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流浪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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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着,說實話,我本想把那家夥殺死後再扔下車去,那家夥不會記住我們的相貌的,天又黑,我們又把他用布裹起來。

    或許他已經死了也難說。

    ” 寺田鎮靜地說道。

     “不過,要是殺了警察的話,以後會很麻煩,因為那些家夥是要面子的,所以要是尋找到我們的行蹤,抓住了我們,我們可就慘了。

    ”湯川低沉地說着。

     “你害怕嗎?其實你不必那麼緊張,闖了紅燈,要不誰知道咱們是偷的車呢?更不會出現這些事,要鎮靜,尤其是現在。

    現在誰要想溜,已經晚了。

    我們三人是同謀犯,要有一個人被抓住,三個誰也别想活。

    現在要是驚慌失措,那隻有大家倒黴的。

    ” 寺田威脅着說道。

     “不,我不謊。

    ” 湯川擡起頭,竭力掩示着不安的表情,想表現得鎮靜些,他歪着嘴笑道: “誰也沒說想溜的話,隻是實際的猜測而已。

    ” “這就對了,不要慌,不用害怕。

    來來來,喝一杯酒,鎮靜下來。

    ” 寺田緩和着氣氛,轉過身去拿酒。

     “這裡還剩些燒酒,不過我看現在還是不喝為好,你喝酒就要露出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我們都害怕你,我們現在已不再赤手空拳,因為這玩意兒今後會幫我們的忙。

    ” 湯川正撫摸着從狄原警官那裡搶來的四十五口徑的G·I手槍。

     “湯川,你教教城山這玩意的使用方法,你進大學以前不是在自衛隊幹過一年嗎?”寺田說道。

     “雖然我當時主要是用卡賓槍,不過柯爾特自動手槍也是自衛隊常備武器,所以還有點熟悉,這種槍的彈夾裡面應該是七發子彈,不過聽說通常規定,警察隻裝五發,所以這玩意兒可能隻裝了五發。

    彈匣橫着的小孔是相互錯開的,從外邊一看就明白了。

    ” 湯川拿起了預備彈匣,看到了檢查孔,從彈匣左右分别開着五個相互錯開的檢査孔。

    孔有三層,在内側可以看見塞滿了子撣的彈倉,檢查孔上端和彈倉上端的子彈,即使不通過檢查孔也可看淸楚,湯川小心翼翼地一發一發地把子彈退了出來,說道: “的确隻裝了五發。

    ” 他拿着手槍,沒有搬起撞針柄,用眼睹作瞄準動作。

    他壓着槍柄左側,槍後面卡住彈匣的按扭,隻裝五發的彈倉,靠自重脫落到一邊。

    湯川使勁地抵住彈簧,用左手拉起了槍栓,不過,彈倉裡并沒有裝子彈。

     “這樣我們可以裝十發。

    ” 注視着湯川指頭的寺田内行地說道。

     “對的,是十發,如果亂打的話,還不到五秒鐘就打光了,這樣連重新裝子撣的時間都趕不上。

    ”湯川回答道。

     柯爾特式的槍,具有獨特的手把式安全鎖,這比将撞針塊放在中立位置還好,子彈爆炸的危險較小,彈倉子彈打完了時,槍栓就會打不開或再關上,這裡就有一個解槍栓鎖住的方法……等等。

    湯川用了半個小時,教會了城山使用手槍的方法。

     寺田接過手槍,用打開彈倉的手槍放着空槍,眼睛裡閃着興奮的光。

     城山猛地一下學了這麼多的關于槍的知識,弄得有點暈頭轉向,他一邊搓着手腕,一邊嘟哝着: “富生,哪怕有個收音機也好,可以聽聽臨時新聞,也許可以聽到有關那個警察的什麼報道……” 寺田玩弄着手裡的槍。

    沒有答理他。

     他很久沒有摸過槍了,現在槍一在手上他就感到一種無比興奮,他又感到自己是強大的和不可戰勝的了。

     3 指針指到淩晨六點鐘時,鬧鐘鈴響了,外面還沒存亮。

     “你們再睡一會兒,我來耍一下這玩意兒。

    ”寺田一直把手槍握在手裡。

     “我到車站買份晨報來。

    ”城山有點沉不住氣地說。

     “混蛋,淩晨兩點才發生的事,晨報就登上了?城山。

    你鎮靜些,别這麼神神經經的。

    ” 寺田在衣服上擦着手槍。

    聽着湯川教訓城山沒吭聲。

     “手槍玩憤啦就好了,那就真的裝上子彈啰。

    ” 湯川警告道,他脫下滑雪服,仍穿着褲子,鑽進了簡易床。

    這個地下倉序裡,隻有二個油爐子,不能讓這兒暧和起來。

     對于湯川來說,早晨是他最讨厭的時刻,太陽升起,意味着每天寂寞生活的又一次重複,他自己真不願就這樣生活下去。

    自退出自衛隊進大學,他的理想開始幻滅了,他想,即使大學畢業了,生活能有多大變化呢?他以前總是着了迷似的做着甜蜜的夢。

    但是湯川也很清楚,父親是一個小學校長,親戚中也沒什麼大人物,自己未來的前景不十分光明,若要擠身一流公司,得要有很強的才幹和能力,就算進去了,要想得到提拔,還得去擊敗一幫大背頭梳得溜光的家夥。

     他參加體育運動不過是想以此來解悶,另外還可以鍛煉身體和增加體質,而他内心卻依舊是很空虛的。

     他喝過價廉的烈性酒,也有過慘兮兮的戀愛,他在夢裡不知摟抱過多少與他失之交臂的女人,他心底時刻就象被那飕飕的冷風吹着一樣,沒有一絲暧意。

     在被這家工廠雇用為警衛人員,與城山和寺田碰上以後,他也常常提起這些話題,他向他倆表達過要幹一番事業的想法,但城山對他的這種對現實極為不滿的情緒并不淸楚。

     而寺田對他來說仿佛是一個謎,寺田以前沒有職業,過着流浪生活。

    平時看上去很和氣,一旦喝多了,就異常兇狠,讓他特别害怕,他感到他身上有一股震攝自己的力量。

     而對寺田來說,他在這裡幹活僅僅是權宜之計,隻想以此避避風頭,但長期這種平靜的生活讓他無法忍受,他已經養成了一種壞習憤,哪怕隻是純粹為了取樂,他也會去冒冒險,弄點事出來。

     年紀小些的城山也盡是想如何抓大錢,他認為,隻要有了錢就不必再低着頭過這種窮日子。

     他們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錢,還想發洩一下積憤,尋找一種自我安慰。

     不久以前,湯川從同年級同學黑部聽說,在新宿歌伎街的夜間娛樂部裡,有一個外國電影新片特約放映劇場,那裡的固定客座有七千多個,但在裡期六和星期天的黃金時間,可一次容納一萬多人,在一天裡,劇場至少要放映四場,因此,每天約有将近五萬人的票房收入要存放在會計室裡,在放映倍受顧客歡迎的影片時,一般每座票價是三千元,二樓座位票價是五千元,這樣,一天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