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喬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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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空蕩蕩而讓人感到煞風景。

    可是現在出現在眼前的是高高的山石塊砌的圍牆,裡面是一棟二層樓的西式建築。

     二 一看門柱上的名牌,那上面确實印的是伯父的姓名。

     二見澤一将車開到附近的一條小路上,穿過了住家和田園,最終停在雜木林裡。

     有一群鹧鸪正在橫穿那條小路,看到開過來的出租汽車,發出叽叽喳喳的驚叫聲,就像亂扔出去的紅黃色的小石那樣,四處飛散了,二見澤一見到這個情景,緊張的表情一下就放松了,短暫地沉浸在回憶之中。

     當他繞過雜木林中的羊腸小道,發現右邊的樹林已經全部砍倒了,這裡成了屋基出售地,他不禁又皺起眉來,那片土地過去是伯父所有的。

     這片出售的屋基地,分割成五十坪至一百坪大小的範圍,看來共有三千坪光景,那裡還豎着一塊相模新土地建設公司的大招牌,上面畫了個土地平面圖,那圖上有些已标明售出的字樣周圍沒有見到人影。

    二見澤一的車就在那裡停下,他走出車,到一根鐵繡斑斑的自來水管旁,打開水龍頭,居然有水。

     二見澤一洗了臉,又洗了手,然後,回到車旁,打開行李箱,從旅行箱裡取出一個放着各種化裝道具的盒子。

     他在雜木林中坐下,對着鏡子化起妝來,先在自己的眼皮上貼上一層,看起來變成了腫眼皮;又在口腔的左右兩側各塞進一個襯子,使雙頰變得胖胖的;在鼻子上貼了一塊透明而不反光的特殊膠帶,讓鼻子塌下去。

     十多分鐘後,二見譯一開着出租汽車進了伯父家的庭園。

    那是一座極為豪華的日本式庭園,在庭園的水池裡,有幾十條绯鯉遊來遊去。

     主樓是一棟明朗的西式現代化建築,附近的車庫裡排列着兩輛轎車,一輛美國雪弗萊“卡瑪洛”ss型,另一輛是七八成新的名牌林肯豪華車。

     二見澤一的汽車就靠車庫停下了,走到主樓的大門前,按了按對講機的按鈕。

     對講機裡傳來了年輕姑娘的聲音。

     “您是哪一位?” 二見澤一故意改變聲音答道: “我想求見貴府的主人,假若他老人家不在,可否見一下夫人……我是二見澤昭次君的朋友,過去蒙他的照應,這次到他老家去找他,他已經搬走了,在那附近的酒店,打聽到昭次君的伯父大人的住處,冒味前來打攪。

    ” 姑娘答道: “請稍等片刻,常務董事先生正在午睡,可能還沒有起床。

    ” 隔了一會,對講機裡響起一個老态龍鐘的聲音: “所謂受過昭次的照顧,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見澤一聽出了這是伯父的聲音。

    于是回答道: “當學生時我向他借的錢,現在總算能來還他了。

    ” 伯父說: “原來是這樣……那就進來吧。

    ” 電動門就自動打開了。

    出來一個面容清秀、顔有姿色的青年女仆,她把提着一大瓶日本酒的二見澤一帶進了客廳。

     牆上挂着巨幅油畫,牆的一面是大壁爐,大書櫃裡排列着成套的百科字典和大部頭的文學全集。

    二見澤一心裡想,說不定那些書隻有一空書套。

    伯父龍一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安樂椅裡,嘴裡叼着煙鬥——這本身就像一幅絕妙的漫畫。

     皮膚粗糙的臉上,架着一幅鑲着鑽石的鉑金架子的眼鏡,一雙手的十個手指,全部載了寶石戒指,有鑽石戒,綠寶石戒、紅寶石戒等等,真是琳琅滿目。

    睡袍的口袋裡還露出半截英文版的經濟新聞報,簡直令人啼笑皆非。

     二見澤一裝出一副苦笑的樣子,将制帽靠近膝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并把一大瓶日本酒遞過去,說: “這是獻給您老人家的一點敬意。

    ” 伯父傲慢的靠在椅背上,說: “我最近隻喝法國的拿破侖牌白蘭地和英國的喬尼牌黑威士,既然你拿都拿來了,我就收下緊,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譯田三郎。

    ” “坐下,坐下。

    我的身份在這上面。

    ” 伯父說着從睡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塞滿鈔票的,厚厚的包,從中取出一張名片放在圓桌上。

     三 這張名片比一般的名片要大得多。

    用粗體鉛字密密麻麻印着五個頭銜,如相模新土地建設公司常務董事,相模原市公害防治協會理事……等等。

     二見澤一裝着恭恭敬敬的樣子,從桌子上用雙手接過那張名片,在伯父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

    伯父将口中叼着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