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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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後的羽絨被,蓋在自己和京子身上。

     “冷。

    ”京子也醒了。

     “天剛亮”朝倉微笑着說。

     “我做了個夢,夢見那個藥粉用完了,真是個可怕的夢喲,嗯,它就是毒品也無所謂。

    下次來時可一定得給我帶點來。

    ”京子說着雙手抱住肩膀。

     “大概還沒有用完吧?” “不過我真擔心不知什麼時候就用完了,您總弄得到的嘛。

    ” “是啊,就是,對研究室的夥伴得意思意思。

    ”朝倉有意吊京子的胃口。

     京子一掃臉上的睡意。

    縱身下床,從化妝台的抽屜中抓出一把 鈔票拿給朝倉,喊道:“這裡是30萬,老爺子剛給的。

    眼下現鈔就這些。

    要是存款就有很多很多啦。

    ” 早上六點半,朝倉離開了尚未蘇醒過來的“參宮曼遜”西裝内袋裡裝一紮鈔票,這是從京子處用一包海洛因換來的三十萬日元。

    他來到汽車旁,确信左右的車中無人,就從尾箱中取出手槍和那幾包海洛因。

    把海洛因塞進内袋,手槍插在皮帶上,并用衣服下櫻遮好,然後開車駛出公寓的停車場。

    七樓京子的房間沒有打開窗簾,大概她又睡着了。

     現在離上午的交通高峰期還有不少時間,路上跑的車子多數是夜間出租車、及8點以後不準進入東京市區的大卡車、還有一些挂着白牌照的自備汽車。

     朝倉開車從“參宮曼遜”出來。

    沒用5分鐘就回到了上目黑那幢邀裡遴遏的低級公寓,汽車引擎都還未完全發熱,他把車子拐進從大橋叮座往淡島街方向的那條彎彎曲曲的街道,同前幾次一樣在派出所附近停了車。

    派出所的值班警察正在忙着對付早上回家的醉漢。

    從這兒到公寓,步行還用不了三四分鐘。

    朝倉沿着屋後的備用樓梯。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朝倉将手槍和海洛因全都藏進米箱,從那紮鈔票中抽出十萬日元,其餘的也放了進去。

    換上去公司穿的廉價西裝,8點鐘他走出了公寓,如同每天一樣,在擁擠的電車中來到京橋,9點準時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上班的鈴聲一響,與電話機、帳冊以及計算器為伴的枯澡乏味的生活又開始了。

    朝倉身無半職,凡是外界來的聯系,都得由上司決定。

     小泉處長與平時一樣,快十一點時才來到辦公室,今天他臉上一掃往日那種煩操的表情,顯得很自信,這大概是昨天晚上與京子處得不錯的緣故吧。

     午休時,朝倉乘國營電車到了禦徒叮。

    在禦徒叮的天橋下面,有個美國小商品市場,自美日實行貿易自由以來,這裡的商人就一再通過降價與大小商店抗衡,所以光顧此處的人也不少。

     當然,這裡出售的東西并不一定是貨真價實的進口貨,例如原價三美元左右的美國魯恩索公司制造的汽油打火機,在這裡讨讨價,五百日元就能買到。

    攤主聲稱因為按很低的出口價大批買進,所以還是合算的。

    但實際上這些玩藝兒幾乎全是日本自己生産的,他們往往用地道的美國貨招徕顧客,而在為顧客包裝時,則愉梁換柱,放進日本造的假貨。

     原先一些奸商在盡量壓價後讓日本打火機工廠仿造魯恩索打火機和英國坦依勒打火機,準備在美英等國推銷,後來出了事,就弄回日本出售。

     尤其是那些刻有西德制造的東西。

    有一大半是由日本的中小工廠一手造出來的。

    證據就是僞造品上沒有刻印特許批準生産号碼。

    汽體打火機、“派克”金筆之類的也基本如此。

     朝倉步入商場,他站在專門經營手表的店門前,看了看商品櫥窗,裡面擺着10塊神往已久的“勞倫克斯”牌手表,售價是5萬元,鉻鋼表殼、防水、帶自動日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七張1萬元票面的鈔票,走進了商店。

