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龍飛雙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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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涼風吹在王過的臉上,他覺得非常涼快。

     由心底裡發出來的一種涼快。

     雖然他在天劫宮裡的地位不算很高,但他的确是個高手,而且對于手下的訓練,更有他的一手。

     很少人能想象得到,“豬天王”竟然是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就連杜岱也未必能想得到,雖然他早已知道“豬天王”就是王過。

     這一次他看來是死定了。

     但忽然間,王過的頸際,出現了一把銀亮如雪的刀鋒。

     涼快已變成冰冷。

     王過渾身都陷入冰冷如雪的境界中。

     雖然他全身上下,還沒有流出一滴血,但他全身的氣力,和所有的鬥志,都已在這一刹那間完全喪盡。

     他沒有反抗,甚至連回頭去望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他在江湖上,也算得了是一号有頭有臉的人物,直到現在雖然淪落為天劫宮“惡豬莊”的“豬天王”,但他畢竟是王過,一個他自己覺得很了不起的王過。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遭遇。

     這柄刀的刀鋒無聲無息的,悄悄地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假如這柄刀的主人要殺他,那實在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沒有反抗,沒有回頭,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他隻聽見背後一個人冷冷的說道:“你錯了!” 王過不懂。

     他問:“我什麼地方錯了?” 那人道:“你以為投身在天劫宮門下,就可以高枕無憂,這是大錯。

    ” 王過額上已冒出了汗珠。

     “你是來殺我,為親人報仇的?” 那人道:“我沒有親人死在你的手下,你所殺的人,我一個也不認得。

    ” 王過松了口氣。

     “既然大家無仇無怨,什麼事情都總可以慢慢商量。

    ” 背後那人淡淡一笑。

    “我也正是這個意思,否則你現在還焉有命在?” 王過點頭不疊。

     背後那人淡淡道:“我叫龍城璧!” ** 王過一凜:“這就是風雪之刀?” 龍城璧歎了口氣,道:“這不是風雪之刀。

    ” 王過又是一怔:“你若是雪刀浪子龍城璧,用的怎會不是風雪之刀?” 龍城璧又歎息了一聲,緩緩道:“我的刀已經丢了。

    ” 王過吸了口氣:“你這柄刀豈非很珍貴的,怎會丢了?” 龍城璧道:“人在江湖,别說是一柄刀,就算是性命也随時可能會丢掉。

    ” 王過又連連點頭。

     龍城璧道:“這十八個劍手是不是都很聽你的話?” 王過道:“不錯。

    ” 龍城璧冷冷道:“你叫他們馬上停手吧。

    ” 王過猶豫着。

     龍城璧的刀已壓緊了一點。

     王過脖子上忽然一陣冰涼,他的脖子已在流血。

     雖然他的外表看來很剛硬,而且武功也很不錯,但他到底不是那種視死如歸的人。

     他立刻下令:“你們統統住手。

    ” 但他的命令沒有生效。

     那十八個劍手仿佛都變成了聾子。

     王過的臉色又變了。

     “你們馬上給我停手,這是命令。

    ” 但他們根本連睬都不睬他,仍然向杜岱展開纏鬥。

     王過吸了口氣,對龍城璧道:“他們都不聽話。

    ” 龍城璧冷笑:“他們不聽話,你就得死!” 王過突然身子一矮,向前狂竄出去。

     龍城璧沒有追。

     雖然他知道王過這種人百死不足以蔽其辜。

     但他還是沒有向他追殺。

     他隻是唬吓王過。

     但王過隻是逃出了五丈,就已忽然慘呼倒下。

     第三節 龍鳳雙拐再加上老雁侯的雁翎刀,終于把那十八個劍手殺敗。

     龍城璧沒有上前助他們一臂之力。

     因為他早已看出,即使自己上前,也是多餘的。

     憑陸太君和老雁侯的武功,已足夠把他們解決。

     惡豬莊是天劫宮的第一重門戶,現在這裡已被攻破。

     但就在這時候,司馬血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樊巨人己死在溫無意的毒镖下! 這是一個極龐大的計劃。

     這個計劃,就是要進攻天劫官,收拾天劫魔君閻一孤。

     樊巨人本來和天劫宮混在一起,但自從杜飛萼被殺之後,他發誓要為杜飛萼報仇。

     柳紅電雖然已經死了,但樊巨人仍然不肯罷休。

     他要親眼看見閻一孤死。

     這個進攻天劫宮的計劃,不知如何給他刺探出來,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份兒。

     可惜,他卻是群豪之中,最倒黴的一個。

     當惡豬莊展開血戰的時候,他悄悄闖進天劫宮。

     哪知他一上來就遇上了溫無意。

     他并非溫無意的敵手。

     溫無意用了一枚毒镖,擊中了他的胸膛。

     樊巨人雖然身材魁梧,但當他中了這一枚毒镖之後,立刻就倒了下去。

     溫無意得意之餘,派人把樊巨人的屍體懸挂在天劫官門外的一株大樹下。

     第四節 聽見了樊巨人的死訊,每個人的心頭都很沉重。

     陸太君歎了口氣,說道:“這人是個爽直的漢子,又怎鬥得過溫無意這條老狐狸。

    ” 突聽杜岱重重一咳。

     “老夫老了,不中用了。

    ” 龍城璧安慰道:“杜前輩何出此言?你老人家依然是寶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