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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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令我傷心!" 突厥青年臉色不悅道:我聽外人說,是大哥在酒中暗下百日醉将那漢人情侶迷倒,活活擒住!"話中意思在怪李潮将他們主動迷倒就擒,還有什麼傷心之處? 李潮道:你想咱們祖先也是漢人,我會這樣做嗎?"突厥青年道:我想大哥不會這樣,是故才來問問。

    "芮玮心想,定是他們祖先投身異族,娶胡婦為妻遺傳下來,仍不失漢人血統,緻使兄弟倆人一象漢人,一象突厥人,但不知他們祖先是誰,為何投身異族? 李潮又道:我與芮玮漢人一見如故,這番他被關在鐵牢,雖是我在酒中下的百日醉,主謀非我,幾日來内心揣揣不安,總有一日,我定要設法将他釋放!"突厥青年道:那漢族姑娘怎麼辦呢?…李潮歎道:"我沒法救她,要知就因她之故,我才被迫在酒中下百日醉!"突厥青年道:"可是阿史那都也看上漢族姑娘?"李潮搖頭道:"要是他看上漢姑娘,命我在酒中下百日醉,我決不會做的,可惜那看上漢姑娘的人是咱們主上!"突厥青年驚道:"是阿史那都支!" 李潮低歎道:"不錯,正是阿史那都支,往年幼時他們兄弟倆人與咱們一起遊玩,可以随便,如今他是國王,你想主上看上那漢姑娘,我敢不遵命在酒中下百日醉!"芮玮偷聽到這話,大出意外,決未想到阿史那都也是突厥王弟弟,心想突厥國王沒有見過野兒,怎會看上野兒?莫非是阿史那都也假傳聖旨? 突厥青年頭擺得跟搏浪鼓似的,不信說:不會!不會!主上從未見過漢姑娘,一定是阿史那都也騙大哥,怕大哥不聽他陰謀,故意擡出主上,好叫大哥不得不聽他命令,在酒中暗下百日醉!"李潮道:"我也想到這點曾問得很清楚,确是主上看中那漢姑娘,如今那姑娘就在主上的宮内。

    "李潮悲痛道:"人家與我推心置腹,我卻暗中害他,令他情侶拆散,為兄好生難過,明日我就去見主上,勸主上賜下牢中鑰匙,去将他放了。

    "突厥青年道:"假使主上不答應呢?" 李潮語氣堅定道:主上不答應,我一定以死相求!"突厥青年贊聲道:"好!我明天陪大哥去,想主上念在咱們幼時與他一起長大的情份,不會不答應!"李潮道:你去睡罷,莫忘在祖先神位前行禮。

    "突厥青年點頭持燭而去,廳堂與廂房隻有一牆之隔,芮玮轉頭望去,隻見突厥青年走到廳堂,将手中燭台安放在堂中供桌上。

     燭光照亮牆上的神像,是個儀貌威風的漢将軍,身背巨弓,手按佩劍站立,神像上大筆書道:"漢李陵神位。

    "神像兩旁,另書道:"經萬裡中度沙漠,為群将兮奮匈奴,路窮絕兮失刃摧,士衆來兮名已貴,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将安歸?"芮玮看罷,心中不由恻然,頓時對李潮的懷恨心盡除,暗歎道: "原來李潮是李陵後人,難怪箭法如神了!" 要知隴西李氏在漢朝神射之名,天下皆知,李陵之降匈奴,亦為天下人所同情,不為後世不齒。

     因李陵當年以五千步騎被八萬匈奴兵圍困,李陵奮戰不退,直到最後,矢絕食盡,兵衆死亡大半,才降。

     而其最初投降的意思,是要立功反正的,但皇帝不知,以嚴厲的漢律法,将李陵母親妻兒全家誅戮。

     他被迫歸不得家國,才正式降匈奴,在匈奴娶單于女兒為妻,生子傳後。

     李陵本是漢朝騎都尉,降匈奴後,極受匈奴單于尊敬,賜與的官位比在漢時高得甚多,其後子孫繁衍到匈奴各部。

     突厥為匈奴别種,李潮在突厥的地位很高,不但是他,隻要是李氏一門在匈奴各部異族皆都是特殊貴族階級。

     但他們能夠地位不衰是有原因的,自李氏開祖李廣以下,神射之技絕不傳外,而異族尚武,尤其愛好射藝,李氏神射之技為射中秘,外人不得而知,李氏後人有這種特殊的技能,怎能不令異族人尊敬而地位特殊? 且說突厥青年在神位前行禮,回房安睡,芮玮本要殺李潮,現既得知李潮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是最受後世同情的李氏後人,殺害之心泯滅無遺。

     想到東漢史學家班固雲,然三代之半,道家所忌,自廣至陵,遂亡其宗。

     李家在中原曆三代,李廣、李敢、李陵;至李陵聲譽是完全被毀,被人忘三代對漢代守邊之功;如今在族的後人,他們仍不忘祖先,育讀漢書,實在是不容易了! 當下芮玮反而對李潮泛上幾分崇敬的心理,當下不願驚擾他,輕悄離去,走到遠處,仍微微可聞李潮夜誦讀。

     他迅快在鎮上飛奔一圈,發現一棟宮殿建築,暗忖:一定是突厥國王居處、不知野兒是否真的被擄在這裡? 這宮殿較之天池府還小,芮玮不難慢慢搜尋,搜到内宮,發現一處燈光明亮,挨近從碧紗窗戶看進。

     屋内是完全漢化的陳飾,軟綿綿的鵝絨床上,仰面躺着一個熟睡的女子,芮玮看清那女子,心中大喜,原來她就是高莫野。

     正要從窗戶掠進,将野兒叫醒,裡間一聲輕響,走出一位輕袍緩帶的漢裝公子。

     芮玮認出他是阿羅逸多的突厥徒弟,心想,他的病怎麼好了?為何在宮内,莫非…… 頓時恍然大悟,這人就是阿史那也的兄長,突厥國王一一阿史那都支,難怪他會看中野兒,在小五台山他就頻頻注視野兒,現在被擄至此地,不知他對野兒會有何舉動? 隻見他走到床沿坐下,凝視野兒的睡姿,不作一聲,看了好一會,忽道:你長得真美!"隔會歎了口氣,又道:你好久才醒來呢?" 野兒仍在熟睡沒有回答,他接道:我自幼得着一個怪病,每當發時幾乎要死去,這病召到現在,我已三十餘歲,卻從未注意過任何女子,那知這次病發,師父抱我至小五台山醫治,競遇到你。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美麗的女子,見着你就見着仙女一般,不覺病勢就輕了,回來後一直念念不忘。

     "我兄弟聽我常常叙述你的容貌,便說天下美麗的女子多得很,何必一定對你念念不忘,便找些與你長得相似的女子來安慰我,可是他們雖有點像你,卻總無你那氣質,一點也不打動我,反使我越發思念你了! "數月來,我以為再也無法見着你啦,卻沒想到讓我兄弟遇到你,他不該讓你吃下"百日醉"害你到現在還不能醒來,但若不教你吃下"百日醉"我怎能伴在你身旁,整日的細細看你呢!"芮玮聽他自言自語,才知野兒自吃下"百日醉"後尚未醒來,倒末受到污辱,心中暗暗放心。

     阿史那都支呆望了一會,忽又道:"我可以模摸你嗎?&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