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誤食雪精喪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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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

    ” 王碧玉心中雖然不快,也隻好苦笑不語。

     老頭子見他們又和好了,奸笑起來:“白姑娘,既然你們不知好歹,就别怪我無情了。

    ” 王碧玉道:“他是當家的,我有什麼法。

    你要想保住這個狼窩,最好對我們客氣點。

    ” 老家夥哈哈地大笑起來:“老夫一輩子打狼,什麼樣的狼羔子沒見過?與老夫作對,你們的腿兒還欠長。

    ” 這時,黃嬌一聲大叫,猛地撲向拿着花瓶的日腦,她的毒痛上來了。

    女人染上毒瘾,那樣子是可怕的,眼睛大而無神,臉色蒼黃,十指伸出如鈞,咬牙切齒,一副拼命的模樣。

     她的功夫原是極高明的,染上了毒,功夫瞬間消散了。

    雖然她還比一般人要強些,但對人已構不成威脅了。

     高明的武學家最怕的就是毒,他若染上了,比一般人受害要深。

    在這裡,功夫愈深越幫倒忙。

    這種毒絕不可以運功驅趕的。

     日腦何等厲害,根本沒把黃嬌放在眼裡。

    她剛撲到,他揮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她的身子頓時在雪地上轉了幾圈。

    但她并不回體,身體剛站穩,又不顧利害地沖上去。

     她雙目赤紅,眼角欲裂,瞳孔裡燃着渴望的毒火,她原有的生命完全被另一種東西掩蓋了。

     日腦這次沒打她,嘿嘿一笑,飛指向她的“乳中穴”點去。

     葉寬心中一動,側身滑步,閃電般向日腦欺去,同時使出“九粘十八抓” 上乘擒拿術,抓向玉花瓶。

     日腦大吃一驚,急忙縮臂屈時向下按去,可為時已晚,陡覺手指一松,玉花瓶到了葉寬手裡。

     衆人皆驚。

     王碧玉見一切不可收拾,唯有歎息。

    男人真是不可思議,轉眼間他成了另一個人。

    這與幾日前的那個英靈多情的葉寬多麼不相同啊! 她竟然忘了他還長着一雙毒牙。

     老狼主失了寶物,怒不可遏了,眼睛閃出唯有群狼攻擊可憐的牧人才有的深玄的兇光。

     他奸笑着向前走了兩步,惡狠狠地問:“小子,你以為你的那顆搖晃着的腦袋很結實?” “至少比你的那顆呆腦袋能經風雨。

    ” 老頭子咬緊牙關,恨道:“小子,你最好别把我激怒了。

    否則我會象對付山林裡的惡狼一樣對付你,讓你不得好死!” 葉寬哈哈笑起來:“老東西,我若以為你的屁話也是一股西北風,就不會敲你了。

    你若想象條狗一樣地活下去,最鑽進窩裡去我殺過的人比你的叫喊要多,整個江湖都被我殺怕了。

    你不要重複那種過去。

    ” 老家夥再也忍不住了,身子一擰,猶如狼尾掃地,雙臂驟然張開,騰地飛起,使出他的得意神技“玉狼神功”,幻出八條臂影擊向葉寬的要害。

     在葉寬眼裡,撲向他的幾乎就是一條玉色老狼。

    葉寬冷然一笑,雙手交叉一錯,旋腕翻花,使“金剛無極手”閃電般擊向八方,去迎擊敵人的八抓。

     老家夥很鬼,見對方了得,身子在空中一滾,縮頭屈腿,雙手陡地一振,使出“百爪掏心”,十幾道爪影抓向葉寬的小腹,身手快極。

     葉寬毫不畏懼,急忙收腹斜擺,右手一式“推星擊月”,晃出一排掌影擊向對方的腦袋。

     老頭子駭然失色,急忙扭頭彈腿,一式“狼狽為奸” 向外逃竄,滾到兩丈外的雪地上,弄得一頭是雪。

     葉寬沒有追擊。

    輕巧地打開玉花瓶,看到了裡面如雪粒似的東西。

     這時,黃嬌撲向了他。

    伸手就抓玉花瓶,粗喘着叫道:“我要!” 葉寬一晃玉瓶,彈出一粒雪精落入她的掌心裡。

    何月巧歡喜無比,連忙向嘴裡放。

     這時,慕容素等人也支持不住了,叫喊着撲向了他,葉寬感到一種顫栗,連忙把雪精抛向他們。

     得了雪精,他們頓時安靜了,沉入虛無缥缈的境界中去。

     看到這種觸目驚心的景象,葉寬不由擔心起來。

    這玩藝害人如此之烈,聞所未聞。

    玉瓶裡雪精不少,可以應付一陣子,但總有完了的時刻,那以後他們怎麼活? 老頭子見自己的寶物毫無代價地讓他們服食了,恨得眼噴火。

    他沖着大馬哈、二馬哈叫道:“快把寶物奪回來,把這小子剁為肉泥!” 大馬哈、二馬哈一點頭,飄身而起,仿佛兩個氣球向葉寬飛去。

     葉寬一驚,暗自稱奇,兩個小子狀若狗熊,怎麼動起來竟無重量似的飄逸?來不及多想、他身形一轉,猶如龍卷風般向上飛起。

     兩個小子靈活得出奇,身在空中一扭又向他沖去。

     葉寬無奈,隻好急身瀉地。

     兩個小子又跟上來。

     葉寬大怒,雙手向外剛形一劃,使出“百禅心法”,抖出兩溜般若掌影分擊二人。

     幽影一閃,猶如空中雁回頭,兩人電閃般繞向他的身後了,似乎毫不在乎他的内家掌力。

     這對葉寬是個刺激,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挑戰,自己的神功獨上高樓,望天涯,不言愁,怎麼面對這麼兩個無名角色束手無策呢?吳暢若處此境,也是這樣嗎?自己要找的是他,不是這兩個東西呢。

