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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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你結交。

    ” 席如秀幹笑道:“結不結交那倒沒關系,聽說老前輩酒量如宏,我卻不能不領教一二。

    ” 李千戶一瞪眼,道:“怎麼,你要和我賽喝酒,那我可不怕你!” 席如秀知道他嗜酒如命,更是個豪爽之士,便道:“那好,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 李千戶大笑道:“兩杯怎麼會夠?” 于是三個人就找了一處酒家,你一杯,我一杯地幹起來。

     喝了幾壺酒,李千戶的嘴就沒把門的了。

    這倒不是因為他是一個酒量小的人,而是因為他本就是一個爽直的人。

     他問道:“小秋,你最近在忙什麼案子?” 秋莫離苦笑道:“還不是在忙着京城‘劫美案’。

    ” “有線索了嗎?” “還沒有!” 李千戶大咧咧地道:“有個人你幹嘛不去抓?” “誰?” “楊逍!” 秋莫離一怔道:“楊逍犯了什麼罪?” 李千戶道:“他勾引我女兒!” 秋莫離苦笑,道:“他勾引你女兒可不是什麼大罪啊?” 李千戶一瞪眼道:“怎麼不是,我女兒一個多月都不在家,全是他害的!” 秋莫離一愣,道:“你女兒一個多月沒回家了!” 李千戶道:“那還有假?” “她怎麼出去的?” “楊逍這小子不知為什麼出去半年多,于是我女兒說要去找他,也偷偷地溜出去!” 秋莫離大失所望,道:“那是你女兒自己去找他的,怎麼也說不上勾引别人!” 李千戶一瞪眼,道:“你懂什麼,這小子專會勾引良家婦女,他現在的那個姐姐就是他勾引來的!” 席如秀神色一動,急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千戶又幹了一杯酒道:“讓我來給你們講個故事!” 席如秀表示洗耳恭聽,秋莫離道:“是關于楊逍的嗎?” “不錯!” “我們剛才去找他,他的莊丁說他出去求學了。

    ” 李千戶哈哈大笑,道:“他是胡說,他何曾是求學!” 于是,席如秀和秋莫離便聽李千戶講起故事來。

     ※※※※※※ 楊逍是侍郎楊景升的兒子,當他長大成人後,侍郎便送他到昆山最有名的書院去求學。

     昆山學院的學生都是世家弟子,年輕人血氣方剛,談着談着,話題就自然而然地轉到了女人的身上。

     楊逍始終認為,在這世界上,他的表妹明珠是最漂亮的人。

     這話當然引起了朋友們的異議。

     其中有個醫生叫李多,他剛剛娶了個美如天仙的老婆,所以有心趁機炫耀一下,殺殺楊逍的傲氣。

    于是他道:“楊公子,我們不要在這裡耍嘴皮子,這樣是定不出輸赢的。

    我認識一個女人,她确實美得驚人,如果你能見到她,我敢打賭,你是再也不會口出狂言了!” 楊逍哪裡肯信,當時就答應去見識一下這個女人。

     于是,李多就吩咐道:“明天上午,你到祁山廟會去,我把那女人指給你看。

    ” 回到家裡,李多顯得洋洋得意,對妻子命令道:“明天你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些,跟我去趕廟會!” 李多的妻子叫範文霞,她自從嫁給李多後,就被丈夫禁锢在家裡,哪裡也不能去,心裡早就悶得發慌,如今聽丈夫說這話,高興得像個孩子。

     第二天,天還未亮,範文霞就起了床,穿上美麗的衣服,對着銅鏡又是梳頭,又是描眉,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

     吃過早飯,李多帶着妻子來到寺廟上了彌勒堂,等妻子求簽問卦時,他找個借口悄悄地離去,然後把範文霞指給楊逍看。

     楊逍隻看了一眼,人就傻了,呆呆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求完簽,範氏随着人群離開了道庵,李多看楊逍還在那裡發呆,知道這次自己勝利了,不禁得意地拍拍對方的肩膀,問道:“怎麼樣,這個女人比你的表妹漂亮吧?” 到這時,楊逍才如夢方醒,感慨地點頭承認,道:“是啊,我真是孤陋寡聞,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美貌的女人。

    李多,這女人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我真想認識她!” 李多擡出自己的妻子,主要是為了殺殺揚逍的傲氣,他當然不想讓楊逍染指自己的妻子,所以連聲說自己也不認識那女人。

     見李多不肯說,楊逍幾乎發了瘋,他對那女人已是一見傾心,再也放不下。

    好說歹說,央求好久。

    最後。

    李多才勉強答應,明天讓楊逍再見範氏一面。

     按照李多的安排,楊遭又在彌勒堂見到了範氏,他心裡燃起熊熊愛火,他覺得這女人真是美得無以複加了。

     于是,他纏着李多,一定要他說出女人的名字和地址。

     李多當然不會答應,借口有個病人需要急診,抽身溜走了。

     範氏求完簽,楊逍身不由已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她家門口。

     在進屋的時候,範氏發現了身後的年輕人,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觸動了她的芳心。

    但出于女人的羞澀,她什麼話也沒說。

     楊逍并不氣餒,回去後,就把自己的愛意寫下來,然後算準她丈夫不在家的時候,把一封情書扔進她的住所。

     範氏讀着這滾燙的情書,十分激動。

    她想起丈夫的專橫和對自己的冷淡,便一頭撲進了楊逍的懷裡,接受了楊逍的愛。

     從此,他們開始偷偷相會,如膠似漆,但彼此誰也不打聽各自的情況。

     這天,他們又在範氏的屋裡幽會,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範氏一聽,臉色立刻緊張起來,道:“不好,我丈夫回來了。

    ” 楊逍雖然很聰明,畢竟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面,當時緊張得連衣服都不會穿了。

     範氏見狀,忙叫他躺在床上,蓋上被單,又放下蚊帳。

     還好,李多僅是回家拿點錢,他做夢也沒想到老實得像貓一樣的妻子已經和楊逍勾搭上了,所以連看也沒看,拿了錢就走。

     第二天,楊逍在診所碰見李多,想起他故意賣關子的事,心裡就來了氣,忍不住炫耀道: “嘿,李醫生,我已經打聽到那女人的住地了。

    ” “真的?” 李多暗暗吃驚,心裡就種不祥之兆。

     楊逍根本就沒想到範氏的丈夫就是李多,所以還像平時玩笑樣,毫無顧忌地道:“嘿,醫生,我非但找到了她家,而且已經和她同床共眠過了。

    隻是昨天遇到了一點麻煩,她丈夫突然回來,慌亂中她把我藏在被單下,放下帳子,竟然躲了過去。

     李多聞言,猶如五雷轟頂。

     可是這杯苦酒是自己親手釀得,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停了半晌,他才酸溜溜地道:“那女人對你怎樣?” “那還用說,柔情似水,這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溫柔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