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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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看上去容易可見的人和不怎麼能顯露出來的人而已。

    ”惠理眯起眼,直直的看着作的臉。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呢?你會做我的戀人麼?” “當然啦。

    ”作說道。

    “我很喜歡你。

    和被柚所吸引的那種感覺不同,你深深的吸引着我。

    如果那是你對我表白了的話,我一定和你成為戀人的。

    而且我們一定會處的很好。

    ” 他們倆大概會成為一對親密的愛侶,在性方面也會充分地盡享吧。

    作是這麼認為的。

    作和惠理之間能分享的東西有很多。

    性情乍一看大為迥異(作寡言而内向,惠理善交際而牙尖嘴利),但他們各自都試圖用自己的手來創造出富有意義的有形之物。

    但他們兩人的心愈貼愈近的過程,似乎沒能持續下去。

    随着時間逝去,惠理所追求的東西和他所追求的之間,勢必會不可避免的生出間隙。

    兩個人都還十多歲,他們都會穩步的向着目标長大成人,而且他們所前進的道路不久之後終将會迎來分歧點,分為左右兩支吧。

    大概根本不必争執,無需互相傷害的過程,自然而平靜地就分道揚镳了。

    而最終,他們也會走到這一步吧,作在東京建造着火車站,惠理和愛德華結婚搬到芬蘭來居住。

     就算是這樣的結果也毫無不可思議之處,有十分大的可能性。

    而這樣的經曆對他們兩人的人生也絕不會起到什麼負面的作用。

    就算不再是戀人了,之後他們也一定能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

    實際發生在他們身上的完全不同。

    而現在的事實比什麼都來的更為意義重大。

     “就算是謊話,你能這麼說我也很高興。

    ”惠理說道。

     “不是謊話。

    ”作說道。

    “這種事我不會敷衍你的。

    我和你的話,一定會在一起度過快樂的日子吧。

    沒能變成那樣真是遺憾,我從内心深處這麼覺得。

    ” 惠理笑了,那微笑中毫不帶有諷刺的意味。

     作想起了自己之前常常會夢到柚出現的春夢,在那裡,惠理也登場了。

    她們一起是兩個人在一起的。

    但他在夢中射xx精的對象,一起都是柚的體内,一次也沒有在惠理身體内射xx精過。

    這也許是有着某種含義在其中的。

    但這種事沒法對惠理說得出口。

    無論多麼橫下心坦誠相對,也有無法說出口的事。

     一想到做過那樣的夢,作大概便做不到無法認同,柚聲稱是被自己強暴了的(聲稱由此懷了他的孩子),那就是徹底的捏造。

    就算那不過是夢中的所為,作還是不由感覺到自己也許也有一份責任呢。

    不,不單單是強暴的那件事。

    她被殺害的那件事也一樣。

    那個五月的雨夜,也許在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情況下,自己内部的某種東西奔赴到了濱松,将她那細如鳥兒一般美麗的頸項擰斷了也說不定。

     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輕敲柚公寓的門,說道“能給我開開門麼?我有話想對你說。

    ”的場面。

    他穿着的黑色雨衣淋得濕濕的,空氣中飄着一股夜晚雨水的氣味。

     “是作麼?”柚說道。

     “我有話一定要對你說,十分重要,我是為此特意趕到濱松來了的,不會花你多少時間。

    希望你開開門。

    ”他說道。

    他對着緊閉的門繼續說道:”也沒事先聯系你就這麼來了我也覺得很抱歉。

    但是要是事先聯系你的話,你一定不會願意見我的吧。

    “ 柚猶豫了一會兒,默默地解下了防盜鎖。

    他的右手緊緊地握住了口袋裡的那根繩子。

     作不禁皺起了眉。

    為什麼非去做這種無意義的想象呢?為什麼擰斷柚脖子的那個人是我呢? 當然自己是沒有理由做這般想象的。

    作從未萌生過想要去殺死一個人的念頭。

    但在象征的層面上,也許他想去殺死柚也說不定。

    作自己本人也無法看透自己内心中到底潛伏着多麼濃厚的黑暗。

    作所明白的是,柚心中大概也有她自己的那份濃厚的黑暗吧。

    而且也許在地底下深邃處,她的那份黑暗與作的那份互相連接着也說不定。

    而作去絞死她的脖子也是因為她自己盼望着那樣吧。

    也許從連接着的黑暗中,作聽到了她的期盼。

     “你在想着柚麼?“惠理說道。

     作說道。

    “一直以來,我都把自己看成做出犧牲的那一方,一直覺得自己毫無理由的遭受了殘酷嚴苛的對待。

    正是為此,内心深深的受到了傷害,它損害了我原本應有的人生。

    老實說,我也有恨過你們四個。

    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有這種遭遇呢?但也許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不單單我是犧牲者,而同時在我不知情之下,周圍的人們也受到了傷害……然後我也因此再受到了傷害。

    ” 惠理什麼都沒說,隻是凝視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