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黑暗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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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

    斯坎倫心情懊喪,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殺人行兇,而且不像人家讓他相信的那樣,是一種“遊戲”。

    在他們趕回鎮内時,被害經理的妻子可怕的哭叫聲一直萦繞在他們耳邊。

    麥克默多受到很大震動,一言不發,不過他看到同伴如此懦弱,卻也不以為然。

     “真的,這像是一場戰争”麥克默多重複說道,“我們和他們之間不是戰争是什麼呢?不管在什麼地方,隻要能回擊就向他們回擊。

    ” 這天夜晚,工會大樓中分會辦公室裡大肆狂歡,不僅慶祝刺殺克勞山煤礦經理和技師的勝利,這場勝利使該會黨對被勒索和吓昏了的公司可以為所欲為;而且還慶祝分會本身多年來取得的勝利。

     在縣代表派五名得力人手到維爾米薩來行刺時,他要求,維爾米薩秘密選派三個人去殺害斯特克羅亞爾市的威廉·黑爾斯作為酬謝。

    黑爾斯是吉爾默敦地區的一個人所共知、受人愛戴的礦産主。

    他深信他在世上沒有敵人,因為不管從哪方面看他都是一個模範的雇主。

    但是,他在工作中很講求效率,曾把一些酗酒惹事、遊手好閑的雇員辭退了,而他們正是具有無上權勢的死酷黨的黨員。

    即使死亡威脅着他,也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而在一個自由文明的國家裡,他卻被人殺害了。

     他們殺人以後,特德·鮑德溫攤開四肢,半躺在身主旁邊的榮譽席上,他是這一組人的頭目。

    他那绯紅的面孔以及呆滞、充滿血絲的雙眼說明他沒有睡覺和飲酒過量。

    頭一天他和兩個同夥在山中過了一夜。

    他們不修邊幅,疲憊不堪。

    可是沒有哪些從敢死隊回來的英雄,能像他們那樣得到同夥這樣熱烈的歡迎。

     他們興高采烈地一遍又一遍講說他們的傑作,伴随而來的是興奮的叫喊聲、狂笑聲。

    他們在陡峭的山頂上隐藏起來,守候他們準備殺害的人黃昏回家,他們知道,這個人一定會讓他的馬在這裡緩辔而行。

    因為天氣嚴寒,被害者穿着毛皮衣服,以至未來得及掏出手槍。

    他們把他拉下馬來,一連打了他好幾槍。

    他曾高聲求饒。

    這求饒聲被死酷黨人翻來覆去說着當作笑料。

     “讓我們再聽聽他怎樣慘叫”這些匪徒們叫喊道。

     他們誰也不認識這個人,可是這是殺人行樂的無窮無盡的戲劇性事件,他們是為了向吉爾默敦地區的死酷黨人顯示,自己是可以信賴的人。

     還有一個意外事件,當他們把手中槍裡的子彈都傾瀉到這個僵卧的屍體上時,一對夫婦正驅車來到這裡。

    有人提議連這兩個人一起幹掉,可是這兩個人與這礦山毫無關系,所以他們厲聲命令這對夫豈不許聲張,趕緊走開,以免遭到不幸。

    因此,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則被丢在那裡,向那些鐵硬心腸的礦主示警,而那三名傑出的複仇者則消逝在亘古未曾開拓的荒山僻壤之中。

     他們得了手,在這裡安全而穩妥,同黨們的贊揚喝彩聲不絕于耳。

     這是死酷黨人得意的日子,陰霾籠罩了全谷。

    可是正如一個足智多謀的将軍選擇了勝利的時機,可以加倍擴大戰果,使敵軍潰敗後無暇整頓一樣,首領麥金蒂陰險惡毒的雙眼前浮現出一個作戰方案,籌劃新的詭計去謀害那些反對他的人。

    就在這天晚上,喝得半醉的黨徒們走散以後,麥金蒂碰了碰麥克默多的胳臂,把他引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間内室裡。

     “喂,我的夥計”麥金蒂說道,“我終于給你找到了一件值得你幹的差事。

    你可以親手去完成它。

    ” “聽到這我很感驕傲”麥克默多答道。

     “你可以帶兩個人和你一起去,這兩個人是曼德斯和賴利。

    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了。

    不除去切斯特·威爾科克斯,我們在這一地區就永遠不能安心。

    假如你能把他幹掉,你就能赢得産煤區每一分會的感謝。

    ” “無論如何,我一定盡力去做。

    他是誰?我在哪裡可以找到他?” 麥金蒂從嘴角拿開雪茄,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來,開始畫一個草圖。

     “他是戴克鋼鐵公司的總領班,是個意志剛強的人,是戰時的一個老海軍陸戰隊上士,受過許多傷,頭發灰白。

    我們曾兩次去解決他,都沒有成功,而吉姆·卡納威反而喪失了性命。

    現在請你接着去完成它。

    這就是那所房子,孤零零地在戴克鋼鐵公司的十字路口,正像你在這張圖上所看到的一樣,沒有人能聽得到聲音。

    白天去是不行的,他經常戒備着,射擊得既快又準,而且連問也不問就開槍。

    可是在夜間——對,他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