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飛豹子率衆借地較武,女豪傑偕友振袂馳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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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道:“我也不答拜了,替我敬謝貴上,明天我們準時到場,彼此全不要誤了。

    ” 智囊姜羽沖調動群雄圍着小院小巷,安下幾個青年壯士,以防敵人萬一再來打攪。

    但現在飛豹子要親自上場,像這些遣人誘敵的舉動早已不做了。

    現在他們倒防備镖客,怕他們暗與官府通氣。

    因此,在镖客住處的附近,的确有人探望。

    镖客也派出人來,到各處巡視;彼此相逢,互瞥一眼,互相退藏。

     到了下晚,俞劍平和胡孟剛一面預備明日的事,一面盼望着急。

    忽然,從外面跑進巡風镖客來,說是前途來了兩乘轎,幾匹馬,好像是俞夫人來了。

    胡孟剛忙說:“快迎接去!” 霹靂手童冠英拉着俞镖頭說道:“可盼來了,怎麼樣,賢弟還不快接娘子去?” 镖客晚輩居多,全要出去迎接;俞劍平忙緊走了數步,攔住這些青年道:“諸位這是做什麼?出去這些人,像接官差似的,教外邊人看到眼裡,太不好了。

    ” 姜羽沖道:“這話很對,咱們不要太露出形迹來。

    ”俞劍平遂隻命大弟子程嶽、二弟子左夢雲趕快迎上去,“省得教你師母挨門打聽,引人注意。

    ”程、左應聲,立即出去。

     俞、胡、姜等在屋中等候;霹靂手童冠英隻于十七八年前和丁雲秀會過一面。

    那三江夜遊神蘇建明,機緣不巧,始終沒見過這位助夫創業的女英雄。

    其餘别人也極想曉得俞夫人怎樣訪獲豹蹤,忍不住全跑到院心來,幾乎像站崗排班。

    俞镖頭笑着皺眉,也沒法子阻攔。

    智囊姜羽沖和鐵牌手胡孟剛隻得替俞劍平說話,請在場群雄各安就位,别教俞夫人乍進來受窘。

     不一刻,程嶽、左夢雲把兩乘小轎和四匹馬引到門前。

    頭一匹黑馬,馬上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氣度灑脫,白面無須,看着很眼生,又像個儒者。

    來到門前,甩镫下馬,往旁一站;穿長衫,戴草帽,抽出一柄折扇,徐徐扇着。

    旁邊一匹斑馬,是一個青年壯士騎者;乃是俞門五弟子,名叫石璞,今年才二十一歲。

    前為回籍完婚,從海州北返關外;本說半年後方回轉雲台,現竟提早兩月回來。

    此刻他騎着馬,背着包,一到門口下馬,忙向儒生拱手請進;自己趨至師母轎後,解下幾個包來。

     又一個騎馬的人,還帶着馬夫,就是那個武官肖老爺,官印國英,原任守備,記名遊擊;先前是太極丁門下的小弟子,俞劍平的同門師弟。

    他在師門原名振傑,當時屬他最幼;現下早已年逾不惑了,并且也發了福,少時呆相絲毫沒有了。

    隻見他當門下馬,甩镫離鞍,擡頭一看道:“是這裡麼?”腳一着地,顯得身材魁梧,比俞镖頭高半頭;留着掩口胡須,穿着武職便服,目如朗星,面黑透亮,說話音如洪鐘。

    程嶽剛剛迎出來,忙請安應道:“是這裡,師叔。

    ”肖守備早一回手,将馬缰交給馬弁,也向儒生讓了讓,他自己一退步,忙去攙扶坐轎的人下轎。

     這頭一個坐轎的人,大家都以為是俞夫人丁雲秀,哪知轎簾一挑,乃是一個病夫模樣的老頭兒。

    身材比肖守備矮得多,比俞镖頭也差一二寸;瘦頰疏眉,須眉蒼然,眼眶深陷,病容宛然;并且一隻腿很不得力。

    肖守備俯着身子,伸手攙他,他到底不用肖守備接駕,容得扶手闆一撤,便一步邁下轎來;武功是很有的,人雖頹老,雙眸炯炯,偶然一睜,依然吐露出壯士英光。

    隻聽他用很尖銳的嗓音笑道:“九弟,你不要看不起我呀!我是病,不是弱。

    ”這個病夫實已失容,教人乍見,幾乎難以相認。

     這人也是丁門弟子、俞镖頭的五師弟,名字叫胡振業。

    在當年,丁門群徒共有九人,其中頂數飛豹子和俞劍平這兩位高足武功深造;其次便是胡振業,略堪匹敵。

    到後來胡振業武功精進,與袁、俞俨然成了鼎足之勢。

    不幸他狠鬥罹疾,身受病磨,幾緻不起,終緻落了殘疾。

    現在驟看外表,好像五十多歲的人,比俞劍平還年長,實則剛剛四十八歲。

     胡振業便笑着,眼望着門,沖那儒生說道:“請啦,黃先生!”一瘸一拐,邁上台階。

    師弟肖守備、師侄程嶽,憐他腳步不穩,慌忙一邊一個,過來扶着他;他甩着手,走得更快。

    卻又催那儒生說:“走走,别客氣,咱們先進去。

    ”且說且回頭道:“師姐,我們先進去了。

    ”于是胡、肖二友陪着那個儒生一同走進院去。

     那另外一乘轎,此刻轎簾一挑,扶闆一撤,俞夫人丁雲秀低頭走下轎來,平身往巷口左右微微一看,然後回眸望到門口。

    門裡外有許多镖客和拳師的腦袋,青年人多,老年人少;都側着身子,歪着脖子,偷看俞夫人。

    俞夫人微微一笑:“這些淘氣的小孩子們!”不禁回看他們一眼,他們全把頭一歪,退藏不疊;俞夫人不禁又想起當年的事來了。

    因她身精拳技,助夫創業求名,人們都拿她當稀罕看。

     在她年輕時,幾乎動一動便被人驚奇指目;直等到镖局創成,镖道創開,用不着伉俪聯镖并騎了,她方才退處閨中。

    屈指算來,将近二十年,不遇此景象了;不意今天又年光倒流,重遇見這些好事的頭、詫異的眼了;想着可笑,又複可慨。

    那二弟子左夢雲站在身旁,還要攙扶師母。

    師母不用人攙,自己下轎,曳長裙,很快地邁出轎竿,健步如飛,上了台階。

     沒影兒魏廉側身迎上來,請安問好:“大嬸您好,您身子骨硬朗!我給您打發這轎去。

    ”俞夫人道:“哦,介青老侄,你也出來了。

    ”魏廉賠笑道:“大嬸,您不知道麼?我陪着大叔,也跑了一個多月了。

    您瞧這怎麼說的,把大嬸也勞動出來了。

    ” 俞夫人笑道:“我有什麼法子呢?你或許不知道吧,這劫镖的竟不是外人,乃是我們從前的一位師兄,跟你大叔有碴。

    我一聽這個,才很着急,我不能不出來了。

    這位袁師兄武功硬極了,隻怕你大叔敵不過他。

    依我想,硬讨不如情求!我這幾天淨忙着托人呢。

    ”又道:“這轎子先不用打發,教他們連牲口帶轎,全弄到院裡來吧!可是的,院子容得下不?”魏廉道:“房東有車門,交給我辦吧!” 說話時,九股煙喬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