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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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早上八點之前。

     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認自己内衣,到底有沒有射xx精。

    夢到了那種春夢的話,肯定會留下射xx精的痕迹。

    但是沒有發現。

    作無法理解了。

    自己的确是在夢中——至少那不是現實的世界——射xx精了啊,那種感覺那麼強烈現在還清晰的留在身體裡。

    明明現實中應該射出了大量精液的,但卻找不到痕迹。

     這時他想起了灰田用嘴接過了自己的精液。

     他閉起眼睛,臉稍稍扭曲的變形了。

    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麼?不,不可能。

    不管怎麼想,一切都是在我意識的陰暗面發生的。

    但那樣的話,精液到底釋放在了哪裡?難道它也消失在我意識深處了麼? 作内心混亂不堪地下了床,穿着睡衣去了廚房。

    灰田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斜靠在沙發上讀着厚厚的書。

    他專注地看着書,看上去像是沉浸在别的世界裡。

    但灰田一看到作就立馬合上書,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到廚房準備起咖啡,庵列和土司。

    新鮮的咖啡發出好聞的香氣, 新鮮的咖啡發出好聞的香氣,把清晨與黑夜劃分開了。

    兩人隔着桌子相對而坐,聽着輕聲的音樂吃着早餐。

    灰田一如既往的吃着烤的很焦的面包,上面薄薄得塗一層蜂蜜。

    灰田在餐桌上一個勁兒地聊着他新近發現的咖啡豆的味道,它優良的烘焙質量。

    剩下的時間就一個人在那兒思索着什麼,大概是在思考着剛剛讀的書的内容吧,他的那對聚焦在虛構的一點上的眼眸,這麼告訴了作。

    他的眼睛是那麼的透徹見底,卻又讓人無法窺得其中有什麼,這是他思考着抽象的命題時的眼神,總會讓作想起從樹林的縫隙中看見啊的山泉。

     灰田的樣子看上去與平常沒什麼不同。

    這和平時的周日的早晨一樣。

    天空雖然有些陰着,但陽光很柔和。

    跟作的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是直視着作的,他的眼神中察覺不出什麼特别的意思。

    大概現實中什麼都沒有發生吧,那果然是意識内面生出的妄想。

    作這麼覺得,一邊為此而感到羞愧,但同時大為困惑着。

    在那之前,作也曾經好幾次做過黑和白一起出現過的春夢。

    這樣的夢與他的意志無關,幾乎是定期就會夢到,然後以射xx精告終。

    但都從沒有像這一次那樣真實連貫。

    最重要的事還多了灰田,這讓作無比困擾。

     但是作決定不去追究它下去了,無論怎麼想都得不出結果。

    他把他把這個疑問塞進了标簽為"尚未查明"的抽屜中去,等着日後再去查證。

    這樣的抽屜他有好幾個,很多問題都被丢棄在那裡了。

     之後作和灰田去了學校的泳池,一起遊了約三十分鐘的泳。

    星期天的早晨泳池人很少,所以可以按着自己喜歡的節奏盡情來遊。

    作集中注意力在鍛煉必要的肌肉上,背部、腰部和腹部的肌肉。

    在呼吸和打腿上不需要怎麼去留意,隻要遊泳的節奏一出來,接下去就是無意識的動作了。

    一直是灰田在前面遊,作跟在後面。

    作不經意地看着灰田柔軟的打腿動作,有節奏的在水中打出了小小的白色水沫。

    看着這情景久了,常常讓作進入了輕度的意識麻木的狀态。

     沖完澡,在更衣室換好衣服之後,灰田的雙眼已經沒有了之前透徹的光芒,恢複到了平日裡沉穩的眼神。

    因為充分運動了身體的緣故,作的混亂心緒也好像平息一些了。

    兩人出了體育館,一同走到圖書館前。

    這過程中他們基本上沒說話,但這也不是什麼特别少有的。

    灰田很喜歡在圖書館裡"查東西",這大概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的意思。

    作說"那我回家洗衣服去啦。

    " 從那之後一段時間灰田沒有聯絡過他。

    泳池也好校園裡也好,都沒再見到過灰田。

    作就繼續着認識灰田之前那樣的生活,一個人默默地吃飯,去泳池一個人遊泳,在課上做筆記,機械地記憶着外語單詞和句子。

    靜靜地過着孤獨的日子。

    時間在他的身邊淡淡地幾乎不着痕迹地逝去了。

    作不時把"巡禮之年"的唱片放在唱片機的轉盤上傾聽着。

     将近一周杳無音訊之後,作覺得大概灰田是不打算再見我了。

    這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就像以前故鄉的那四個人那麼做的一樣,灰田是毫無征兆,也不告知理的就離開去了别的地方。

     作覺得這個年輕的友人離開自己,也許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做了那個逼真的春夢。

    也許灰田通過某種渠道,察覺到了我意識發生的一部分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