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腥風起巨魔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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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聞櫻道:“多虧了她,不然隻怕咱們兄弟再也見不着了!” 思忘看有琴聞櫻時,見她并沒有否認的意思。

    猛然之間想起來,她母親是聖毒教的教主。

    聖毒教于天下各種奇毒都有涉及,想必那紫風蛇毒他們亦是知道的。

    既知解毒之方,醫治殷天正的傷自也不是什麼難事。

     自此思忘在谷中谷的茅屋内養傷。

     周伯通又與長眉老人在旁邊蓋了三間茅舍,兩個姑娘一間,兩個老人一間,那另外的一間則給了殷天正。

     自有琴聞櫻出現後,周暮渝不再那麼看不上楊執了,她們倆人的關系日益密切起來。

     老頑童與長眉者人也因那次比拼内力,都到了生死的邊緣,現在忽然之間都是那般的惜起命來。

     老頑童生性好奇,在谷中谷裡居住,有這許多人相伴,熱鬧之極不說;更是每日價隻盼着那天快點黑下來,因為隻要天一黑,他與那長眉老人便可進入他們兩個壽星老兒的茅舍,在茅舍之中聽長眉老人的各種海外見聞,奇談怪論。

     兩個老人都是有些留戀生命晚景,又都是一樣的個性怪異,好賭好鬥,講起話來,一個愛講,一個愛聽,這般的相處,最後竟至有些難舍難離。

     有琴聞櫻每日裡前來看望思忘,但始終言語不多,說的也都是讓他好好養傷,寬心治病之類的話,于兩個之間從前建立起來的感情卻絕口不提。

     思忘見她如此,心下甚感難過,但由于答應她在傷愈之後才問她,因此隻盼着自己的傷快些好,那時卻可以問她了,眼下隻好在心中強自忍着那份孤苦。

     殷天正得有琴聞櫻醫治,掌傷日見好轉,每日也是三番五次地來看思忘,神情之間卻隐有優色。

     思忘亦發見了他神色間的憂慮,問過他兩次,他都岔開了話題,思忘隻好作罷。

     匆匆而過,将近月餘,思忘的傷己好了大半,這日晨起又打了會兒坐,覺得四肢百骸舒暢異常。

    胸臆之間的悶氣也好似沒有了,便下床走了出來。

     外面花香濃郁,陽光燦爛,鳥鳴清脆。

    思忘信步而行,來到了桃林深處。

    忽然之間,聽到前面似有話聲。

    他急走了幾步,活聲更見清晰了,聽聲音好似有琴聞櫻的聲音。

    他心中高興。

    想到自己的傷已經好了,正好找她問一問心中的許多疑難問題。

     忽然之間,他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我是真心實意的愛你的,沒有你,我便活不了,你即己救活了我,為什麼不能再救我一次呢?” 有琴聞櫻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道:“你的情意我豈能不知,但我也是有難言之隐,你須替我想一想,不能這樣的逼我,再說……你須要養好了傷,不能每日裡這樣地苦着自己。

    ” 思忘一聽之下,吃了一驚,暗想,“原來我殷大哥愛上了聞櫻姐姐了這卻如何是好?” 一時之間沒了主意,站在那裡發癡。

     這時殷天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不相信我的情意麼?其實際一進谷的那天我就愛上了你,我看到你悲痛欲絕的樣子,心下也好難過。

    我隻想着能讓你高興起來,卻不料你始終也高興不起來。

    我猜想你這麼年輕漂亮,那使你傷心的男人定然是極出色極出色的。

    所以遲遲地總也沒有勇氣向你表達我的情意,……是你說你不能嫁給思忘兄弟的。

    我才敢向你表達我的愛,并不是我現在才對你有這份感情……” 思忘腦中轟地一聲,頓覺得天旋地轉,他萬萬沒有想到有琴聞櫻會跟這個殷大哥說她不能嫁給自己這樣的話,猛然聽到,當真是如遭雷擊,強自忍住了胸間的煩惡,抱着一線希望繼續聽他們講,希望有琴聞纓能否定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有琴聞櫻沉默了許久,終于說道:“我是說過不能嫁給忘兒……”接着傳來斷斷續續的獨泣之聲,又過半晌,有琴聞櫻止住了悲聲緩級說道:“我這輩子也不能嫁給他啦,但是他的傷現在還沒有好,我也不能讓他傷心……” 思忘再無懷疑,知道有琴聞櫻那不能嫁給自己的話,确實是她親口聽說,胸中一陣劇痛,再也支持不住,一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黑,便摔在了地上。

     朦胧中,他聽到有琴聞櫻和殷天正跑了過來,接着是有琴聞櫻的一聲慘呼。

     他好似沉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覺得腹内的兩顆明珠亮了起來,一顆血色晶瑩,一顆碧蘭如玉,兩顆明珠在體内不住地滾動,将他的煩惡盡皆吞掉了,将他的整個腹腔照得亮了起來。

