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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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都發狂地、不可控制地漲起一股愛和被愛的欲潮。

     他的手摸到她的衣服領口,那是用子母扣在前面扣住的,他在摸索着解開。

    她掙紮着,喘着氣說:“不,邁克,請不要這樣!”但是她這些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她正緊緊地摟着他。

    現在他把她的衣服解開了一些。

     “親愛的,親愛的費雯。

    ”她從他那接不上氣的耳語聲中聽出來他也和她一樣的激動。

     女人特有的警覺在提醒她了。

    “這裡不行,邁克。

    有人。

    ” “咱們穿進樹林去。

    ”他拉着她的手,他倆挨着身子走着。

    她感到激動得渾身在發抖,一種不知會是怎麼樣的奇異感覺。

    她不顧任何後果了,那都好象沒什麼要緊。

    邁克是個醫生,他會懂得應該怎麼小心的。

     他們來到被樹林和灌木叢環抱的一小塊空地。

    邁克又吻了她,她也激情地吻着他,她心想就在這裡真的事情要發生了。

    費雯不是處女;她在中學時就不是了,大學一年級又發生過另一次事情,但那兩次經驗都沒使她滿意。

     她知道這次會的。

    “快點,邁克,你快點。

    ”她覺得她自己的激情感染了他。

     “到這邊,親愛的,”他說,他倆走到空地的一邊。

     突然她感覺一下巨痛。

    疼得非常厲害,一時分辨不出是哪裡在疼,過了這一下,才覺出是左膝,不由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費雯,怎麼了?”邁克轉身問道。

    她看出他一下子蒙住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可能他會以為我在裝相騙他。

    女孩子有時耍這種花招好脫身。

     一陣子巨痛過去一些了,可是餘痛仍然象波浪似地襲過來。

    她說:“邁克,恐怕是我的膝蓋。

    能找個坐的地方嗎?”她又疼得抖了一下。

     “費雯,”他說。

    “你用不着裝着玩,你想回醫院就告訴我,我會送你回去的。

    ” “請你相信我,邁克。

    ”她拉住他的胳臂。

    “是我的膝蓋。

    疼得要命。

    我得坐下。

    ” “這邊來。

    ”她聽得出來他還在疑心,可是還是把她帶到樹林外邊,走向花園的長坐椅。

     她休息了一會兒。

    費雯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不大相信地問:“真的嗎?”她拉着他的手。

    “邁克——在那裡邊,我和你一樣要的。

    後來……”又痛起來了。

     他說:“我很遺憾,費雯。

    我以為……”她說:“我知道,真的不是的。

    ” “好吧,告訴我是怎麼了。

    ”他現在是醫生了。

    剛才那陣子事他已經忘了。

     “是我的膝蓋在疼。

    忽然疼起來——疼得要命。

    ” “讓我看看,”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哪一個膝蓋?”她拉開裙子指着左膝。

    他仔細摸着,他的手輕輕地移動着。

    這時候邁克·塞登斯已經把幾分鐘以前他曾經想和她發生關系的事抛在腦後了。

    他現在完全是從醫學、診斷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他的腦子按照他所學得的那一套方法在考慮有幾種病症的可能性。

    他覺得費雯的尼龍絲襪礙事。

     “把你的襪子卷下去,費雯。

    ”她照做了。

    他的手指又在膝頭撫摸着。

     看着他,她心裡想,他會成為一個好大夫的,人們會找他幫助,而他會很和藹地盡量幫助病人的。

    她在想如果和他永遠在一起将會如何。

    做為一個護士,她可以幫他做許多事,她會了解他的工作的。

    她對自己說:這都是胡思亂想,我們彼此還不大了解呢。

    突然又疼起來了,她直閉眼。

     邁克問道:“以前疼過嗎?”她頓時間想到這種尴尬局面,噗哧一下笑了。

    “怎麼了,費雯,”邁克又胡塗了。

     “我在想,一分鐘以前……可現在你又成了個大夫了。

    ” “聽着,姑娘。

    ”他很認真:“你以前疼過嗎?”她說:“就疼過一次,可是沒有這次厲害。

    ” “多久了?”她想了一下,說:“大約一個月以前。

    ” “你讓大夫看過嗎?”現在他完全是醫生的口氣了。

     “沒有,應該去看嗎?”他沒說肯定,“可能。

    ”又說:“明天你總要去看看的。

    我想最好去找葛蘭傑大夫。

    ” “邁克,有什麼問題嗎?”現在她有些害怕的感覺了。

     “可能沒什麼,”他安慰她說。

    “我摸到一小塊隆起的地方,應該沒有的。

    露西·葛蘭傑應該能說出個道理來。

    明天早晨我和她談。

    現在我得送你回家了。

    ”原來的情緒過去了,不能再追回來了。

    他倆都清楚,今天晚上總不會了。

     邁克扶她起來。

    在他把她摟起來的時候,他忽然産生一種想幫助她、保護她的感情。

    他問道:“你能走路嗎?”費雯告訴他說:“可以。

    現在不疼了。

    ” “我們就走到門口,”他說:“我們可以從那裡叫一輛出租汽車。

    ”邁克看她臉上一副苦相,就打趣地說:“那個病人真差勁。

    他光送了票,也沒寄點汽車費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