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獨眼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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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在吃醋?” “吃醋?吃什麼醋?”老賭精氣得直跳腳,但他人極矮,跳來跳去,還是高不過金腳帶。

     當然,他若是施展起輕功,就算從金腳帶的頭頂上跳過去也絕不是什麼難事。

     悲大師忽然冷冷一笑,道:“看見你們這群人,真是可悲複可笑!” 老賭精怒道:“臭和尚,你在放什麼屁?” 悲大師冷冷道:“爾等妄想抗拒本盟,那是自尋死路。

    ” 老賭精雙眉一揚:“别人怕神血盟,老夫隻當它是一隻黴蛋!” 悲大師說道:“可要小心莫被黴蛋噎死了。

    ” 老賭精陡地發出一聲大叫,從腰間抖出一把軟劍。

     悲大師神色陰冷,但卻隻是站立着,全身紋風不動。

     金腳帶冷冷一笑:“跟這種臭和尚打架,不必講什麼規律,咱們一起上!” 悲大師冷笑:“就算你們全部一起上,老衲又豈會在乎?” 金魔口哈哈一笑:“悲大師果然是佛門人,你們是自尋死路了!” 但他的話剛說完,一雙手掌已忽然悄悄插入他的胸膛。

     這是極殘酷的一掌。

     其實,這不算是掌法,而是爪法。

     這一掌赫然竟是悲大師發出的大悲絕魂爪! 金魔口渾身顫動,口吐鮮血。

     他做夢也想不到,悲大師會在這時候,向自己速施毒手。

     “你……你好毒辣…你不守信義……你一定不得……不得好死……” 悲大師己把染滿鮮血的手收回。

     他歎口氣:“那五十萬兩,就算是老衲欠你好了。

    ” 金魔口倒下,雙目瞪得很大。

     他是死不瞑目。

     秦斬卻不由為之臉色大變,。

     他盯着悲大師:“你……你早已知道碧水閣在哪裡?” 悲大師淡淡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本來就是江湖人的不二法門。

    ” “你錯了,并不是每個江湖人都像你這樣無恥的!”蔡紅袖雖然已受傷不輕,但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悲大師悠然道:“貴妃,老衲已對你掌下留情,再不識相,老衲可連你也不會放過。

    ” 秦斬道:“悲大師,秦某自甘認輸,咱們青山綠水,後會有期!” 悲大師陡地大笑。

     “你想走?恐怕是太遲了!” 秦斬忽然眼色一變。

     因為他忽然看見,這客棧已被一群白衣和尚重重包圍! “這都是你門下的弟子?” “不錯,他們雖然沒有怎麼高明的本領,但暗器功夫卻還相當不錯,尤其是對于施放七星毒弩更是别有一套。

    ” 秦斬冷笑:“用七星毒彎對付七星幫,這主意倒真不錯。

    ” 卻聽一人突然說:“這主意錯了!” 死未道人還沒有看見這人是誰,就已立刻大聲道:“錯在哪裡?” 這人笑了笑,道:“因為這些和尚若敢施放毒弩,他們馬上就要統統變成死和尚。

    ” 悲大師的臉上已沒有笑意。

     因為他已看見,每個和尚的脖子上,都已給一把利劍指吓着。

     任何一個和尚若稍有異動,他的咽喉立刻就會多了一個絕對足以緻命的血洞! 悲大師一直都以為自己已控制一切。

     到了這一刻,他才發覺天下間最可笑,也最可悲的人就是自己! 以暴易暴,以殺止殺! 悲大師現在已深深體會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訓練出來的弟子,每一個部有極高的警覺性。

     就算是一雙輕盈的小貓,也絕不容易接近他們任何一人。

     但現在,他們卻竟然全部受制于人。

     這一群又是什麼人? 他們的武功,又該到了何等驚人的地步? 悲大師簡直連想都不敢想下去,隻知道手心已沁出了冷汗。

     “悲大師,你這一次南下中原,這決定恐怕是錯了。

    ”一個杏袍人,忽然靜悄悄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司馬縱橫?”悲大師陡地目光大亮。

     杏袍人點點頭,道:“不錯,在下就是司馬縱橫。

    ” 六 一聽見“司馬縱橫”這四個字,老賭精又跳了起來。

     “小子,是你殺了胡小翠?”他咆哮着說。

     司馬縱橫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這種事,沒有否認就是等于承認。

     老賭精已沖了出去,卻給秦斬喝住。

     “無論什麼事情,都等待對付了悲大師再說。

    ” 悲大師忽然厲聲喝道:“司馬縱橫;拔刀!” 司馬縱橫道:“我為什麼要拔刀?” 悲大師道:“拔刀殺了老衲!” 司馬縱橫道:“我為什麼要殺你?” 悲大師怒吼起來,道:“你少裝模作樣!” 司馬縱橫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大師,你實在太不了解衛天禅這個人了。

    ” 悲大師瞳孔暴縮:“老衲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司馬縱橫緩緩道:“在下是在說大師剛才講過的說話。