    若連他們也擺不平,那還稱什麼雄呢? 他冷哼一聲,身子向前一沖,抽出腰刀。

     兩個小子并不在意,飄忽一閃,從兩邊夾擊。

    這時,他們再不一味飄來飄去。

     兩人雙臂揚起,急切向外旋擊,猶如千手佛,聲勢駭人。

     葉寬左腿向外一跨,利刀在肩上一橫,閃電般使出“削星法”劃出兩條銀亮的線來,仿佛要穿透大馬哈、二馬哈。

     兩人駭然失色,急身彈射,但已經晚了。

     電光石火之間,血雨迸灑。

    兩人的脖子上各挨了一刀,跟跄倒地,看來活不成了。

     他們小看了葉寬,否則不會敗得這麼快的。

     這下驚詫了老家夥的鬼頭日腦,他們還沒碰上過這麼紮手的人物呢。

     鬼頭日腦不敢怠慢,兩人向一處一靠,急身分開,使出“閻王追鬼”身法,猶如兩個幽靈向葉寬欺去,其勢不可小瞧。

     葉寬心頭一震,這兩個小子似乎更難對付。

    他們似有若無,踏雪無痕,仿佛水中蝦繞着魚兒,一眨就不見了。

    他們各有一根利錐,黑沉沉的,刺着就别想活了。

     葉寬抖擻精神,身子騰然蹿起,居高臨下對付他們。

    兩個小子也不傻,他一縱起,他們就向一邊閃去。

     幾次沒能得手,葉寬有些火了。

    收拾不了這兩個鬼東西還行?他心一橫,使出絕命殺手。

    兩個小子剛欺過去,他一振長刀,薄刀成了弧形,随之甩出。

     霎時間,一團飛旋的刀光猶如墳頭似地擴展開來,包圍了鬼頭日腦。

     兩人沒經過這陣勢,心驚膽戰,急忙用利錐向外撥打。

    兩道黑影與刀光一碰,“當郎” 兩聲,利錐被削斷,鬼頭日腦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就見了閻王,屍體被勁氣震出老遠。

     他們的身手原是不弱,幾乎都在慕容素之上,輕功尤其高明,怎奈他們碰上的對手太強了,唯有倒黴。

     葉寬時刻不做第二人想,刀與人百煉成鋼,連王碧玉都怯他了。

    這不是容易做到的。

     老狼主見愛将慘死,狂怒之極,大叫一聲向葉寬撲了過去,要與他拼個魚死網破。

     葉寬側身一退,長刀劃起一道雲一樣的勁氣向他劈去。

    老頭子并不躲,手中突然多了兩把鈎子似的東西。

     葉寬一驚,知道老頭子打起同歸于盡的主意。

    他一聲長嘯沖天而起,身子在半空中猛地一翻,成了倒挂金鐘式,手中刀飄然旋起,一式“劃海分星”,幻起厚重龐大的雪色刀影向老家夥的頭頂劈去。

     老頭子知道躲已不及,雙手一抖,兩道烏光射向葉寬的眼睛。

    他把手中的鈞子擲出去了。

     葉寬欲回刀削鈎,忽見兩道刺眼的銀光閃起,把射向他的鈎子擊落,他的刀順理成章地砍了下去。

     幾乎沒有任何聲響,仿佛切入豆腐裡,老頭子被劈成兩片,鮮血灑向雪地,白的紅的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碧玉咯咯地一笑:“好人兒,我的心還是向着你的吧。

    ” 葉寬笑道:“你倒機敏呢,多虧了你的暗器。

    ” 黃嬌忽道:“這裡沒有一個好東西,殺死他們,殺呀!” 她向那群狼灘人沖去。

    她又有點瘋了,染上了毒瘾,會瘋得更徹底。

     狼灘人吓壞了,霎時四下逃散。

    沒有了狼主,他們也沒法兒在這裡生活下去了。

     黃嬌自然追不上吓怕了的狼灘人,一下子撲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吃雪,并不住地傻笑。

     慕容素等人站在雪地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 江湖磨煉人,江湖多摧殘。

    你一旦走進去,似乎就由不得你了。

    他們就覺得似乎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了魔鬼了。

    他們看不見魔鬼。

     葉寬看了一眼雪地上的屍體,又掃了一下文明等人,忽兒覺得問題不那麼簡單了:把他們扔下不管,似乎不妥;與他們混在一塊,那就背上了沉重的負擔,這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

     王碧玉樂哈哈地笑起來:“好人,想找事就有事幹,現在麻煩了吧?讓他們聽天由命絕對比現在簡單。

    ” 葉寬淡然一笑:“你平日狡猾多端,我想聽聽你下一步的打算。

    ” 王碧玉白了他一眼:“我的主意再好,你不聽也是枉然,把牛眼一瞪,誰還敢再言。

    ” “我的性子急,你知道了就沒事了。

    ” 王碧玉低頭思忖一下,笑道:“帶着他們是個累贅,扔下不管非良策。

    我看不如幹脆把他們打發了算了。

    這樣人不知鬼不覺把他們埋在深山,誰也不會疑心是我們幹的。

    ” 葉寬哈哈地笑起來:“好大的膽子,勝過須眉。

    可你這麼做為了什麼?”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為了不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