     ‘您中意哪個?”一副精明相的店老闆一眼就看到了朝倉手中的鈔票,迎上來比夥計還快。

     朝倉一言不發地指了指已經看準的“勞倫克斯。

    ” “是這個嗎?随您上哪,都不會比這兒更便宜,我是不惜血本。

    ”老闆從小盒裡取出連着金屬表帶的手表,遞給了朝倉。

     “這塊不錯。

    給,一共七張。

    ”朝倉把手中的錢持成了扇形。

     “您要我的命啦。

    會不會太過份羅,先生。

    ”老闆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要在香港,3萬日元就夠了,與其積壓在櫥台裡,我想還不如換回現金,讓資金周轉周轉更好吧。

    ” “這兒是日本,這塊表在百貨公司。

    可要十三萬三千日元。

    ”老闆的臉色更難看了。

     “那也好,我到其它店走走,麻煩你了。

    ”朝倉說着就要把鈔票收起。

     老闆兩眼直勻勻地叮住朝倉手中的錢,又陪起了笑臉慮聳肩說道:“真拿您沒辦法,我認了,這就給您包好。

    ” 五分鐘之後,朝倉把裝着“勞倫克斯”的小紙盒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紙盒裡還附着一張瑞士總公司印發的質量保證書,當他走出店門時,聽到老闆喊道:“對不起,鄙店不負責包修,需要修理時,請到瑞士設在日本的分公司。

    ” 朝倉仍乘國營電車從禦徒叮回到東京車站,在車站餐廳。

    他站着吃了份牛奶和三明治,這就是中飯了,然後走回在京橋的公司上班。

     五點下班,在澀谷與兩個同事分手後,朝倉在大田和街的朝鮮烤肉店吃了五份燒雜碎。

    回到公寓後,燒了點熱水刮了個臉又換上昨天晚上的服裝,摘下舊表,戴上新買的“勞倫克斯”,拿起驗車證。

    走出了房間。

    身上帶了二十幾萬日元。

    慢悠悠地來到了停車處。

     朝倉往麻布方向開去,現在是七點半,再過半小時,就是歸還M·G·A的最後期限,像小竹那種人。

    大概對超過約定的時間一分鐘,也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在限下這種時間,是最容易讓交通警察找麻煩的,而且難保路上不出岔子,于是他盡量把時速控制在五十公裡以内,當然,警察對超過規定的時速十公裡左右,往往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朝倉估計在交通高峰期,從道玄坂到澀谷車站這段路上,過往車輛肯定是堵得嚴嚴實實的。

    他就繞了個圈子,從另一條路走,當把車子開進“麻布新式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時,離八點還差幾分鐘了。

     從地下停車場的值班室裡出來一個人,就是那天前那個勤工儉學的學生,他從汽車裡下來走到拿着驗車證和車鑰匙的朝倉跟前,說道:“你真準時,剛才。

    小竹先生還打電話來問你是不是還沒來。

    ” “那小子大概無聊得不耐煩了。

    ”朝倉說完,就上了自動電梯。

     穿着學生裝的值班員看來是受了小竹的委托,開始察看起車身是否讓朝倉給弄壞了。

     朝倉上了七樓,在7樓房門前,接通了自動通話器。

     “誰?”是小竹焦燥不安的聲音。

     “還您車子。

    ” “進來!”小竹答道。

     小竹右腿上的石膏還沒取掉,正埋身坐在扶手椅裡,裹着石膏的腳擱在一張矮矮的橋牌方桌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意大利葡萄酒。

