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舍命一搏救親人

關燈
滿宇内,料不到竟是一代天勒神功傳人,失敬!失敬!” 公孫神陀一笑道:“微末之技,自是難逃老禅師法眼! ……” 微微一頓,又道:“眼下強敵難退,但老朽卻覺得他們退得過于蹊跷,随時仍可能大舉進犯,各位最好藉機調息一下!” 說罷,顧自席地坐了下來! 呂無忌隻覺氣盡力竭,不待公孫神陀說畢,早已斜倚在供台一側,粗聲粗氣的喘息起來! 了凡和尚力鬥虎魄勾魂等人多時,内力耗用不少,也自暝目跌坐不再開口,隻有丹妮一人仍然吸哀哭泣不止。

     此時志航已然調息了約有一盞熱茶之久,隻見他忽然挺身而起,走至公孫神陀面前輕輕跪了下去。

     公孫神陀有些訝然的道:“你的傷勢仍重,如不及時調養,不但無法學成天罡神功,說不定會成為武功盡失的殘廢之人!” 志航爽然一笑道:“不勞師父擔心,弟子已覺好得多了!” 公孫神陀仔細看看他的氣色,又在他肩胛、額骨等處緩緩按了一會,有些贊歎的點點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神功,徒兒! 你的仙緣不淺!” 原來天罡神功失傳于世,公孫神陀亦不知天罡神功究是如何神奇之學,但在他認為,不論任何神功,盡管修習法門不同,但總以練力養氣為主,天罡神功雖是以神為根,但修習起來亦難脫其他神功巢臼。

     及至見志航以盞茶之久的調息,即已使受創極重的内腑複原了十之六七,方始知道天罡神功是是遠較其他神功為高的絕學。

     當下緩緩又道:“你服食過陰陽參果,靈獸精血,故而修習天罡神功事半功倍,眼下你已薄具天罡内功基礎。

     “照此看來,隻需日餘時間,至少已可将天罡神功習成五成,隻要有五成之功,就足以傲視天下武林,不過……” 喟然一歎,接道:“眼下武林大劫已至,隻恐沒有如此從容的時間讓你安心修習。

    ” 丹妮的哭聲始終未停,悲哀沉痛,凄然欲絕,公孫神陀皺眉問道:“她就是巫山嫠婦之女麼?” 志航連忙應道:“正是,巫山嫠婦前輩弟子曾有救命之恩,不幸……” 凄然一歎,住口不語。

     公孫神陀擺擺手道:“去勸勸她吧!” 志航早有意要去安慰她一番,隻是疑得恩師在此,不便就去,聞言連忙應了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他俯在丹妮耳邊輕輕低語了一番,丹妮哭聲頓止,霍然立起身來,拉着志航跑到公孫神陀面前,哭求道:“老前輩,求你救救我娘,求你救我娘吧!……” 雙手抱住公孫神陀右腿,哭求不已,宛如一枝帶雨梨花一般,令人側然心動。

     公孫神陀眉宇深鎖,向志航問道:“徒兒,你對她說什麼來着?” 志航俯首呐呐的道:“弟不曾說什麼,隻不過說師父可以設法救巫山嫠婦前輩。

    ” 公孫神陀一歎道:“自然,事到如今,老朽再也不能遺世獨立,對此束手不管,不過須知老朽能力有限。

     “眼下天地二魔已挾有七化、耶律、赤癸三大神功當世傳人,其勢足以并吞武林,掀翻江湖,而且……” 微微一頓,又道:“老朽更擔心的是,天魔蓋世雄聰穎絕倫,極可能已将七化、赤癸、耶律神功陸學去,高級若以他一人而兼三稱神功之長,那後果更是大可尤慮之事!” 志航聽得訝然一怔,這倒尚是他未曾想到之事。

