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夜班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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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附近——這個櫥窗外面。

    ” “不!”警官的盛怒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櫥窗外?好極了,拉斯卡。

    到底怎麼回事?” 夜班員似乎從警官平靜了些的話語中汲取了勇氣。

    “那時大概是夜裡一點左右。

    可能還差幾分鐘吧,我正在第五大街和三十九街交接處的店面裡巡邏。

    這個櫥窗正對着第五大街,從這兒到我巡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中間隔着夜班室。

    我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但不能确定到底是什麼聲響。

    可能是動作聲,也可能是腳步聲或者關門聲——我不能确定。

    總之,我并沒有起疑心——值夜班的人都有疑神疑鬼的毛病……不過,我還是過去看了看,但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我就以為,這肯定是自己的幻覺。

    我甚至還推了推幾扇櫥窗的門,它們都鎖着。

    這個門我也試過了。

    于是我就在奧弗萊赫提那兒呆了會兒,和他聊了幾句,然後又接着巡邏去了。

    就這些。

    ” “哦!”奎因警官似乎有些失望。

    “這麼說,你并不能确定聲音到底是從哪兒傳來的——如果有聲音的話。

    ” “嗯,”拉斯卡謹慎地答道。

    “如果确實有聲音,那應該是從這些櫥窗附近傳出的。

    ” “整個夜裡再沒發生過别的事?” “沒有,先生。

    ” “好了,你們四個可以走了。

    回家去睡個覺,晚上照常來上班。

    ” “是,先生;是,先生。

    ”幾位夜班員倒退着離開了櫥窗。

     警官晃了晃手中的時間登記表,對商店經理說道:“麥克肯茲,你仔細看過這張表了嗎?” 蘇格蘭人答道:“看過了,先生——我想您可能有興趣看看它。

    ” “好極了!麥克肯茲,結論如何?昨天員工們下班時都照例登記了嗎?”奎因警官一臉從容,滿不在乎地問了句。

     麥克肯茲的回答幹脆利落。

    “您知道,我們的下班登記制度很簡單——由各部門自行登記……我敢肯定,昨天下班時,來上班的每位員工都登記了。

    ” “也包括行政主管及各位董事嗎?” “是的,先生——這表上有他們的名字。

    ” “很好——謝謝,”警官若有所思地說道。

    “别忘了把沒來上班人員的名單給我拿來,麥克肯茲。

    ” 這時,維利和克勞舍同時走了進來。

    克勞舍遞給警官一把鑰匙。

    正如奧弗萊赫提所言,這把鑰匙的小金片上刻着“萬能”兩個字,除此之外,它與威弗的那把毫無差别。

    維利警官報告說,警報中心昨夜沒接到報警電話,昨天夜裡平安無事。

    警官轉向麥克肯茲,問道:“這個奧弗萊赫提可靠嗎?” “絕對忠誠。

    他可以為弗蘭奇先生赴湯蹈火,”麥克肯茲贊許道。

    “他是店裡資格最老的員工——和弗蘭奇先生是舊相識。

    ” “這可是實話,”克勞舍附合道,似乎急于讓人也聽聽他的高見。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奎因警官向麥克肯茲詢問道。

    “弗蘭奇先生的寓所到底與世隔絕到什麼程度?除弗蘭奇一家人及威弗先生外,還有誰能進去?” 麥克肯茲慢慢地搔着下巴。

    “幾乎再沒有其他人了,警官,”他回複道。

    “當然了,董事們定期在弗蘭奇先生的寓所召開董事會議,同時也處理一些其他業務;但隻有奧弗萊赫提提到的那幾個人有大門鑰匙。

    實際上,說出來您可能都覺得奇怪,我們這些人對弗蘭奇先生寓所内的情形也是一無所知。

    我在店裡也幹了十多年了,這些年裡,那套寓所我就沒過去過幾次。

    上星期弗蘭奇先生把我叫進去做了些業務上的指示,當時我還琢磨着這事呢。

    至于其他員工,他們根本就沒機會進去——弗蘭奇先生對自己的隐私總是特别在意,在這個問題上,他從不讓步。

    清潔女工每周到寓所打掃三次衛生,奧弗萊赫提負責替她開門,他臨下班前,總記得招呼她離開。

    除此之外,其他員工誰都無法進入寓所,再說,他們也沒這個機會。

    ” “我明白了。

    那套寓所——怎麼又繞回來了,”警官咕哝了一句。

    “唉!似乎沒什麼好問的了……埃勒裡,你說呢?” 埃勒裡看着父親,手中的夾鼻眼鏡轉得飛快,這并非他的一貫作風。

    他的目光深處閃爍着一絲困惑。

     “想想?再好好想想?”他的笑容裡透着些煩躁。

    “在過去的半小時裡,我的推理機器一直被一個小問題困擾着。

    ” “問題?什麼問題?”他父親深情地喊道。

    “我的腦子裡還亂哄哄的,你卻已經開始談問題了。

    ” “這個問題就是,”埃勒裡一字一頓地說着,但聲音很低,旁人根本就聽不見,“為什麼弗蘭奇太太的那把寓所鑰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