現象不問可知,必然是被害的女人下的毒手。

     葉伯庭發現“二五八”的口微張着,翹開望進去,喉頭塞着東西,在死者喉部一捏,“蔔”地一聲冒了出來。

     居然正是下部失去的東西,八成是被人塞入喉頭噎死的,可知行兇之人恨到什麼程度了。

     萬惡淫為首。

    葉伯庭自己雖非好色之徒,卻自兒子及“二五八”身上獲得了印證。

    “快點擡入莊内。

    ”葉伯庭下令,梁士君指揮部下擡入。

     在這兒除了正副會主之外,也就數着葉伯庭了。

    他首先進莊,報告了會主。

    * 梁不凡出了庵門,發現不遠處樹下有人向他勾勾指頭。

     梁不凡看清之後,心頭大駭,原來是“怒堡”堡主黃世海,跑,絕對跑不過對方;不跑,包死不活。

     如果退回庵内,必然連累石麗人,他甯死也不會這麼作。

     現在他隻有佯作不識,掉頭向相反方向走去。

     衣袂聲傳來,黃世海迎面攔住道:“梁不凡,你剛自尼庵中出來的?” “是啊!” “幹什麼?” “拜佛。

    ” 黃世海道:“是你找她,還是她找你的?” 這時後面忽然傳來冷漠的女聲,道:“幹脆由我來告訴你,是我勾引他。

    ” 黃世海是一堡之主,何等氣焰。

    此刻卻忽然軟了下來,道:“是你?” “不錯。

    ” “你我乃名正言順的夫妻,怎可和他……” “和他什麼?” “他自庵内走出來,而且作賊心虛,他在庵中幹什麼,這還用問?” “為什麼不用問?試問,他能幹什麼?”石麗人厲聲道:“我又能幹什麼?” “這……”黃世海如被梗住,的确,這兩人就算是同床共眠,又能幹出啥事來?但是,吃醋這事兒,往往不一定非幹出啥事不可。

     絕對的占有或擁有,才是一般人所追求的。

    也就是人類所追求的完整,包括物質和精神雙方面的。

     像黃世海和石麗人之間的微妙情感,就是屬于後者精神方面的吧! 黃世海道:“就是如此,你也該給我留點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