     丹妮神志在創傷,加上她内傷未愈,形同瘋狂,隻一味緊緊抱住公孫神陀哭求着救她娘。

     公孫神陀将她與志航一一扶了起來,道:“老朽自當盡力而為,姑娘這等哭法,就是哭死也是沒用!” 丹妮終于緩緩收住哭聲,雙眼腫得像胡桃一般,凝注着公孫神陀,滿面祈求期待之色。

     公孫神陀微微頓了一頓,道:“連日來正邪消長之戰如火如茶,老朽并非故意袖手不問,須知天地二魔所恃者隻有他以妖術所挾的蒼靈老人、南海神尼,以及日前又不幸落人魔手的巫山嫠婦。

     “這三入神功已占去當世五大神功之三,縱橫武林,有如揣枯拉朽,即使清虛道長将宇内武林同道悉數連結起來,也無異于驅羊群而入虎口……” 凄然長歎一聲,又道:“老朽曾數次深入長春谷,密查天魔蓋世雄使蒼靈老人等喪失心志,甘受驅策的解救之示,但最後發覺那是沒有藥物可解之術!……” 丹妮聞言又嚎啕大哭道:“那麼我娘永遠都不能好了麼1……” 公孫神陀急忙擺擺手道:“老朽一生竊研醫術,不能說當真完全絕望,何況此事關系着整個武林的安危存亡,故而數日以來,老朽至各處采集靈藥,欲圓成一種十效全蘇神丹……” 志航不由接口問道:“這種藥可以解去巫山嫠婦等人所受的妖術麼?”。

     公孫神陀神色凝重的道:“是否有效,為師亦難斷方,不過這已是我經過一再缜密思索之後,決定施用的藥物,設若此藥無效,為師也就束手無策了! 丹妮杏目圓睜,也插嘴道:“老前輩的神丹已經練成了麼?” 公孫神陀黯然一笑,十效全蘇神丹共需十種藥物練制之肖并無困難,隻需四個時辰即可缗就,不過這十味藥料之中,有三味主藥最難得……” 目光在志航、丹妮兩人身上轉了一轉,繼續說道:“第一,要千年何首鳥一支,第二,要百年雪中參是一個……” 不待公孫神陀說完,志航長歎一聲道:“這種珍貴藥品都是可遇而可求之物,就算竅畢生之力,能否找到這些藥物,也難斷言,如何能救得了目前之急!” 公孫神陀微微一笑道:“為師既以醫享譽江湖,自是精擅采集藥物,幸而這兩種藥物為師皆有所儲,隻是第三件藥物大是作難……” 志航忙道:“不知第三種需要什麼藥物?” 公孫神陀道:“第三種藥物需要三足金蟾一支,為師早年踏遍宇内名山大川,尚未發現過有這種神蟲。

     “據說隻有峨嵋金頂職僧在百靈洞中養育着一支,不過,此老性情怪癖,恐怕極難求得………” 志航接口道:“想那金頂僧必然是個有道的高僧,隻要把天地二魔危害武林,屠戮無辜的血腥事迹向他一說,難道他還能連一支金蟾也舍不得麼廠公孫神陀歎道:“這倒也很難說,目前隻有盡人事以聽天命而已!” 他忽而探手背後,解下那巨大的紅漆葫蘆,拔開頂蓋,慎重的取了出兩個絹包,略一顯視,将一包遞到志航手中道:“兩味主藥與七味附藥,為師均已分作兩份包好,其中附有煉制之方,隻要能求得金頂得怪僧的三足金蟾,即可按方烘煉制。

    ” 志航有些困惑不解的道:“師父難道不顯視自煉制麼?為何要将它交與弟子?” 公孫神陀凝重的道:“眼下你我被困此處,天地二魔挾其詭斤之術,驅使三大神功傳人以及無數爪牙,為師亦無絕對把握可以安然脫困!” 志航悚然一驚,心知恩師之言并非過慮,一時張口結舌,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公孫神陀淡淡一笑,道:“智者千慮,必有一人在,就師不過求其慎重而已,眼下武林存亡的重擔,可以說已分擔在你我師徒兩人之肩,隻要有一人在,有消滅妖氣,重整武林之望……” 志航頻頻點首,至此他方知恩師雖表面看來對武林之事不問不聞,實則他卻關心無比,大劫來時,并不顧及本身的安危。

