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有交手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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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定要決鬥?" "一定。

    " "難道你殺人,才會覺得快樂?" 白天羽沒有馬上回答這句話,他沉思了一會兒,才微微擡頭,看着藏花。

     "有些事并不一定是為了快樂,你才會去做。

    "他悠悠的說:"人的一生中,總是會做一兩件勉強自己的事。

    "他說:"像你,現在不就在做勉強自己的事嗎?"他接着又說:"難道你一定要留在醉柳閣裡,才能活嗎?一離開醉柳閣就會死嗎?"這回換藏花沉思了。

     她緩緩的倒了杯酒,緩緩的舉杯,緩緩的喝下,再緩緩的放下杯子。

     在做這些事時,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那片白茫茫的雨中。

     她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可是白天羽沒有看見,因為此刻藏花正好背對着他。

     也許是因為白天羽看不到,她的眼中才會閃出那抹痛苦之色。

     她有什麼痛苦的秘密呢? "或許你說得對。

    "藏花回過頭,看着白天羽。

    "人的一生中,一定要做一兩件勉強自己的事。

    "她突然用力甩了甩頭,然後舉杯:"來,幹一杯!"杯子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三 唐朝時,高宗為其母文德皇後築大雁塔,名僧玄藏曾在此譯經,初建五層,做西域浮屠祠,後加建為七級,是為七級浮屠。

     現在任飄伶就站在大雁塔下。

     塔下沒有陰影。

     因為今天沒有陽光,春雨中午過後就停了,太陽仍躲在烏雲後。

     沒有陽光就沒有陰影。

     雨珠停留在瓦檐邊,發出晶瑩的光芒,遠處有春蛙在鳴。

     這是一個祥和的下午天。

    春風雖然料峭,可是對喝過酒的任飄伶來說,他一點都不覺得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塔下站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對方才會來。

     可是他都覺得無所謂,因為從小他本就在等待、忍耐中長大的。

     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為了等一隻兔子爬出洞,在冰天雪地裡一等就兩天。

     那時,他不能不等,不等就隻有餓死。

     沒有人再比他了解饑餓的痛苦。

     所以隻要有得吃的,他一定盡量吃,一點都不浪費。

     他一生中最痛恨浪費食物的人,他認為這種人一定要将他送到冰天雪地裡去餓個五六天,他才會知道食物的可貴。

     幸好現在他已不必再為饑餓而等待了。

     他要等的人已經出現了。

     白天羽仍穿着一身純白的衣裳,走在滿布污泥的小路上,就仿佛是蓮花。

     他遠遠的就看見任飄伶站在大雁塔下,遠遠的看過去,任飄伶就仿佛是自千古以來就塑在那兒的石像。

     一看見塔下的任飄伶,白天羽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就更加清澈。

     任飄伶第一眼就看見了白天羽那雙雪亮的眼睛和漆黑的眸子。

     一看見白天羽出現在水平線時,任飄伶那黯淡無神的眼睛,就更加辯淡無神了。

     白天羽終于走到大雁塔下,走到任飄伶面前,他靜靜的看着任飄伶。

     任飄伶也在看着白天羽,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的臉色,看着他的樣子。

     任飄伶靜靜的看了他半天,才開口:"你來了。

    ""我來了。

    " "你來晚了。

    " "早晚都一樣。

    "白天羽說:"結局是不變的。

    ""不,會變。

    "任飄伶說:"你來晚,是想讓我等得心煩,等得氣躁。

    "白天羽不否認。

     "可是你忘了一點。

    "任飄伶說:"我在等你的同時,你也在等。

    ""是的,我現在已知道了,我要别人等的時候,我自己也在等。

    "白天羽說:"我要别人等的心煩,等的氣躁,我也是同時等的心煩,等的氣躁。

    ""隻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都死了。

    "他冷靜得完全不像是來決鬥的人。

    "其實現在你自己也應該知道你已經敗了。

    "他又說:"高手決鬥,最主要的是一口氣。

    " 一口慢慢凝結而出的真氣。

     "你昨夜戰勝了鐵燕他們,已将那口真氣消掉了一半,下午你又讓我等,你自己也将那剩下來的半口真氣等掉了。

    "任飄伶說:"你現在整個人都已經是空的,就好像一口裝米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