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傅紅雪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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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方?這話的意思,追風叟當然懂,所以他臉上的笑容已僵住,眼中也射出了厲光。

     沒有風,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結。

     傅紅雪沒有動,目光依舊冷漠。

     追風叟也沒有動,他兩手空空地垂着,江湖上雖然沒有傳說他使用哪種兵器,可是傅紅雪卻已知道,因為他已感到那股發自兵器上的殺氣。

     森寒的劍氣比冰更寒,劍氣從追風叟的身上發了出來,他這個人的本身,竟似比劍更鋒銳。

     他本身就是一把劍! 傅紅雪出道十多年來,可以說什麼樣的對手都遇見過,其中自然有一些劍法有獨到之處的劍術名家。

     這些人劍法有的輕靈、有的快捷、有的狠辣,但無論什麼人,也都要等到劍式刺出後,才能給别人威脅。

     可是此刻這追風叟,他非但長劍還未出手,甚至連什麼樣的劍都還不知道,傅紅雪就已感覺出他劍氣的逼人了。

     沒有風,可是追風叟的衣衫卻已在獵獵飛舞,他的腳步沒有動,但傅紅雪竟覺得他仿佛在移動。

     傅紅雪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追風叟己将全身的精神氣力,都化為一股劍氣,别人隻能覺出他劍氣的逼人,而忘了他本身的存在。

     他的人已和劍溶為一體,充沛在房間,充沛在天地間,所以他不動的時候,也似在動,動的時候,也似不動。

     傅紅雪終于發現這位前輩名劍客的氣魄,他們絕非浪得虛名的。

     等到紅傅雪想動的時候,已來不及了,他全身都籠罩在追風叟那逼人的劍氣裡。

     他一生對敵不下百次,每次都是等對方動手後,他才出刀,因為他練的本就是以不動制動、以慢制快的刀法。

     可是這一次他實在後悔剛剛為什麼不先出手。

     他忽然發覺自己練的刀法,在追風叟面前竟似已失去了作用。

     就在傅紅雪後悔為什麼不先拔刀時,也就是葉開看見月婆婆走進小面館的同時,在那一片原始森林的最深處,那一座已被葉開掘開的小山丘。

     那本來空無一物的洞内,忽然發出了響聲,就仿佛有人在中央轉動齒輪似的。

     過了一會兒,響聲停止,接着發出一陣“吱吱”的叫聲,緊跟着一隻猴子從洞内跳了出來,跳到洞邊。

     它那雙機靈的猴眼,四處看了看,然後雙手東抓西抓,“吱吱”亂叫地朝森林奔去。

     在那支猴子跑出大概一丈多遠時,洞内忽然飛出了一條長繩,“咻”的一聲,不偏不倚地套住了那奔跑的猴子。

     猴子雙手想去拉開套在脖子上的繩子,可是任它怎麼拉也拉不動,急得它原地亂叫、亂跳。

     黝黑的洞内忽然傳出了一陣蒼老而又無力虛弱的聲音:“乖乖,不要到外面亂跑,還是回到家裡玩。

    ” 話聲一落,長繩一緊一收,“咻”的猴子淩空被拉回洞内。

     “吱吱”之聲還未停之前,洞内又傳出了齒輪的轉動聲。

     一會兒,森林又恢複了甯靜,就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三手蒼白,掌冰冷,刀漆黑。

     傅紅雪不但掌心上全是汗水,額上也沁出一粒粒的冷汗,他已被這無形的劍氣壓得快透不過氣來。

     追風叟仍雙手垂着,腳步仍似動未動,天地間一片肅殺,空氣越來越渾濁。

     傅紅雪的呼吸也越來越急越粗,他知道自己絕對無法再撐過半炷香的時間。

     可是他已無法動了,就算能動,一動就是死。

     不動又如何?不動也是死。

     這時葉開和蘇明明已踏上了往拉薩的路途。

     日正當午。

     大地一望無際,砂礫閃耀如金。

     大地無情、荒寒、冷酷、酷寒、酷熱,可是這一片無情的大地,也有它的可愛之處,就像是人生一樣。

     人生中雖然有許許多多不如意的事,許許多多不能解釋的問題。

     但是人生畢竟還是可愛的。

     葉開和蘇明明并肩站在這一片荒漠上,眺望着陽光照耀的大地。

     “再走一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那個地方了。

    ”蘇明明說。

     “什麼地方?”葉開問:“猴園?” “死頸。

    ” “死頸?” “那兒是往拉薩的必經之地。

    ”蘇明明的目光落在遠方:“也是傳說妖魔鬼怪出現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