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老玩童誤飲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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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頑童被那疤面人逼得吐出了口中的牛肉競是萬分的不高興,叫道:“怎地你這個人這麼小氣,喝你一口酒就又是刀又是劍的上來拼命?難怪你長得這麼難看,這麼醜,簡直醜不可醜,醜上加醜,連你媽媽隻怕都不願意要你!” 他的這一番話陰損之極,那疤面人被氣得暴跳如雷,但手臂已然擡不起來,隻得擡腿踢了過去。

     老頑童惱他又醜又小氣,竟是避也不避,那疤面人一腳在老頑童的小腹上踢個正着,立時痛得慘叫了一定蹲下了身子。

     老頑童已然給他留了情面,否則隻怕那疤面人的身子早就躺在屋外了。

     那疤面人再不上來侵犯,老頑童嘻嘻笑着再次将嘴對着那鹿皮口袋要喝的時候,猛聽得嗚的一聲響,一股大力從腦後仆到,他急忙把頭一低,卻趁這一低頭的當兒咕略咕略地喝了兩口。

    猛聽得嘩的一聲響,那牆上已被西駝擲出的斧頭砸丁個大洞。

     老頑童于低頭躲避斧頭之際喝了兩口,正欲再喝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仔細品了品,越發地覺得不對了,忽然腹中咕咕直響,接着便熱了起來,緊跟着全身都熱了,臉也脹得通紅,眼睛也紅了,大叫一聲:“啊呀不好,我要快些找我老婆!”把鹿皮口袋向那疤面人一抛,人竟是已然奔到了屋外。

     疤面人剛欲伸左手接那鹿皮口袋,兩面人已然伸手—抄,将那鹿皮口袋沙在手裡,那裡面的血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兩面人将鹿皮口袋仔細地系好了,伸手遞給疤面人,口中說道:“請使者拿好了,若丢了我聖斧教可擔待不起。

    ” 疤面人剛欲伸手接的時候老頑童猛然又從店門沖了進來,順手牽羊,竟将那鹿皮口袋又抓在了手裡,揮手一甩,将鹿皮口袋從那斧頭砸開的大洞中抛了出去,口中罵着:“什麼臭酒,壞酒狗屁豬屎酒,讓我老頑童喝了直是想要找老婆,賊顧鳥們想要讓我這三天三夜的白跑麼?” 楊執看得不明白所以,待老頑童再次沖進來,這麼一頓亂罵,好似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立時羞得滿面通紅。

    看思忘時,卻見他的兩眼來回轉着,在看西駝與兩面人。

     兩面人被老頑童抓去了鹿皮口袋,立即異常惱怒,見他又是這般的一陣亂罵,再也忍耐不住,揮掌便向他拍了過去。

     老頑童正自熱得渾身難受,脹得難以自持,巴不得同誰打上一架,見那兩面人揮掌拍來,立時也是揮掌迎了上去,雙掌連擊,發出僻僻啪啪的一陣響聲。

     兩面人傾刻之間同老頑童對打六掌,被他震得胸間氣血翻湧時方知,原來這個終日頑皮胡鬧,年已在百歲之外的老頑童,武功絕不在那名滿江湖的神雕大俠之下。

     兩面人知道了這一點,禁不住在心中湧起不盡的感概來。

     那邊老頑童又是快捷之極地攻上來,絕不允許他有感慨的時間。

     兩面人隻得出掌應招。

     老頑童雖然當此之際有些有手忙腳亂,不成章法,但他的内力強勁之極,也是讓兩面人極難應付。

     思忘看着老頑童與那個兩面人相鬥.不時地偷眼看那西駝一眼,防他如抛斧頭一般的再次偷襲。

     老頑童自是不會被誰的偷襲傷到了,但正面有兩面人這樣的強手敵對,倘若再有一個高手在後面偷襲,那可就極不一樣了。

     那是兇險萬分之事。

     是以思忘不住地來回看着,給老頑童掠陣。

     火爐邊上的那些漢子見老頑童内力強至著斯,都是忍不住暗中慶幸,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出手向他攻擊。

     老頑童越打越是瘋狂,口中不住地發出呵呵的喊聲,兩掌如暴風雨一樣的拍擊出去,内力如長江大河一般的湧流不息。

     思忘看着看着,猛然之間想到了那疤面人剛一進屋時的問話,不自禁地替老頑童擔憂起來。

     老頑童越打越是瘋狂,好似每一掌沒有拍完第二掌便拍了出來,掌與掌之間已然沒有了間隙,内力奔騰不休,好似能夠這般永久地打下去一般。

     兩面人被他打得有些惱了,簡直有點惱不勝惱,蓦然之間從腰裡抽出兩柄黑悠悠的小闆斧來,那兩柄小闆斧斧柄不過一尺半長,斧頭也不過巴掌大小,但那兩面人拿在手中部好似極有份量一般。

