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虛妄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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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巨石踢得飛了起來,而且又快又猛,逼得神力天尊來不及閃讓,隻有雙臂一伸,将巨石接在懷中。

     神力天尊谷石,将這塊巨石接是接下了,但抱着巨石接連幾個踉跄,往後退了八步,張嘴吐了兩口鮮血,像是負傷不輕,方丢下林中巨石,撫胸而逃。

     就在獸妖将巨石飛踢的同時,右邊那人幌身撲進,接連兩拳,剛自出手,卻被獸妖一把抓住—— 嗨!那真象捉小雞一樣,不!象撿石頭一樣,因為它一把抓住那人以後,也象抛石頭一樣,直向人妖砸去。

     兩人近在咫尺,星宿人妖的輕功再高,也無法閃讓得開,隻有向後猛退,仰首之間一個倒翻…… 蓦聞兩聲驚呼,破空傳來,隻見被雪嶺獸妖抛出的那人如斷線之鸢,帶着一串呼嘯之聲,向崖下落去。

     星宿人妖夾谷妙,也由于剛才那一個倒翻,業已翻出懸崖,身臨半空,驚呼聲中向谷裡瀉落。

     “啊!” 這聲驚啊,是發自洩機禅師之口。

     一滌生接連喝了兩口酒後,側頭望着洩機禅師笑道:“怎麼?老怪,你覺得心疼了,很可惜是嗎?” “你才心疼哩!”洩機禅師紅着臉道:“老都老了,說話也不曉得積點德。

    哼!這像話嗎?” 除了嶽騰一人以外,衆人都不知道這兩個老兒,這對活寶還另有隐情,所以誰都沒有注意,隻有嶽騰側頭望着他兩人笑笑,各人心裡有數。

     這時,又有兩聲長嘯,同時起自谷中,接着又是兩條人影,與夾谷妙先前一樣,在對崖半腰,兩起兩落,都同時登上崖頂,群俠見後又是大吃一驚。

     嶽文琴與東方大鵬兩人,啊了一聲以後,同聲說道:“啊!那是大哥哥嘛,另外那人又是誰呢?” 嶽騰點點頭道:“那是八荒神丐洪叔叔。

    ” 原來,剛才上去的兩個人,是東嶽狂生與八荒神丐。

     群俠更是瞬也不瞬的注目望去,隻見這兩人上去以後,一左一右的把獸妖夾在中間。

    既像是要看清對方路數,究其缺點,然後再行出手,又像是兩人自重身份,不願意以二對一,而占對方便宜。

     所以兩人雖已登上高崖,但都還沒發動攻勢。

     雪嶺獸妖擡頭看看,見左右兩方各有人一個,仿佛不知先向哪個下手才好,似乎還在考慮中。

     可是,尚未讓它考慮清楚,突然奇事又生—— 一縷箫聲,起自左側崖頂,箫聲清脆圓潤,宛如顆顆明珠,光澤亮麗,直同天宇繁星,溫柔幽雅,似欲撫人入睡,使天地自然,萬事萬物,混沌一片,而溶入一個空尋升化明境,從各人内心的深處,升起一種祥和的喜悅。

     雪嶺獸妖一聽到這縷箫音,神情即為之一呆,在它的感覺裡,仿佛嗅到了由雪嶺飄來的芬芳,空氣裡也有那種空曠無人而淨化的微香。

     那兒瑰麗壯闊的森林,在向它溫柔的招手。

     那兒缤紛多姿的風雪,在向它悄悄的呼喚。

     它仿佛逐漸理解,它是屬于那兒的,群山綿延,任它自由的馳騁,在那兒,萬裡無人,任它恣意遊蕩,在那兒…… 隻有它,才是自然的寵兒。

     隻有它,才真是大地的驕子。

     它的神智,它的心力,已被箫音完全控制,既清醒而迷惘,轉身緩緩地向前走去,這縷箫音,宛如一條彩帶,導着它走向歸路的曆程,奔向它那可愛的故鄉。

     接着,隻見照愈去愈遠,最後杳不可見。

     箫聲也越去越,隻剩下它的餘音,在空際索繞,在人們的心湖回蕩,回蕩…… ※※※ 奪寶的狂風已過,各派群雄都已經逐漸散去。

     人的一生,多半是如此的,匆匆忙忙的來,又匆匆忙忙的去,結果既沒有得到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來來去去,多半是一場空。

     惟有大智,和大仁的人,才在他生命的曆程中,留下一蛛絲馬迹,雪時鴻爪,以供後人追思與崇敬。

     嶽騰兄妹、東方姊弟、神州二老、鄂東雙傑、華山二怪、以及無憂大師、十葉道長等十人,一同走出大巴山區以後,在一座小鎮的酒館裡進食,各人說出今後的動向,即将從此暫别,分頭進行自己的事情。

     無憂大師與十葉道長兩人,鑒于天龍教企圖向這兩派聖地突襲,必須将消息盡快轉告師門,以俾提前準備,所以兩人最先離去。

     但聞錦面狒狒鄭威遠道:“其實,無憂大師和十葉道長,用不着回去這麼早的。

    ”嶽文琴問道:“那為什麼?别人回去也是要準備準備啊。

    ” 錦面狒狒鄭威遠道:“這一趟大巴山之行,天龍教人元氣也傷了不小,金壇主返祁連山去了,根據相公所言,看樣子烈火神君一定不準他的徒弟,再搞什麼天龍教了,董武又被相公一掌震成重傷,起碼三個月也難複原,雲中行的傷勢雖輕,但也得一段時間療養,至于那些香主、堂主傷者也不在少數。

    ” 東方大鵬笑道:“是啊!光憑我們那一仗,他們最少也死了十位香主,和堂主以上,何況還有一位護法,也死在嶽姑娘的劍下。

    ” 洩機禅師笑道:“看樣子,他們半年之内,難再興風作浪了,乘這機會,我和師弟要轉回華山一趟,不知二老動向如何?” 東方大鵬問道:“大師要回華山幹嗎?” 洩機禅師面上微紅,赧然一笑,望着嶽騰道:“嶽少俠,那件事我已經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