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英雄末路人心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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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向内一招,道:“師兄,把她帶出來。

    ” 志航急忙向洞口看時,隻見白薔薇正站在洞内數尺之處,但卻被一個身長似竹,瘦骨嶙峋的怪人一掌抵在背心,一手掩住了她的口唇。

     原來那人正是索命居士。

     志航勃然大怒,默運神功,奮身欲撲。

     索命居士陰恻側的一笑道:“小娃兒,隻要你妄動一動,本居土的陰寒白骨功立刻就教這小妞兒變成一具僵屍!” 志航雖然神蓋世,十個索命居士也非其敵,但白薔薇生刃已然操在他的手中,隻好怒哼一聲,停手不動。

     仆姑菁筠恨恨的道:“你倒挺風流啊,你且說說看,她是誰?” 志航氣得牙齒索索發抖,低吼道:“你管不着!” 仆姑菁筠道:“别忘了你我已是生死同命……” 志航又氣又急,偷偷望了松林中天地二魔等人一眼,喝道:“在下既答應過你一年後同死之約,必會踐履諾言!……” 仆菁筠接道:“但你也答應過這一年之内不接近别的女人!” 白薔薇雖被索命居士雙掌所控制,不能言動,但對志航與仆姑菁筠交談之言,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大睜着雙眼,驚愕的瞪着志航,忽然奮力掙紮了一下,拉開索命居士握在她口上的手掌,喊道:“志航,你……” 但一句話尚未說完,卻被索命居士舒指一點,點中了後背“關元穴”。

     志航心如刀戮,二度奮身欲仆。

     仆姑菁筠橫身一攔,冷冷叱道:“站住!” 索命居士目射兇光,右掌緊貼在白薔薇背後,左掌五指箕張,罩在前胸,大有一拳将她于死命之勢。

     志航輕歎一聲,黯然别過頭去。

     仆姑菁筠冷冷一笑,向索命居士道:“師兄,把這妞兒弄走吧!……” 用手一指志航,又道:“他身上可有長春谷全部施詳圖,你得另找一處嚴密的地方。

    ” 索命居士眉一皺,道:“這小子武功不弱,師妹你……” 仆姑菁筠格格一笑道:“不論人武功多高,他不會殺我…… 也不敢殺我!” 索命居土眦牙一笑,挾起白薔薇,返身勁朝地道深處走去。

     志航眼見白薔薇被索命居士挾持而去,欲救不能,一陣悲痛,隻覺心血上湧,差點昏了過去。

     仆姑菁筠待索命居士去遠,緩緩走到志航面前,道:“這隻能怪你自己,不能怨我心狠……,現在隻有兩個辦法……” 志航雙目定定的盯注到她的臉上,怔然無語。

     仆姑菁筠見他盡管盯注着自己發怔,一時不了究在想些什麼?隻好徐徐接下去道:“如果你願與我立時結我夫妻,我可以讓你親自她放走,否則,隻有我們三人立時死在一處。

    ” 志航對仆姑菁筠之言恍如未聞,盡情呆呆的盯注了她一會,忽然神色一變,道:“姑娘所下的盅毒當真沒有解藥嗎?” 仆姑菁筠道:“沒有,就算你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是沒用!” .志航毫無表情的逼近一步,沉聲說道:“假如我一發狠把你殺死,喝光你全身的鮮血,或是以黑狗黑雞之血為引,把你的心腸挖出來吃掉,不知道那結果會是怎樣?” 仆姑菁筠花容慘變,步步後退,顫聲說道:“你聽誰說的? ………你好狠!……你要殺了我去救那白衣丫頭,然後跟她成親,你………” 志航喟歎一聲,道:“可惜我沒有你的心狠,也許難以做得出來!不過……” 他攸然頓下話鋒,雙肩微動,閃電般逼了上去,探手之間點中了仆姑菁筠左右肩井穴。

