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薛二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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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笑人住的屋子幾乎和他哥完全一式一樣,隻不過窗前積塵。

    檐下結網,連廊上的地闆都已腐朽,走上去就會"吱吱格格"的發響。

     門倒是關着的,且還用草繩在門檢上打了個結。

     假如有人想進去,用十根草繩打十個結也照樣攔不住,用草繩打結的意思,隻不過是想知道有沒有人偷偷進去過而己。

     這意思楚留香自然很明白。

     他眼睛閃着光,看到件很有趣的事,眼睛盯着這草繩的結,他解了很久,才打開結推開門。

     可是他并沒有立刻走進去。

     門還在随風搖晃着,發出陣陣很刺罵的聲音。

     屋子裡暗得很,日光被高圍、濃蔭、垂枝所擋,根本照不進去。

     楚留香等自己的眼睛完全習慣於這種光線後,才試探着往裡走,走得非常慢,而且非常小心。

     難道他認為這屋子裡會有什麽危險不成?不錯,有時"瘋子"的确很危險的,但瘋子住的破屋子又會有什麽危險呢? 無論誰要去找"薛衣人,一走進這屋子,都會認為自己走錯了,因為這實不像是男人住的地方。

     屋子的角落裡,放着張很大的梳妝台,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十樣中倒有九樣是女予梳妝時用的。

     床上、椅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每一件都是花花綠綠,五顔六色十個女孩子,隻怕最多也隻有一兩個人敢穿這種衣裳: 住在這裡的當真是個女人,這女人也必定很有問題。

    何況住在這裡的竟是個男人,四十多歲的男人。

     這男人自然毫無疑問是個瘋子。

     楚留香的眼神似又暗淡了下去。

     他在屋子裡打着轉,将每樣東西都拿起來瞧瞧。

     他忽然發現"薛寶寶"居然是個很考究的人,用的東西都是上好的貨。

    衣服的質料很高貴,而且很乾淨。

     而且這屋予裡的東西雖擺得亂七八糟,其實卻簡直可說是一塵不染,每樣東西都乾淨極了。

     是誰在打掃屋子? 若有人替他打掃屋子,為什麽沒有人替他打掃院子? 楚留香眼睛又亮了。

     突然間屋頂上"忽噓"一聲響。

     楚留香一驚,反手将一根銀簪射了出去。

     銀簪本就在梳妝台上的,他正拿在手裡把玩,此刻但見銀光一閃,"奪"的一聲釘入了屋頂。

     屋頂上竟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聳然的聲音。

     原來這屋子的梁間還有層木闆,看來仿佛建有閣樓,但卻看不到樓梯,也看不到入口。

     銀簪隻剩下一小截露在外面,閃閃的發着光。

     楚留香身子輕飄飄的縱了上去,貼在屋頂上,就像是一張餅搗在鍋裡平平的,穩穩的絕沒有人擔心他會掉下來。

     他輕輕的拔出了銀簪,就發現有絲血随着銀簪流出,紫的血看來幾乎就像墨汁,而且帶着種無法形容的惡臭。

     楚留香笑了"原來隻不過是隻老鼠。

    " 但這隻老鼠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他先将屋頂上的血擦乾淨,然後再用銀簪輕敲。

     屋頂上自然是空的。

     楚留香遊魚般在屋頂上滑了半圈,突然一仰手,塊木闆就奇迹般被他托了起輕露出了黑黝黝的入門。

     外面的綴動呼聲已離得更遠了,令人失望的是這閣樓上并沒有什麽驚人的秘密,隻不過有張凳子有個衣箱。

     衣箱很破舊,像是久已被主人所廢棄。

    但楚留香用手去摸了摸。

     上面的積塵居然并不多。

     打開衣箱一看,裡面隻不過有幾件很普通的衣服。

     這些衣服絕沒有絲毫奇異之處,誰看到都不會覺得奇怪。

     隻有楚留香是例外,也許就因為這些衣服太平凡,太普通了,楚留香才會覺得奇怪。

     一個瘋子的閣樓上,怎會藏着普通人穿的衣服?難道這些衣服是普通人穿的,衣箱從原路退下去,将木闆蓋好,往下面望上去,絕對看不出有人上去過。

     然後他又将那根銀簪放回妝台,走出門,關起門,用原來的那根草繩在門栓上打了個相同的結。

     看他的樣子,居然好像就要走了。

     牆頭上的火苗已化作輕煙,火勢顯然已被撲滅。

     院外已傳來了一陣呼喚聲,正是來找楚留香的。

     楚留香突然一掠而起輕煙般直上屋脊。

     他聽到有兩個人奔入這院子,一人喚道:"楚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