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魔洞老少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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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

     這番行走,已不似先前的那般疑神疑鬼,自然是快了許多,但走了這許久,仍是不見這洞的盡頭,也不見一個出口,三人心下不禁都有些焦急。

    看看那火把眼看就要用完了,有琴聞櫻先自把火把熄了,讓思忘也熄了,隻留下老頑童的一個火把,如此又行了近小半個時辰,看看僅剩的半隻把也将燃盡。

    三人心中都是不自禁的更加焦躁。

     三人正自行着,有琴聞櫻忽然驚恐異常的站住了。

     思忘見她站住,亦跟着停下,看到有琴聞櫻驚恐異常的臉色,禁不住把劍握緊了一些,向她身邊靠了靠,搶眼向她的目光所視之處望去,卻并無異狀,隻是牆壁麗已,這樣的牆壁,他們一直都這樣見着,卻不知她為何如此驚恐。

    ” 隻聽有琴聞櫻叫道:“老頑童!”聲音裡亦滿是驚恐。

     老頑童正自走着,聽到叫他,也不見他轉身,也不見他作勢,隻覺眼前一花,他人已站在了有琴聞櫻的面前,口中叫道:“什麼事叫我,可有什麼好玩的物事?”手中的火把被他快速的身法帶動,險險被風吹滅,死自閃爍晃動,顯得甚是詭異。

     有琴聞櫻向壁上一指:“你看!” 老頑童看了半天,竟是抓了抓頭,又回頭看了有琴聞櫻的面孔,見她莊重驚恐之極,絕不是在開玩笑。

     有琴聞櫻道:“你用掌打的,難道你不認得?” 思忘頓然明白過來,腦袋轟地一聲,險些炸了開來。

     老頑童道:“為什麼我非得打了再去認得,便是我打了,又認得,那有什麼好!” 有琴聞櫻道:“沒什麼好不好,隻是恐怕我們今生今世再也出不去啦。

    ”言語中充滿無限的傷感和凄涼,說完向思忘望了一眼,見他也是一般的眼色望着自己,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定過去拉了他的手,竟是連看也不看老頑童。

     老頑童仍是不解:“為什麼我們便出不去了?” 思忘道:“周伯伯,我們從這個地方繞着牆走,又回到了這地方,那自是證實這個大洞是個圓的,而且我們也沒有看到出口,那自是說明我們已陷身絕地了。

    ” 老頑童走到牆壁前用手一摸,牆上石粉紛紛掉下來,确是自己用空明拳打鬼時打的,當下怔怔地也沒了言語。

     這個老頑童此時可能是第一次真正地感到難過和憂愁,又過了一會兒,他手中的火把已自熄了,頓時又回複到落下來時的黑暗之中。

     思忘正自憂傷,忽然聞到了一陣幽香,接着,嘴上被一雙濕潤、滾熱的嘴唇壓住了,頓覺局身血液沸騰起來,也用力向那火熱的嘴唇吻去。

     當此絕境,有琴聞櫻竟是再不猶豫,竟是向思忘如此表達深情。

     思忘雖當少年,此時青春時的熱潮亦被有琴聞櫻火熱的嘴唇喚醒了,兩人熱烈地吻着擁抱着,渾然忘了已身臨絕境,好似此生于此際才剛剛開始,而不是已面臨結束了。

     黑暗中忽然傳來老頑童的聲音:“喂,你們兩個孩兒玩什麼花樣?可得算上我一個!” 有琴聞櫻一呆,罵道:“老沒正經!”随即想到老頑童一派天真,定然不知此時兩人的處境,乃對他道:“你自己玩吧,我們累了一天一夜,要躺下歇一歇!” 有琴聞櫻一說,思忘頓然覺得有些乏力,眼皮也變得重了起來。

    他想有琴聞櫻身上亦是有傷,也該好好休息調治,便抱着她靠着石壁坐下。

    有琴聞櫻亦十分柔順地靠在他的肩上,兩人便這樣相擁着沉沉睡去。

     那老頑童亦覺得無趣之極。

    空蕩蕩的一個大洞之中,黑漆漆地不說,除了牆上畫得一些極其吓人的鬼之外,再也沒有别的好玩物事,那當真是無趣之極。

    于是也靠在壁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少時辰,猛地裡思忘和有琴聞櫻被一種巨大的駭人之極的聲音吵醒。