     兩面人兩斧在手,立時威力大增,兩斧互擊,發出一聲刺耳之極的聲音,震得火爐邊上那些仍自跪着的漢子登時摔倒了。

     思忘亦是被這一聲響震得心中一動,回頭看楊執時,見她閉了眼,皺着眉正自強忍着。

     老頑童見那兩面人拿出兩斧,先是被震得一楞,随即更為瘋狂地撲了上去。

     兩面人的兩斧看似雖短,比之短劍,當是更為兇險多了。

    他一出手便怪異之極。

    老頑童見他兩斧斜斜地同時劈來,胸前大開,于瘋狂之際不及細想,伸指便向他的腦中穴點了過去,猛然間兩面人的兩肘向中間一合,夾住了老頑童點來的一指,兩斧卻由原來的斜劈變為橫削,向老頑童頸上斬去。

     老頑童雖然近于瘋狂,神智卻是沒失,如何不知這兩斧的厲害。

    想要後退時,右手卻被那兩面人夾住了,危急之間猛地頭向後仰,腳向上踢,一個跟頭翻了過來,立時頭下腳上地單掌平撐着地,兩腳同時向兩面人的面門攻到。

     兩面人萬沒料到世間居然會有此武功。

    那老頑童的右手雖然仍被他的兩肘夾着,但兩腳卻從兩邊同時攻了上來,那情形當真是怪異之極,好似老頑童的一條右臂成了他的一條尾巴,從老頑童的擋下伸向後面,被兩面人夾在肘間。

     兩面人的兩柄斧子雖是變化莫測,當此之際也是無從下手,況且如再不放開老頑童的右手,自己的腦袋隻怕也要被這怪異的老人給夾扁了。

     老頑童的右手一被放開,立時雙腳向裡一扣,把兩面人的兩斧打落到了地上。

     這一下火爐邊的那群漢子都是驚呼一聲,如同瘋狂一般的撲了上去,齊都撲向那兩柄落在地上的黑黑的小斧。

     兩面人兩斧一失,也即刻有些慌了,雙掌沒頭沒賭的便向老頑童擊了過去,同時兩腳一分,踏在了兩柄斧上,以防老頑童趁此拿去。

     老頑童正自頭下腳上,雙手正撐在地上,那兩柄斧子正好落在他的手邊、本來他可以伸手便将那兩柄斧子取過去,沒料到,兩面人根本不管他的道遙腚法,兩掌竟是用足了力氣向他的腚上拍去。

     當下老頑童隻得雙手一撐,向後縱開,卻于匆忙之際仍是向兩面人的小腿上擊了一掌。

     兩面人顧不得小腿劇痛,急忙俯身拾那兩柄斧子,沒料到老頑童一退即進又攻了上來,但聽得啪啪啪數響,那些聖斧教的教徒被他用腳掌盡數踢了出去,都摔到了屋邊牆角,有一名教徒竟是向那西駝飛了過去。

     西駝單掌一推一送.那名教徒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西駝露了這一手功夫,登時讓思忘驚駭不已,他料定西駝定然也是位武功高手、但料不到竟有這般高法。

     老頑童将那夥聖斧教徒踢飛了,并沒有誤了他去搶那兩柄斧子,他人沒到跟前,雙掌已自拍了出去。

     兩面人雙手眼看就要拿到了那兩柄斧子,但老頑童的雙掌已然攻到,倘若他非要便拿那兩柄斧子,則必然會命喪在老頑童掌下。

    如若他不拾那斧子,一旦老頑童纏上了他,那麼他勢必再沒有機會拾那斧子了。

     當此之際,兩面人競毅然伸出右掌拍了出去,左手卻拾起了一柄斧子。

     老頑童内力深厚之極,又當此瘋狂之下,兩面人的雙掌尚且不一定能夠敵住老頑童,他竟然以單掌迎敵,這幾乎是在拼命了。

     但聽得轟然一聲巨響,那兩面人右臂立時沉了下去,汗水傾着額角便流了下來。

     老頑童将兩面人的右臂擊得重傷,卻仍不停留,又是一掌拍了出來,同時伸手将地上的斧子拾了起來。

     忽然聽得一聲咳嗽,那西駝一掌拍了過來,與老頑童的手掌相交,轟的—聲,老頑童竟然被他震得退了一步。

    西駝自己亦是退了一步。

     思忘沒料到西駝的身法會這般快捷,沒有一點征兆便飄身而起,待要阻止時他已然同老頑童對了一掌。

     那西駝—掌将老頑童震得退了一步,自己卻也退了一步,當下吃驚又憤怒地睜圓了眼睛瞪視着老頑童。

     老頑童于傾刻之間好似也清醒了好多,亦如他那般的瞪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