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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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來,不能馬上詢問了。

    假設兇手不是因為知道染谷的慢跑路線而在河堤上埋伏的話,那麼兇手有可能是與染谷約在多摩川河邊見面吧。

    但是,車票是怎麼回事呢?不,正确的問法是兇手為何把隼号車票帶在身上呢?這裡面有什麼奧妙嗎?現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顯然,這問題是破案的關鍵。

    再說,那個穿帆布球鞋的年輕人佐佐木目前還在拘留中。

    這點也很重要,證明了這家夥與謀殺案無關。

    他充其量隻是個配角而已。

    爬上河堤,吉敷看到法醫科的車子停在旁邊。

    正準備上車的船田向他招手緻意,吉敷趕緊舉手回禮。

     “星期天不是好日子啊!”吉敷大聲說道。

     “我有同感。

    ”船田說完後,關上車門,疾馳而去。

     吉敷想到自己也該采取行動了。

    這一次,自己在案發後三四個小時就迅速趕到現場,或許有利于破案工作的展開吧。

    現在,最值得懷疑的人,首先是出租車公司的老闆北岡,其次是高館。

    假如兇手是其中一人,這時給他們搞個突然襲擊的話,由于作案後心理狀态極不穩定,或許會露出破綻也不一定。

    這兩個人當中,又以北岡的犯罪嫌疑最大。

    從距離上來看,大森離這裡也比較近。

    行動前,吉敷從丸子橋派出所試着打電話到田園交通公司的大森營業所,想确認一下淩晨時分社長北岡是否在公司。

    牆上的時鐘顯示現在還不到四點,但田園交通公司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辦公室一定有人值班。

    聽筒中傳來中氣十足的男聲。

    聽到吉敷自報警察身份後,也沒有露出驚慌的樣子。

    吉敷問北岡社長是不是在公司,對方立刻回答說:“社長在公司,我幫你轉接給他。

    ”吉敷頓時感到愕然。

     “我是北岡。

    ”話筒那頭變成稍顯嘶啞的北岡的聲音。

    他似乎正在打瞌睡。

    向他介紹自己是曾經與他見過面的搜查一課的吉敷後,他想了一下,發出“啊”地一聲,然後說道:“原來是一課的警官,我還以為是負責交通事故的人打來的電話。

    ” “事故?” “不久之前,公司的車子在首都高速公路卷入四車連環相撞的事故中,公司值班人員急得團團轉,把我從灑吧裡叫回來,看來要忙個通宵了。

    ” 吉敷一時語塞,然後問道:“車禍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昨晚十一點剛過吧。

    ” “你什麼時候回到公司的?” “這個嘛,十一點半左右吧。

    ” “此後就一直在公司?” “對,一直在公司處理事情。

    ” “有人證嗎?” “那還用說嗎?在公司值班的人都是證人啊。

    ”北岡不高興地說道。

     吉敷愣了好一會兒,才想到要挂上話筒。

    眼前是盯着他的今村。

    沒想到北岡竟然是清白的。

    牆上時鐘的長針指着十二,短針指着四。

    那麼,高館呢?吉敷本來不想先打電話給高館,對于有妻室的男人來說,在睡眠中發起突然襲擊實在是有失厚道。

    但事關殺人命案,隻能硬着頭皮這麼做了。

    去高館家途中,吉敷向今村簡單地說了自己去越後和北海道調查的情況。

     高館所住的公寓大廈外牆貼着紅磚,頗為氣派。

    查看設置在玄關大廳的信箱後,馬上發現八0一号信箱貼着高館的名片。

    吉敷按下電梯按鈕,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了,從裡面沖出大概是送報員的年輕人,幾乎撞到了吉敷身上。

    電梯升往八樓途中,感受不到任何人氣,隻聽到電梯馬達的聲音。

    按下八0一室的電鈴按鈕,從屋内傳出電鈴聲,由于周圍一片寂靜,這鈴聲聽起來特别響亮。

    連續按了幾次電鈴,差不多等了近十分鐘,終于從按鈕上方的揚聲器中發出“誰呀”的男聲。

    這聲音同樣很響亮,響徹寂靜的走廊。

     “妨礙你休息了。

    我是警察,有緊急事情要向您打聽。

    ”吉敷說道。

    雖然他已盡量放輕音量,但聲音仍然傳到走廊遠處。

    可以聽到高館向房門内側走來的聲音,接下來是開鎖的聲音。

    吉敷舉起警察證件,等待房門打開。

    門口出現的是高館睡眼朦胧的臉,他身穿睡衣。

    由于個子矮小,再加上怕冷似的彎着腰,吉敷必須特意低頭看他才行。

     高館有着一對大眼睛,但此刻卻眯着眼,平時挂在臉上的營業部長的招牌笑容也不見了。

    不用說,這與一月份在公司部長室見面時的印象大相徑庭。

    吉敷先向高館緻歉,然後告訴他繼九條千鶴子之後,染谷辰郎也被人謀殺了。

    高館知道新橋染谷醫院院長的名字,說是從銀馬車夜總會聽來的,并在夜總會見過他的樣子。

    但當高館聽到染谷的死訊時,并未露出驚慌或緊張的神色。

    吉敷一直在觀察高館的表情,但身為警察,他心裡的警鈴并沒有響起。

    高館是一臉的睡意與困惑,還有就是對警察突然來訪的不滿。

    看來,這男人一如往常地工作,也一如往常地休息。

    随着談話的進展,高館的眼睛睜開了,不久後,營業部長的待人接物方式又回到他身上了。

     “天氣寒冷,請進來把房門關上吧。

    ”當高館請吉敷入内詳談的時候,吉敷感到極度失望。

    吉敷心想又搞錯了。

    假如這男人四小時前殺了人,絕對不可能在刑警面前如此冷靜淡定地說話。

     吉敷說不用了,不過是例行公事,向他打聽一下午夜零點前後的不在場證明而已。

     高館說了兩三問酒家的名字,說因為是周六晚上的關系,可以喝個盡興,所以喝到淩晨兩點左右。

    他喝酒的地方也包括銀馬車夜總會。

    吉敷一一做了記錄,準備今日傍晚時再去确認,不過他對高館的懷疑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吉敷走出高館的房間,來到電梯口時,從電梯旁的大窗戶,看到太陽已經冉冉升起。

    等候電梯上來的時候,吉敷隔着玻璃眺望朝陽。

    因為内外的溫差關系,玻璃上有少許霧氣,令吉敷回想起在村上搭乘日本海三号列車的情景。

    在黃澄澄的陽光照射下,如今呈現在眼前的是擁擠不堪的街道。

    失落感猛然湧上心頭,或許是體力衰退吧,吉敷感到全身慵懶無力。

     先殺九條千鶴子,再殺染谷辰郎,那兇手究竟藏在什麼地方呢? 幻影!一切都像那女人般的成了幻影,到目前為止最有嫌疑的有四個人:穿帆布球鞋的佐佐木、染谷、高館和北岡。

    染谷已經死了,北岡、高館和佐佐木都已擺脫嫌疑。

    那麼,真正的兇手在哪裡呢?不隻是藍色列車中的女人,就連追蹤中的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