     隻聽周伯通叫道:“鬼!鬼!這回可當真是來鬼了。

    小孩兒,小孩兒!” 其實他不叫,這麼大的響聲之下任誰也醒了。

     有琴聞櫻心下驚駭之極,不自禁的更加貼緊了思忘。

     思忘雖亦是心中駭伯之極,卻抱緊了有琴聞櫻,強自鎮定心神。

     老頑童仍自叫着,顯然他心中亦是恐懼駭怕之極,以叫聲掩飾或是排遺。

     那響聲愈來愈大,好似整座石洞都在顫動搖晃,那石壁亦在顫抖! 三人心中的恐懼亦是愈來愈甚,有琴聞櫻緊緊攥住了思忘的手,身子亦顫抖起來。

    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受到了石洞的震動所緻。

     老頑童起初是大叫大喊,後來竟自毫無章法地向空劈起掌來,那掌聲沉故威猛,勢如奔雷怒潮,石壁被他一層一層地劈成了粉末,但與此巨大無匹的響聲相比,仍是小巫見大巫。

     思忘和有琴聞櫻見老頑童如此功力,盡感心下駭然,但想到這功高無匹的天下五絕之首将與自己二人一起葬身這不知名的神秘古洞之中,又不禁地替他惋惜。

     其實老頑童當為他二人惋惜。

    他二人一個是絕色美女,一個是年僅十三歲就練成了絕妙劍術的奇才,葬身于這空曠的古洞之中,那當是惋惜之至了。

    無奈老頑童孩兒心性,天生就是一個純真樸實之人,卻從不會替别人着想,說到替别人感到惋借,那更是不可能中不可能了。

     那響聲仍舊不絕,卻不見有任何東西走過來,也不見石洞中再有任何變化,三人心中的恐怖稍減,老頑童亦不再發掌,竟自坐地用起功來。

     響聲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忽然之間,好似沒有沒有任何預兆的,便止住了。

     這響聲當真來的奇怪之極,說來便來了。

    三人渾不知是怎麼—回事,便被籠罩在一種恐怖之中。

    說走亦就走了,沒有任何預告就又将三人置身于黑暗的寂靜之中。

     過了一會兒,老頑童問道:“小孩兒,你們兩個沒被大怪物抓走吧?” 思忘尚未回答,老頑童又道:“這裡不好玩,不是不好玩,是不好玩之極,你們兩個小娃兒快起來同我去找出口,咱們不在這裡待了。

    ” 思忘和有琴聞櫻亦想再去找尋出口,去尋找總比在這裡等死要好受一些,僅此而已。

     老頑童打亮火折,一照,見二人乘坐的椅座和大布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三人便過去,又在那椅座上折了些木料,用恩忘的寶劍割了那布包在木料上,制成火把。

     思忘正自用劍割那布,猛聽得有琴聞櫻叫道:“等一下!”聲音竟自顯得有些激動和急迫。

    恩忘忙即住手,有琴聞櫻從老頑童手中接過火把,向那布上照去,三人同時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這塊大布上面竟是繪着一幅畫,畫中的情境恐怖之極,盡是張牙舞爪的惡魔,跳牙裂嘴的惡鬼之類。

     有琴聞櫻看着看着,驚喜地道:“這幅畫畫的就是這個古洞了。

    咱們有救了!” 老頑童擠過來:“叫我看看,叫我看看!” 有琴聞櫻指給他看,“咱們待的這個洞便叫做千魔洞了,想是因為那石壁上所繪的圖畫而取的名字。

    隻是我看不明白,這幅畫明明畫着另外一個洞,我們卻找不到。

    ” 老頑童看得隻是搖頭:“看不懂,看不懂,這當真是無趣之極。

    ” 思忘亦看得不甚明白。

     有琴聞櫻忽然沮喪之極地“啊呀!”叫了一聲。

    老頑童忙問:“怎麼啦?怎麼啦?” 有琴聞櫻道:“這幅畫中本來是标着這千魔洞的出口的,隻是我們先前做火把時不知這布的用處,都撕下來當火把燒了!” 言詞中懊悔之極。

     思忘聽了,心下亦懊悔之極。

    當下氣得把手中的兩隻火把向地下捧去。

     周伯通亦不知說什麼好,隻是口中連連叫着:“可惜,可惜。

     當真是可惜之極。

    好端端的一個出口硬是叫兩個小孩兒給燒了!”好似那火把他不曾點過似的。

     有琴聞櫻仔細地盯着看那幅殘缺不全的布畫,苦苦地思索着,過了許久,擡頭向老頑童道:“老頑童,看來出口是沒辦法找了,現下隻好用另一個法子……” 老頑童忙道:“什麼法子,快說快說!” 有琴聞櫻指着畫中心的一個圓洞道:“這裡就是我們落下來的地方了。

    ”又伸手一指被老頑童打得脫了幾層皮的牆壁。

    “那裡好象說是一堵不很厚的牆,那牆的後面好象還有一個洞,在那個洞中不定能找到得出口……” 不待她說完,老頑童已自跑到牆邊,揮掌向那牆壁上擊去,轉眼之間乒乒乓乓地已是擊了三十餘掌,可是那牆卻沒有被撼動分毫,隻是又脫下了幾層石粉而已。

     老頑童已累得有些喘息,有琴聞櫻道:“老頑童,你先歇歇好麼,似你這般打法,隻伯這輩子我們便出不去了。

    ” 老頑童竟自很聽話地住了手,坐在一邊運起功來。

     有琴聞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