     和小竹在一起的那個姑娘俯卧在床上,己睡着了,隻穿了條超短褲,連胸罩也沒戴。

     “發動機挺不錯的。

    ”朝倉說着,把驗車證和鑰匙放在桌上,室内溫度很高,是暖氣開得太大了。

     “你遲到啦!我剛想打電話給警察。

    ”小竹隔着包着痛席的酒瓶,沖朝倉咧着嘴說。

     “你是想遵守諾言,還是想請我破約給你看看?”朝倉的話中帶着明顯的威脅。

     “你嘴别硬。

    車子沒出問題吧!”小竹的臉上閃過幾絲膽怯的神色,但口氣仍是十分傲慢。

     “管車的正在看,你去問他吧!” “喂,你,要是想尋我晦氣。

    就把話挑明了講吧。

    ”小竹蠻橫地将酒瓶放在桌上。

     “把受了傷的人狠狠揍一頓,實在沒勁。

    不過一定要我講,那就是讓你的左腿也裹上石膏。

    ” 小竹臉色鐵青,頤顫巍巍地從睡袍的口袋裡掏出一把跳刀一按鍵鈕,刀身“劇”地一下跳了出來。

     朝倉慢慢地走到房間另一頭,站在皮沙發邊上。

     “想逃走,儒夫。

    ” 小竹叫咦着這時站娘醒過來了,她翻了個身橫躺在床上,頭 枕着胳膊,給小竹打氣道:“本以為你隻會揍我,看不出你比那混小子還厲害,快點揍扁他!” “過來,你這個神經病個頭倒不小,膽量怎麼連兔子也不如。

    ”小竹越弄越來勁兒了。

     朝倉右手拎起沙發上的皮軟墊,向小竹靠過去。

     “你來吧!”小竹聲嘶力竭地喊道,盯着毫不在乎地走過來的朝倉,不顧一切地用左腳支起身子,舉刀向朝倉戳去。

     朝倉用沙發墊子一擋,刀子正好刺進了墊子,把墊子一揮一拉,就把刀子從小竹手上給擰了下來,小竹打了個越起,跌倒在絨地毯上。

     朝倉抓住小竹的頭發,把他拎了起來,小竹的腳尖幾乎已夠不着地了,正想喊叫救命,朝倉用左手堵住了他的嘴。

     “我啊不知是否該給你們二位的床第生活增添點刺激,不過你要再充好漢,可就不客氣了。

    我把你做的這些都忘了。

    你也就當沒見過我這個人。

    ”朝倉壓低聲音說道,又對那個姑娘說:“臭表子,那本寫着我的姓名和住址的筆記本放在哪裡?” “你敢叫我臭表子!”姑娘起身盤腿坐在床上,對一絲不挂的上身一點也不顧忌,挺着兩隻像半個足球似的Rx房。