     适當此時,蓦見遙遠之處同時閃起了在道劃空光焰,一閃而逝,立刻聽得松林中天魔呼喝之聲大起,同時人聲擾攘,車聲辚辚,一行人前呼後擁,迳向山口之處馳去。

     志航大吃一驚,默算時刻,花樹陣的大火至少還該延燒一個時辰左右,何以那訊号竟來得這等快法。

     但他不及細忖,探臂抓起仆姑菁筠就向地道之中跑去! 雖然他道路熟悉,行動極快,但由于一路坎坷難行,及至由死谷秘道穿出長春谷時,已耗去了半個時辰左右。

     志航放步疾馳.耳際但聞一片凄厲的喊殺之聲。

     遙遙望去,隻見濃煙彌漫中人如潮湧,萬頭鑽動,齊向已經燒成一片荒土的花樹陣中擁了去。

     正在奔躍之間,忽聞數聲厲叱,十數條人影各拿着明晃晃的兵刃,橫身擋在他的面前。

     少數人中僧俗各半,為首一個手持戒刀的僧人,一言不發,擺刀就向志航面門劈去! 那手持戒刀的僧人一刀落空,身形藉勢欺近一步,又是一刀攔腰砍到,同時大聲喝道:“好狂妄的孽畜,居然稱起老夫來了!” 其他之人各刀劍齊施,迫攻而上,但見刀光如雪,劍氣漫天,把志航緊緊的困于核心之中。

     他肋下挾着仆姑菁筠,又兼不願出手格拒反擊,在十數人四人在猛攻之下,一時倒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他一面閃耀退避,一面連聲喝道:“住手!在下持有清虛道長的通行符令。

    ” 那手持戒刀的僧人見他一會自稱老夫,一會自稱在下,肋下又挾着一個穴道被制身着紅衣的女人,對他的來曆路數茫然不然知,及至聽到他說有清虛道長的符令,首先停下手來,喝道:“既有符令,為何不早些拿出來?” 其餘人各停下手來,但仍保持戒備之勢,刀鋒劍樂光,分别罩住在志航周身各大要穴。

     志航連忙向懷中摸去,但拿出來的卻是蒼靈老人所贈的那幅地圖,連忙又裝了回去。

     探手再摸時,袋中除了還有仆姑菁筠給他的,盛有幾顆被動毒丸藥瓶之外,已經空無一物了。

     他一時不免大為焦急,難道竟把那符令丢了? 側頭忖思了一會,忽然記起那符令是裝在“牛魔王”的外衣之内,已經連同面個衣履一并包起來束在腰間,設若此刻打開去取,在衆目睽睽之下,自必會秘密拆穿,一時不免大為作難。

     同時,此刻花樹陣中喊殺連天,他深恐清虛道長與數千武林群豪有失,尤心如焚,當下向那手持戒刀的僧人道:“大師傳是那一門派的?” 那手持戒刀的僧人冷哼了一聲道:“這話正該由我問你?” 志航勉強一笑道:“在下複姓公孫,單名一個龍字,亦為協助清虛道長圍剿天地二魔之人,那通行符令,……或許是匆忙之中不慎失落了!” 那僧人顯然并未聽說過公孫龍的大名,目光冷冷在盯注他,喝道:“仿;不必拖延時間,清虛道長早已傳下論命,凡無通行符令之人,一律以長春谷妖從視之。

    ……” 目光在仆姑菁筠身上轉了一轉,又道:“如若你仍想活命,不妨把你的真實路數說出。

    ” 志航當掏摸通行符令之進,已把仆姑菁筠放在身邊地上,圍在四周的十餘人早将刀鋒劍尖指逼在他們兩人周身要穴之上。

     志航當時并未在意,原認為隻須拿出通行符令,立可通行無礙,不料通行符令放在“牛魔王”衣袋之中,無法在衆目交注之睛打開去取,一時不由大為焦急。

     當下隻好朗聲說道:“在下是骷髅神丐常天君傳人,現為丐幫祖師爺,大師傳既是不肯相信,不妨去把丐幫之人找來一問便知。

    ” 那僧人長笑一聲,朗喧了一聲佛号,向圍在四周之人問道:“諸位可有人認得這位丐幫的娃娃祖師爺?” 圍在四周的十餘人俱各大笑道:“休聽他的一派胡言,這是連三歲小兒也騙不過之事。