     接着,那兩顆明珠又向腳中滾來,慢慢地吞着胸間的煩躁和痛苦。

    他覺得那兩顆明珠到處,頓感舒暢之極。

    于是就有意地驅動着那兩顆明珠向着自己覺得不舒服的地方行去。

    初時兩顆明珠随他意念而行。

    但到後來,卻好似故意與他作對,他怎樣運内力摧動那明殊,那明珠也是不動了,而且他隻要運内力逼那明殊,那明珠對内力好似極為敏感,定然逆着思忘的内力而行。

     思忘心下甚感奇怪,又試了一次,忽然那明珠又頂着他的内力而行了,内力所到之處,明珠必然快速而至,他心下更怪,繼續運内力驅動那明珠為自己療傷,猛然之間,那明珠又在他體内亂行起來,根本不被他的内力支配了。

     如此這般的反複多次,他終于漸漸地将這兩顆明殊的脾氣弄得清楚了。

     原來那顆血紅色的陽珠總是喜歡在他身體的左恻運行,而那顆碧蘭色的明珠總是喜歡在自己的身體右側運行。

    每當他運用内力驅動那顆血紅色的陽珠向身體的右側運行時,那陽珠必然生出反抗之力,順着他的内力逆向反行。

    他驅動那陰珠向身體的左調運行之時,結果也是一般的無二。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便盡力催動兩顆明珠在體内運行,血紅色陽珠在左,碧蘭色陰珠在右,兩珠各司半邊身體,行遍了四肢百骸。

    立時周身覺得舒暢無比。

    好似在一瞬之間功力增長了許多,而且身上的傷盡皆好了。

     忽然聽到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看,快看,他的臉在變!” 思忘于朦胧恍惚之間覺得這聲音甚是熟悉。

    但卻想不起來是誰。

     接着他聽到了一聲驚叫,這驚叫之聲刺人了他的心中,他無法形容這驚叫之聲如何震撼他的心的,他記着小時候他給楊守抓了一隻小白免,兩個人将小白兔放在山石之間,為那隻小白兔搭了一個小窩。

    楊守喜愛那個小白兔,晚間來臨,他們仍是不忍離去,但又不能将那小白兔帶回到古墓之中,害伯爸爸說他們不好好練功。

    雖是難舍難離,他們還是回到了古墓,臨行之前将那小白兔抱了又抱,小窩加固了再加固,第二天他和楊守來到了那小白兔的窩前,隻見血迹斑斑,那小白免已然無影無蹤,小窩也被撲得稀爛,楊守發出了一聲驚叫。

     這兩聲驚叫雖出自不同的人不同的口,但内容是相同的,思忘聽得出來。

     他想睜開眼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時兩顆明珠仍在體内行着,沒有最後歸入丹田之中,他想睜眼睛也是睜不開,好似眼皮有千鈞重的一般。

     這時聽到一個女子哭泣而悲痛的聲音:“爸爸,你快想個辦法,爸爸,我求你啦!” 思忘覺得自己的左臀被一個人抓住了,接着一般巨大無比的内力湧了過來.沿着他的手臂直接撞入他的體内.他體内受到那來自左臀的内力一震,陽珠在募然之間光華四射,照得他通體透明,一股從來沒有的巨大内力忽然之間從他的左膏上湧出去,但聽得一陣響動,好似什麼東西被砸破了,接着是一陣驚叫聲。

     受到這股内力的沖擊,他體内原先沒有通暢的經脈在一瞬間全都通暢了,他頓然之間覺得身體輕飄飄地,全身軟棉棉地,好似渾身無力,又好似渾身到處都是力,有使不完用不盡的内力外力。

     思忘猛然睜眼,眼中光華四射,見自己仍然躺在茅舍中的床上,人們都用奇怪之極的眼光看着自己。

     茅舍的牆上破了一個大闊,老面童灰頭士臉地從洞中鑽了進來,一見思忘已然睜開了眼睛,并且目光炯炯有神,問道:“徒兒,你玩什麼古怪,我幫你治病,你卻把我震得一不小心把茅屋穿了這一個大洞,你是嫌這茅屋門少不夠用麼?” 思忘已然明白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了,歉意地道:“師父,我不是有意的。

    ”他眼光掃向衆人,發現衆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

     最後他看向有琴聞櫻,見她滿眼淚水地站在那裡,低垂了頭,也是不看自己,不禁心下大奇,問衆人道:“為什麼你們都不看我?” 老頑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思忘向有琴聞櫻道:“聞櫻姐姐,你不讓我叫你姐姐,就是因為你一生不能嫁給我麼?” 殷天正擡頭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又無限懊悔地歎息一聲,低下頭去。

     有琴聞櫻說了一聲:“不!”卻悲泣出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思忘心下氣苦,冷笑一聲,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穿的魔衣,伸手一斯,便把那魔衣撕了開來,接着又是撕了幾下,把那件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魔衣撕得粉碎,從那個周伯通鑽進來的大洞中扔了出去,有琴聞櫻慘叫一聲昏倒了,殷天正急忙伸手扶住。

     思忘叫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