     公孫神陀目光一轉,又道:“這包藥物快些貼身收好,一待衆人體力稍複,咱們就設法離開此處……” 臉色一整,極是嚴肅的接下道:“隻要一離此處,即刻速奔峨嵋,中途切勿停留,更不要關顧為師以及其他之人。

     “須知武林存續的重擔已在你肩頭之上,設若為師先行走出,亦不會再顧及爾等安危,小不忍則亂大謀,務必記牢為師之言。

    ” 志航聽得眉宇深鎖,但見恩師凝重嚴肅的神态,不敢出言反駁,隻好頻頻點首唯唯應命! 呂無忌、了凡和尚是時經過一陣調息,大都從已得原,了凡和尚抓起橫躺在牆角的仆姑菁筠,大步走至志航身後,坐了下去。

     公孫神陀瞥了仆姑菁筠一眼,皺眉不語。

     志航連忙說道:“此女是天地二魔之女,如挾制此女突圍而出,也許能使天地二魔有所顧忌而不敢過份相迫!” 公孫神陀淡淡一笑道:“方才搏戰之時,難道你不曾以此女生死挾制天地二魔?” 志航恍然悟天地二魔似是并不曾真正受到威脅,如非恩師及時趕到,結果早已不堪設想,當下雙頰一紅,俯詐不語。

     此際窗上兩聲淅瀝,已然越下越大,大殿項部年久失修,到處都有雨水漏下,平地之上已是積水處處。

     志航、丹妮已是數日不曾梳洗,衣履之上處處皆是泥虧血迹,呂無忌、了凡和尚亦是一付狼狽不堪不狀! 公孫神陀目光打量着衆人,不由微微歎籲一聲。

     忽然一陣花香般的氣息随風飄來! 志航對那香氣早已極是熟悉,忙道:“那是天地二魔的一種迷魂毒氣,嗅吸之後使人頹首廢不振,痙軟乏力,攻力大減……” 他忽然記得仆姑菁筠曾給他過半瓶解藥,但早已吃光,心中一動,反身就向仆姑菁筠身上摸去! 但他手忙腳亂的摸了一陣之後,卻發覺她身上空無一物,衣袋之中任什麼東西都沒有一樣。

     公孫神陀忽然雙目大睜,兩道神光炯炯逼人,但卻顯然是天上落于沉思之中,良久良久,方才自語般的一笑道:“這倒是令不解之事!” 志航忙亂了一陣,及聞恩師之言,方才停下手來呆呆發怔。

     此際那香氣越來越濃,昌無忌在衆人之中功力較淺,已然有些把持不住,不住連聲咳嗽起來! 公孫神陀又道:“這僅是一種普通的迷魂香霧,天地二魔深知老朽以醫馳名,怎的還要弄這種毫無作用的小巧之術!……” 微微一頓,接道:“想必他另有刻毒之計,這隻不守是故弄玄虛而已!” 他立即拉下背後葫蘆,取出數粒紅色藥丸,付與衆人一一吞下。

     那藥丸有一種清涼之感,下肚之後立刻神清氣爽,被香氣醺襲的不适之感;立刻消逝。

     不久,香氣漸淡,終于完全散去! 公孫神陀眉宇深鎖,似是在思索一件重大之事,而苦于想不出答案一般,隻管怔神不語。

     蓦然一陣裂帛之聲突然傳來! 那聲調尖掊刺耳,衆人不由俱皆一驚! 緊随着悠長物裂帛之聲以後,又是一串刺耳的雜音傳來,彷佛箫管齊奏,又彷佛刀勺亂響。

     那噪雜之聲時高時低,但卻接續不斷,令人漸漸滋生一種不安之感,彷佛恨不得要找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