    ” “什麼說話?” “飛鳥盡,良弓藏!” “老衲不是什麼良弓!” 老賭精大聲道:“你當然不是良弓,你隻是一條秃頭走狗!” 悲大師臉色大變。

     司馬縱橫歎了口氣,緩緩道:“他這句說話,雖然難聽一點,但卻倒是一針見血。

    ” 悲大師臉如紙白。

     司馬縱橫接道:“衛天禅是在利用大師,難道大師真的沒察覺出來?” 秦斬冷冷一笑:“他若相信衛天禅,就等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 司馬縱橫盯着悲大師:“大師己從金魔口口中,知道了碧水閣所在?” 悲大師吸了口氣,道:“是又如何?” 司馬縱橫說道:“想不到金魔口為了要加入神血盟,竟然會愚昧到相信你的說話。

    ” 悲大師冷冷道:“你不殺老衲,就是想從老衲口中,探知碧水閣在何處?” 司馬縱橫:“倘真如此,大師可否奉告?” 悲大師冷冷一笑。

     “你是在做夢!” 司馬縱橫淡然道:“那也沒有什麼關系,反正碧水閣又不是個大寶藏,而且在下也早已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 悲大師先是一怔,繼而冷笑道:“你以為老衲會相信你這種元稽之談?” 司馬縱橫道:“大師,你錯了,你可知道,眼下制服大師弟子的是什麼人?” 悲大師一怔,忍不住問道:“他們是誰?” 司馬縱橫四下看了一眼,緩緩道:“他們都是衛夫人一手訓練出來的高手,他們也就是碧水閣中人!” 悲大師心沉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司馬縱橫并不是在胡說八道。

     隻聽得司馬縱橫又在說:“這一戰,你們已經敗了,在神血盟,失敗就等于死亡!” 悲大師怒道:“老衲還沒有敗!” 司馬縱橫說道:“但是大師已輸了形勢。

    ” 秦斬突然開口,道:“悲大師,你現在是大勢已去!” 悲大師冷冷一笑:“老衲還沒有死,誰敢說咱們完全敗了?” 司馬縱橫目光一落,盯在他的腰間。

     他腰間也有刀。

     戒刀。

     “歐陽闊是你所殺?” “不錯,是老衲幹的,那又如何?”悲大師陡地獰笑了起來,狀若瘋狂。

     老賭精一怔。

     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一口咬定,歐陽闊也是司馬縱橫所殺的。

     但這時候,悲大師卻承認了自己就是殺歐陽闊的兇手。

     這不禁令老賭精為之一陣錯愕。

     但他并未因此而原諒了司馬縱橫。

     因為胡小翠竟還是死在獵刀之下! 天下間最鋒利的戒刀,也許就是悲大師的戒刀。

     刀鋒應目主寒,每個人都似已被這柄戒刀的刀氣所懾住。

     “司馬縱橫,老衲早就想看看遊老刀匠的獵刀,把它亮出來罷!”悲大師冷冷的說。

     司馬縱橫沒有亮刀。

     “大師要看刀并不難,殺了在下便可以看個夠!” 他這句說話,簡直比一刀刺在悲大師臉上還銳利。

     悲大師突然厲吼:“好小子,老衲現在就殺了你!” 這老和尚幾乎被司馬縱橫氣炸了! 一股濃重的殺氣,籠罩着每一個人,甚至每一寸空氣。

     悲大師一刀揮出。

     他的腳步移動的不快,但刀勢的變化卻是有如雷電驟至,既急且兇。

     森冷的刀氣已襲上司馬縱橫胸膛。

     飒!飒!飒! 悲大師連進三步,連攻三刀。

     這三步絕不尋常,在刀勢的配合下,可說已将司馬縱橫的退路全部封死。

     好厲害的刀法! 難怪歐陽闊隻是在片刻之間,就已死在這老和尚的刀下。

     隻聽得“嗤”的一聲,司馬縱橫的胸前已衣帛盡裂。

     但也在這刹那間,獵刀終于出鞘! 悲大師沒有看見獵刀。

     他隻是看見一道刺目的光芒,突然從半空向自己飛了過來。

     那雖然就是獵刀,但悲大師所看見的,卻隻不過是一道光影而已。

     然後,他就看見司馬縱橫用一種可悲的目光在瞧着自己。

     悲大師的心沉了下去。

     因為還未來得及說最後一句說話。

     他說:“好鋒利……好快……” 他說完這五個字之後,就“咕咚”一聲,倒了下去。

     悲大師一死,每個和尚的臉色都變成一片死灰。

     司馬縱橫看了他們一眼,正待開口,忽然有人下了一道命令。

     這道命令隻有一個字“殺!” 于是,每個和尚都在刹那間,同時死在劍下! 下命令的是誰? 連司馬縱橫都不知道。

     但那些劍士,全是碧水閣中人,那是絕無疑問的。

     因為司馬縱橫曾到碧水閣,見過一群武功不可輕視的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