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誰殺了心無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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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看着他的臉,伸手用力扯頂扯他的頭發。

     "你幹什麼?"吳正行被藏花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一大跳。

     "你這……這頭發是真的?"藏花不信的問着。

     吳正行微愣的看着她:"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我當然是女的。

    " "那麼我的頭發就是真的。

    "吳正行一笑。

     "你下午不是剃光了頭當和尚了嗎?" "我當和尚?"吳正行又是一愣,但随即笑了起來:"我會去當和尚?"和吳正行一起聊天僞幾個朋友也都跟着笑了,其中一人馬上說:"吳總镖頭如果去當和尚,那麼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了。

    ""吳總镖頭的人生正過的滿愉快的,他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要去做和尚呢?""他是被逼的。

    "藏花說。

     "被逼?被誰逼?"吳正行還在笑。

     "心無師太。

    " "心無師太?可是無心庵的心無師太?"吳正行笑容一收。

     "你總算還認得她。

    " 吳正行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藏花,然後用一種很奇怪的音調問她:"你說我被心無師太逼着當和尚,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在什麼地方?""這裡?下午的事?" 吳正行的音調更怪了,臉上表情無疑己将藏花當作從遙遠遙遠地方來的某種怪物一樣。

     他看了看藏花,再回頭看着他那幾個同伴,他們忽然間都不說話了,隻是都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藏花。

     藏花被他們用這種表情看得有點生氣了,她忽然噘起了嘴巴大聲的說:"下午你還被心師太用敲木魚的棒錘在光腦袋上敲了一個大疱。

    "藏花說:"這些事你難道也都忘記了?""施主說的心無,可是本庵的心無?" 威嚴卻不失柔美的聲音,來自藏花背後,她一回頭,立刻就看見一個她這一生中從來也沒看見過一個長得像這個人一樣的人。

     這個人看來應該有四五十歲了,可是她的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到應該屬于四五十歲老年人的皺紋。

     她的臉上光滑、亮麗,就仿佛十七八歲少女的臉一樣,可是在這麼樣的一個臉上,卻又偏偏充滿了隻有六七十歲的人才會有的風霜。

     她的眼睛不大,卻很黑,黑得很有神,很有魅力,她的鼻子很挺,嘴角微微上翹,牙齒潔白。

     她的皮膚就像是蜜奶般溫柔而甜蜜,腰肢的曲線就如同水波般柔軟,她的乳房卻堅挺如遠山。

     她是屬于那種男人一看會心跳加速的女人,可是現在無論哪個男人見到她,都隻會用一種很尊敬的眼光看她。

     她的人很美,身上每一個部分都絕對是女人的傑作,但是卻是個光頭。

     她是個尼姑,是無心庵的主持——心無師太,是三十年前江湖上很有名的"美人魚。

    "六 心無師太正用一種很平靜的目光看着藏花,問的聲音也很平靜。

     "施主說的心無,可是本庵的心無?" "是的。

    " "不知施主是在何時見過心無?何時碰見心無?"心無師太說。

     "就在下午?"心無師太的眼神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起:"就在這裡?""是的。

    "藏花點點頭:"就在這裡,就在下午。

    "藏花說完轉頭看看吳正行,然後冷冷一笑,接着又說:"下午我遇見心無師太時,幸好有别人在場,那個人不但也看見了心無師太,頭上還會被心無師太成了二個疱。

    ""這個别人是誰?"心無師太問。

     "是我。

    "吳正行上前一步:"她說的人就是我。

    ""你?"心無師太好像有點吃驚。

     "對,就是他。

    "藏花說:"他不但看見了心無師太,而且是被心無師太逼着剃光了頭當和尚。

    " 心無師太定眼看着藏花,眼中居然也露出和吳正行剛剛看她時的表情一樣,充滿了一種很怪的神情。

     看見心無師太的這種眼光,藏花的心就開始涼了,這一天之中,她所遇見的這些奇奇怪怪的事,究竟是真?是假?現在連她自己都已搞不清楚了,心無師太看着藏花看了很久,才歎了口氣,才開口:"吳正行若是會去當和尚,天下的人隻怕全都要去做和尚了。

    "她又說:"更何況他如果真要去做和尚,也不可能是心無逼的。

    ""為什麼?" "因為心無未人度時的俗家名字,就叫吳婉玲。

    "心無師太說。

     "吳婉玲?"藏花說:"她是吳正行的……" "妹妹。

    "心無師太說:"吳正行的嫡親妹妹。

    "事情仿佛已一層一層的在撥開了,可是越撥開,藏花的心就越涼,因為她已隐隐約約的發現這件事一定是件很不好玩的險謀。

     吳正行明明被逼着剃光了頭當和尚,現在又為什麼頭發長得好好的? 下午無心庵裡明明已沒有香火客,沒有尼姑,隻有一群剃光了頭的和尚,現在她們為什麼說今天整天都在無心庵内? 下午明明看見是心無師太在逼吳正行的,現在卻發現心無師太竟是吳正行的嫡親妹妹。

    這些事裡究竟隐藏着什麼樣的險謀呢? 藏花顯然還沒有想到,因為她的臉上還是充滿了驚疑、不信的神情。

     任飄伶雖然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但看他的表情,他仿佛已知道這件事的陰謀了,他的臉上竟充滿了憂色和一絲恐懼。

     他憂的是什麼? 他恐懼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