     “要是這個不中聽,也可叫色情狂,或者叫裸霹狂,隻要你喜歡。

    ”朝倉嬉皮笑臉地說道。

    小竹還在拼命掙紮,頭發根已滲出了血。

     “畜牲。

    筆記本就是這個。

    ”姑娘從床邊桌子的抽屜中拿出一張紙。

     “好了你滾開!”朝倉命令道。

    姑娘老大不情願地扭着腰肢下了床。

    朝倉雙手一用勁,把小竹扔到床上,摔在床上的小竹,抱着腦袋打着滾,一個勁地哀嚎。

     朝倉心想這屋的牆壁很厚,鄰居未必聽得到,就是聽見了。

    大概也沒人留心,于是就對小竹說:“安靜點,我可不想再費手腳來讓你别叫喚。

    ” 小竹把自己的手塞進嘴中,由哀嚎轉為吸泣。

     “怎麼樣,我說的話你可聽得見嗎?是你先動刀。

    我是被迫自衛的,雖說你的老子是國會議員。

    但要是向警察告我什麼的,可是在自找麻煩,我可以把你們兩個的桃色生活登在周刊雜志上,這樣一來,人們對你老頭子的信任就成問題了。

    好啦,我決不把你的情況告訴任何人,你也得把我這個人給徹底忘掉。

    ”朝倉平靜地說。

     “知,知道了。

    不,一切聽您的吩咐。

    ”小竹涕淚交加。

    上氣不接下氣地答道。

     “明白啦,這就好了,這把刀子就放在我這兒,在你還沒有橫下一條心去報告警察之前,我會把它捐賭給派出所的。

    ” “别,請别這樣。

    ” “好,好,是個乖孩子,那我就保管吧。

    ” 朝倉笑了,他從墊子上拔出刀子折好。

    又從一直瞪着他的姑娘手中,一把奪過紙片,轉身向房門走去。

     “等等我,真來勁,帶上我吧。

    ”姑娘把臉貼在了朝倉的背上。

     “算啦,去安慰安慰你的心肝寶貝。

    ” 朝倉伸手把姑娘推倒在地,就在她呻吟着站起來時,他已走到門外邊了,随手把刀子放進口袋。

     在下樓的電梯裡,朝倉用打火機把那張紙燒掉,一走出公寓,正好有倆出租汽車在下客,于是就搭上它回到了澀谷。

    他又去了澀谷一家尚未打佯的文具店,買了一枚租糙的印章。

    刻上“櫥田”的名字。

     明天是二十三号,是勞動節,東和油脂公司也放假。

    朝倉來到了青山街,在夜間營業超級市場買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和三隻燒全雞。

     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上目黑的寓所,換上睡衣,啃着雞肉,喝了半瓶威士忌。

    頓時昏昏欲睡。

    他已經好長時間沒在十點之前上床了。

     職員生涯養成的習慣使他在上午七點半時醒了一次。

    再醒來時。

    已是十點了,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下床走起路來不免有點頭重腳輕,但精神卻十分飽滿。

     他匆匆洗了把臉,換上夜間穿的衣服從屋後的備用樓梯離開了公寓。

    走了一會兒,便坐上出租車到了新宿。

     假日的新宿人山人海。

    擁擠的人流,從人行道上一直湧到了快車道。

    朝倉在昭和路下了車。

    左邊的柏木街和右邊的百人叮,雲集着各種房地産介紹所。

    他選了一家中等規模的介紹所。

    這家店的招牌上寫着“光榮不動産”的字号,走進去一瞧,似乎是由茶館改建而成。

    在過道的頭上有個看上去很像酒吧櫃台桌的地方,并排放着三張力公桌,前面是幾張擺置有緻的沙發。

    沙發坐着三四個本店的職員,正在殷勤地勸說一個中産階層打扮的婦女,辦公桌後面有三個男人都在忙于打電話。

     朝倉往裡面走去,有兩個坐在沙發上的和一個正打電話的職員,讨好地應酬道: “歡迎,歡迎。

    ” “請這邊坐。

    ” 朝倉趾高氣揚地在沙發上就坐,那幾個人紛紛遞過了名片。

    原來那個握着話簡的男女是此店的專務,是個四十五六歲的胖子。

     “嗯,恕我冒昧,您想要哪樣東西?” “我想租間公寓,太貴的不合适,月租二三萬日元、附有可停車的地方。

    ”朝倉說道。

     “這種房子,我知道的,有七八處。

    ”專務朝一個職員努了努嘴,這時己有一個職員退下去端茶了。

     “這個麼,還有一個條件,房主最好不會吹毛求疵地,要求有居民證和遷徙證明。

    ” “您是說?” “沒什麼,我目前另有住處,這次租房子,就是想有個不被妻子知道的休息場所。

    ”朝倉對專務眨了眨眼。

     “是這樣,真令人羨慕。

    那麼這間房子怎麼樣在世田谷的赤堤,有棟三層樓的公寓,二樓是八榻榻米的西式房間和六榻榻米的日本式房間。

    帶衛生間,地方很幽靜。

    要說不便之處,就是離火車站稍遠了點。

    不過價格特别便宜,房租每月二萬三千日元,押金是七萬,鋪底費是五萬。

    房主名氣不很大,不過在二号街倒開了一家裸體攝影社,所以隻要您支付房錢,其它方面,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麻煩。