    ” 那僧人接聲笑道:“娃兒,你可聽到了,不要說你的話無人相信就算是有人相信,丐幫之人眼下已随清虛道長攻人長春谷,此時此地也無法查證此事,……” 微-忖思,又道:“眼下隻有委屈你一下,待踏平長春谷,查明你确非天地二魔手下之人時,自會放你自由。

    ” 袍袖一拂,向圍在四周之人喝道:“将他與紅衣女人一并縛交山前大寨看押起來!” 當那僧人自說白話之時,志航默然偷偷眼望去,隻見林間樹頂之上,亂石之後,處處均有手持弓矢暗器之人伏伺其中,防守得極是嚴密。

     由此可想見,清虛道長果有将天地二魔及其爪牙一網打盡的決心,除大部攻入花樹陣中之外,在整個長春谷外,仍然布下了一片漫天大網。

     他非無懼于那十餘人迫在周身的劍光刀鋒下,自忖仍可從容脫身而去,但搏戰之下,難免使對方之人有所傷亡,而且也難以照顯得了仆姑菁筠,設若使仆姑菁筠不幸而死,則自己豈非也要同歸于盡。

     是以一時焦愁無比。

     在那僧人一聲喝叱之下,其中另外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立即探手就向志航前胸“中庭穴”點來。

     在他認為,志航既已被十餘柄兵刃罩住周身要穴,自是已不敢再出手抗拒,故而以五成指力點去。

     殊料骈列的食中二指尚未觸及志航穴道,驟感整右臂一震,同時指尖像觸到火堆之中一般,一股灼燒的痛楚,使他如觸蛇蠍,一聲慘呼,踉踉跄跄一連退出了五、六步遠。

     所有之人俱皆愕然一驚,但因這變化來得太過突然,以緻并無一人看出和尚因何弄得如此狼狽? 那發号施令的僧人,同樣的并未看出志航是用什麼功力手法使那和尚不敵而退,但他仍及經大敵之人,陡然一聲大喝道:“動手!” 戒刀一揮,當場一撲而上! 十餘個圍在四周之人,本已因那和的無端遇襲,狼狽後退這狀驚得呆呆發怔,聞聲如夢初醒,刀劍齊舉,撒起漫天寒光,勢如疾風暴雨,齊向志航緻命之處攻去。

     志航見衆人不可理喻,心知此局難以善終,早有所備,當默運功将那出手的和尚逼退之後,陰陽神功已然的聚到七成以上,雙掌一翻,一式旋風掌法,一股炙熱強勁掌風,向四周猝然摔去! 那為首的僧人與那僧人俗各半的十餘人并未把志航放在眼裡,及至出手的和尚被逼退之後,方才大吃一驚。

     此際雖仗恃人多勢衆,終不免手忙腳亂,那裡禁得住志航以陰陽神功揮出旋風掌法,但聞數聲慘呼起處,已有四人被掌力震傷,摔落到數尺之外,掙紮難起。

     幸而衆人一時惶然失措,并未向橫躺在地上的仆姑菁筠同手,否則志航功力雖高,亦難以照顧到仆姑菁筠的安全,那後果依然不堪設想。

     但一股金刃劈風之聲攸然又由身的襲到,迫使他腦海裡不得不撇下仆姑菁筠,再度返身接戰。

     那手持戒刀的僧人身手果然不弱,被志航一掌逼退,又複閃電般向志航腦後一刀劈了過來! 志航被激得心頭火起,一扭向避開刀鋒,一招“大羅金剛”,透過陰陽神功就欲劈出! 那僧人原是峨嵋派一名知客高僧,武功雖然不弱,但卻絕難拉得下一招透過陰陽神功的太上掌法。

     隻要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