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十年奇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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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搖椅中,搖起椅腳,他忽然看向窗外月色:“鐘山應該到了。

    ” *** 鐘山在武林上的名氣,絕對不比楊開差。

     名譽武林的“鐘山府”,座落在鐘山下,鐘山的劍一如鐘山般的厚實沉穩。

     若說楊開的梨花槍是件至輕至巧的兵器,那麼鐘山手中的長劍就是至重至剛。

     隻不過近幾年楊開名噪一聲,鐘山卻反而淡出江湖。

     據說鐘山甚至已有五年的時間,不出府邸一步。

     來的并不是鐘山。

     是鐘山的二公子鐘展。

     當鐘展踏進屋内後,楊開忽然瞬間從搖椅上站起來。

     東籬居士的臉色眨間發白,蒼白的手已似在顫抖。

     因為鐘展身上穿的,居然是一身白色孝服。

     鐘展的臉色似乎非常蒼白,蒼白的可怕,眼裡的哀痛與悲凄怎麼抹也抹不掉。

     鐘展開門進來後,就一直站在門旁,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嘴唇卻不停顫抖。

     楊開盯着他:“鐘山呢?” 鐘展忽然就像傷口灑鹽一樣,雙拳忽然緊握,顫抖着嘴唇道:“……家父……家父……已經死了。

    ” 楊開大退五步,退到爐旁,雙腳踢飛了幾根赤焰的材薪。

     東籬居士一動不動。

     鐘展咬緊牙,牙關“吱,吱”作響:“家父雖已亡,二十年之約卻沒有忘記,他臨死前一再要我替他赴此之約。

    ” 楊開難掩臉上凄色:“鐘兄真不愧一代名士,舊人之約,不失信守,自此我楊開恐怕已無知已了。

    ” 楊開這句話說的實在很得體,但是不是出于真心,卻隻有他自己明白。

     東籬居士看着楊開,他心裡已在冷笑。

     楊開又道:“鐘兄身體一向硬朗,事出怎會如此突然?” 鐘展握緊拳頭:“家父是受不了打擊驚憤而亡。

    ” 楊開道:“哦了” 鐘展道:“他是在看到我兄長的屍體時,驚憤成疾,不久就斷氣了。

    ” 楊開道:“鐘大公子死了?” 鐘展道:“是的。

    ” 楊開道:“怎麼死的?” 鐘展道:“穿心而亡。

    ” 楊開忽然看着東籬居士:“何種武器穿心?” 鐘展道:“據家父說應該是一隻手。

    ” 楊開怔住。

     東籬居士臉色慘白。

     青魔手! 鐘鳴和楊鵬居然同樣死在青魔手之下。

     當初青魔手是鐘山從沈風雨手中親自奪走的,青魔手已在他手裡,怎可能再現江湖。

     鐘山也知道的确是青魔手,但他還是難以置信,可是他的兒子确實是死在楊開招式下。

     鐘山再怎麼的不信,眼前的屍體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所以鐘山隻有死。

     楊開額前已有冷汗,但他似乎很急:“鐘兄應該交給你一樣東西?” 東籬居士臉上也有急色。

     鐘展道:“是的。

    ” 楊開道:“在哪裡?” 鐘展并沒有說話,他伸手入懷,已掏出一件青色的皮具。

     一件象小手一樣的皮具。

     它當然就是鐘山自沈風雨手中奪走的“青魔手”。

     *** 鐘展是個很誠實的年輕人,他手上緊握着青魔手,卻不知道要交給誰。

     楊開已離開小火爐,慢慢的走近他。

     當楊開離步時候,鐘展自他的眼中忽然看見了殺氣。

     鐘展似乎感覺有些不對了,他望向東籬居土,這個老先生一直是一臉和顔藹色,通紅的臉頰使他看起來就真的像個慈祥長者。

     但鐘展居然已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慈穆。

     東籬居士輕飄一身黃菊長衫,長長的袖口,已露出一雙個長潔白的手。

     鐘展看的就是他的手。

     鐘展再怎麼的老實,總也聽說過名震武林的“東籬折菊手”。

     鐘展并沒有後退,他看着他們道:“家父為赴二十年之約,雖身已氣絕,仍不失信約期,更萬分叮囑勿必将此物交到各位前輩手中,隻是小侄有些不明白,不明白要将它交到哪位前輩手中?” 鐘展說的是老實話,他是個很誠實的年輕人,他的言詞并無意挑起争奪。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很多時候聽話的人,反而遠比說話的人想得還要多。

     楊開雙眼鋒利如恨:“我。

    ” 東籬居士目露精光:“我。

    ” “碰”一聲,忽然雙門打開,已有人在門外朗聲道:“我。

    ” *** 二根竹竿,撐起一頂座椅,椅上躺着一個人。

     二個衣襟敞開的威猛大漢,一前一後肩上扛着竹椅,已昂首闊步的走進來。

     椅上人,腳彎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