    啊,請……”剛才受到殺意的職員拿來了幾份文件。

    專務把它遞給朝倉。

     “還不錯的,能帶我去看看嗎?”朝倉把文件還給專務,端起了剛送來的一杯速溶咖啡。

     “在您與房主定交了的時候,請别忘了付給我們的手續費。

    店規定手續費相當于一個月的房租,不過對您就便宜點,二萬日元吧。

    ”“光榮不動産”的老闆搓着手說明道。

    他又對端茶的職員使了個眼色。

     “其餘事就請你辦了。

    ”老闆繼續搓着手,點頭哈腰地向新進來的顧客走去。

     “我立刻照辦。

    先生,請稍等片刻。

    ”職員從壁櫥中取出皮包。

    他是個與朝倉年齡相仿的青年,從名片看,他的名字叫馬場。

    皮膚象女人似的十分光滑。

     兩人一起走了出去,馬場打開了停在店前的一輛半舊的“皇冠”牌轎車,請朝倉坐在後排,就開車上路了。

     由于是假日,甲姗大街顯得很安靜。

    大概是都到郊外執勤去了,連警察巡邏摩托車也難得看到。

    不過馬場的駕駛技術,實在移糟的,從新宿出來,過了大明前。

    差一點到松澤電信局的地方往右拐進一條單行線,這段路馬場用一二十來分鐘。

    要是朝倉開車,就會搶過紅燈,或者從左側溜着超車。

    這一點路是用不了十分鐘的。

    馬場在一個公寓前停了車,這個公寓叫‘赤松莊’,地基很高。

    下面就是至川電車的行車軌道。

    周圍有不少空地。

    大概是地主在街價而沽。

    公寓的外牆刷成一片白色,三層鋼筋結構,陽台式走廊,房間都是單門獨戶的,裝有一道鐵門。

    公寓前面有塊混凝土地面的平地,現在停了五、六輛汽車,其中還有一輛是小型牽引車。

     “住在這裡的是些什麼人?” “主要是藝術界人士和家庭富裕的學生。

    總之,住公寓的是很少帶家屬的,所以鄰裡間應酬一類的麻煩,在這裡是一點也不會碰上的。

    ” 馬場說着,就帶朝倉上了二樓,在每戶門的左右兩旁都裝着自來水表、煤氣表、電計度表等,門上安着信箱。

     馬場站在二樓右頭的205房間門前,從皮包中拿出鑰匙打開門。

    進門的那間是硬木地闆的八榻榻米大小的西式房間,裡面靠右的是六榻榻米的日本式房間。

    左邊是狹長的廚房兼吃飯間,還有一個廁所和小得可笑的浴室。

     “怎麼樣,這樣的房子每月房租二萬三千日元,不算貴吧!”馬場窺測着朝倉的神色。

     “還算可以。

    ”朝倉說着,走進日本式房間,拉開窗簾。

    下面是一塊空地,空地對面是一排隐在綠色之中的住宅。

     “您中意啦這就去房主那兒好嗎?希望您今天能多少付點手續費……”馬場發出了女性般的笑聲。

     “我一次付清,反正帶在身上也是用來喝掉。

    那麼,要停車的話得出多少?” “您現在有車嗎?” “想這一陣子就去買一輛。

    ” “每月五千日元,您買了車就跟管理員打個招呼,各種雜務由他來做,管理員住在一樓的一号房間。

    說是公寓管理員,其實就是房主的女兒和女婿。

    ”馬場說道。

     他們下了樓,來到管理員房間的門前按了按門鈴,人不在。

    他們坐進“皇冠”牌汽車,來到了新宿二号街的舊赤線地帶。

    二号街上,裸體攝影室、土耳其浴室、酒吧間以及妓院林立,但白天空空蕩蕩的,不少店鋪都關着門。

     那家名叫“海以拉特”的裸體攝影室,正門關着,門内挂着簾慢。

     他們下了汽車,沿着一條小胡同轉到寫着“職員專用”的小屋後門。

    周圍濕乎乎的。

    臭氣熏人。

     馬場在有道道細縫的玻璃門上敲了敲,裡面礙出了一張青年男子的臉。

    這個青年的龔角留得很長,頭發打着蠟,臉頰上有道刀疤,好象是有意弄上去的。

    這種三流保镖,慣以此招吓唬不明底細的人。

    他見到馬場猙獰的臉變得松弛了。

     “找經理有什麼事?” “我跟先生打過招呼了。

    ” “請跟找來。

    ” 那個保镖說着,等馬場與朝倉進去後。

    又鎖上了門。

    進門之處是個光線暗淡的廚房。

    隔着一道珠簾,可以看到通道邊上模特兒休息室和攝影室的房門,現金自動出納機,還有幾張供顧客坐的沙發,牆壁讓廉價胭脂、口紅和鋼筆畫得一塌糊塗。

     簾子的對面有道樓梯。

    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