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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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聲道:“我剛才說的話若是假的,就讓毒蛇咬死!” 韓翔天躺在床上,臉如灰土,雙目呆滞,不過神智還是清醒的。

     他聽了徒弟的表白,感到慰藉。

    當然,他也不希望是義弟在講鬼話。

     不過,即使說謊,他也不想追究了,當務之急是擇婿确立掌門。

     南宮雪前天趕到韓家堡就提出讓兒子入贅的要求,由于他态度誠懇,韓翔天已經答應了。

     可是二徒弟現在也來求婚,他感到十分為難。

     林南奎立在床邊一言不發,心裡卻盼望南宮博早點趕到。

     突然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隻見南宮博和韓瑛已匆匆進門。

     林南奎見南宮博腳步匆匆差點将蠟燭帶滅,暗暗好笑。

     他假意苦笑着招呼道:“你們怎麼這時候才到?” 南宮博看見薛世雄在此,明白是林南奎搗的鬼。

     不過這時他無心與他論長短,隻是朝韓翔天道:“侄兒向伯父大人請安!”說着跪了下去磕頭。

     韓瑛緊随南宮博走進房中,見燭光下的父親的臉是男那樣的蒼白憔悴,鼻子一酸,哭着撲倒在床前。

     她哭道:“爹,三年前女兒離開時,你是那樣健康快樂,現在……這仇家好狠的心啊……” 韓翔天用手摸着女兒的頭,吃力地道:“爹能看到你回來就好,你也别太難過,這些年死在爹手下的人還少嗎?” “可爹沒做壞事……” “被爹誤傷的人還是有的!”韓翔天喉結動了動道。

     他道:“爹最後一件心事就是你的終身大事,你薛師兄或南宮侄兒入贅到我家,爹都沒話說,你的大事自己做主,選中誰就是誰了!” 薛世雄擡起頭,用充滿期待的目光望着韓瑛。

     韓瑛窘迫地低下頭。

     她一句話不說,似乎對二人都難以割舍一樣。

     南宮雪舔了舔嘴唇幹笑一聲,對韓瑛道:“你南宮哥從小就曾照顧你,他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哪!” “難道我是假心?”薛世雄此刻顧不得許多,出氣不勻地頂撞道。

     南宮雪臉一闆,正想斥責。

     林南奎開口道:“師傅,兩邊都是親近的人、叫師妹難以抉擇呀!” 頓了頓,他又道:“大家也不該在這件事上傷了和氣,依徒兒看,師弟和南宮賢弟德行都沒話說,我們就想個辦法讓他倆比試一下,誰武功了得,誰就做您的乘龍快婿,我們長白派也好代代相傳啊!” 林南奎見韓翔天眨着眼睛不吭聲,迅速接下去道:“師弟和南宮兄弟武功高超,伸拳伸腿,動刀動槍都是不妥,傷了誰也不好交代。

    徒兒有個辦法,就讓他們在逍遙床上顯顯功夫,你老以為如何?” 韓翔天嘴唇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隻點了點頭。

     林南奎便向南宮雪、薛世雄招了招手,二人便乖乖地站起身來。

     林南奎得到師傅許可,親自帶人把兩張逍遙床擡進房中。

     這床實際上是兩塊木闆,木闆上貼着刺猬皮,刺猬針根根豎起。

     薛世雄、南宮博臉色凝重,各自脫得隻剩一條短褲,穩穩地躺了上去。

     這刺猬床跟一般的床不一樣,刺猬針根根豎起,托住兩人的身體,躺在這種床上需要有軟硬功夫才行。

     若隻有硬功,會把那針壓扁下去,若隻有軟功,又無法承受大力。

     林南奎很快命人把一塊塊千斤大石壓到了兩人身上。

     薛世雄、南宮博二人面不改色,吐納自如。

     他們的身上漸漸有了五千斤的份量,而身下的刺猬針仍根根豎起。

     軟硬功乃武林之上乘功夫,練成它絕對不易。

     要想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非具有一等一的内外功修養不可。

     能夠在逍遙床上一躺的人,在強敵面前就能縱橫自如,恣意往來,逍遙床由此得名。

     按韓翔天的規矩,能在逍遙床上躺半炷香的才算功夫到家。

     他二人此時對比都是駕輕就熟。

    南宮雪對兒子充滿信心,眼巴巴地盼望薛世雄落敗。

     韓瑛當然希望兩個人都成功,與她親近的人應該都是武功高超的才對。

     韓翔天竭力側過身體,定睛細看,一個是愛徒,一個是義侄,他也不希望任何一方落敗。

     林南奎悠然地手拍大腿打着拍子,臉上浮起不易察覺的陰笑。

     當半炷香隻剩大拇指那麼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