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幼獅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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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汽車修理的技術。

    秀之的日子過得悠哉悠哉。

     有一天,一個持着竹鞭在他們周圍遊逛教官,找着小差子抓住秀之的領子,舞動着鞭子吓唬他。

    秀之就毫無表情地用平靜的聲調說:“松開你的髒手,小心别把我惹火了。

    ” 教官就不知不覺地放開了他。

     從此之後,教官們對秀之刮目相看。

    在校成績并不出衆的秀之,汽車發動機的有關知識卻學得出類拔萃。

    一年後就通過了二級工的考試,另外,也從同伴處學到了不少犯罪手法。

     一年半後,秀之獲釋。

     4 秀之母親開的“阿卡西亞”店整裝一新。

     秀之不在的那段時間,伊勢佐木街完全抹去了戰争的影響,到處張燈結彩,興旺發達起來。

     秀之來到阿卡西亞店一看,門還沒有開。

    門前站着一個人,是西田和子。

     “對不起,沒來看你。

    ” “現在才想起。

    ” 秀之冷冷地答道。

     一年多不見,和子顯得更加美麗、成熟。

     “我,現在在這個店裡工作,另外,幫你媽媽保管店裡的鑰匙。

    ” 和子說着把鑰匙拿給秀之看。

     “你到我家來?” “嘿。

    ” “和我一起住。

    ” “不高興嗎?” 和子抓住秀之的手,仰視着他。

     秀之的新家在原來那條街附近的山手街,剛改建成公寓式。

    二層樓、共十六個房間。

     秀之看着,不知怎麼,覺得有些不喜歡。

     進了樓下的茶座室,和子以新婦的姿态給秀之準備好酒和菜。

     不一會,酒勁上來。

    秀之一把抱住和子。

     正在這時,門開了,母親走了進來,她平靜地看了看秀之。

     “孩子,你一點也沒變。

    ” 這是離别一年半後,母親的第一句話。

     以後的整整一周,秀之住在二褛的一間房子裡,沉溺于酒和和子之中。

     一天,二人相依着走到中華街吃晚飯,剛把鴨翅放人口中,就湧上四、五個人,把他們挾持到皆川一家處。

     “久違了,秀之。

    回來也不先到事務所來問問,反讓我費神。

    ” 說話的是一個叫撣的人,他又轉向和子。

     “你好,小姐。

    石田哥哥正在到處找你,趁他還未動怒以前回去,不更好嗎?” 撣說完便踏着有節奏的步伐離去。

     秀之趕忙問:“石田,是我們山五會的前會長石田嗎?” “嗯,現在是皆川一家的準幹部。

    請原諒,現在才告訴你。

    我,我已是石田的妻子了。

    ” 和子撲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二人向山下公園走去,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人尾随。

     公園已修整過,秀之的腦海裡浮現着與中華街人員打鬥的情景,那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和子把頭枕在秀之肩上。

     “把石田也殺了就好了。

    我再也不和你分離。

    ”忽然,背後響起了一聲沉重的吆喝。

     “站住。

    ” 兩個人轉過身來,不禁一怔。

     夜幕中,兩個中國南方人用小口徑手槍對着他們。

     “你是岡山秀之?” 一個人怪腔怪調地問道。

     秀之猛然記起,這人是一年半前被擊傷的那個中國人。

     “快逃。

    ” 秀之拖着和子轉身想跑。

     但是和子上前一步,擋在秀之胸前。

     那人的手槍噴出紅也火舌,發出刺耳的射擊聲。

     和子一仰身,倒在了秀之的懷裡,她的身體彈痕累累,血肉模糊。

     那人的子彈打盡了,轉身想逃。

     秀之強忍悲痛,從後面撲上去,一拳将他擊倒,雙手死死地卡在他的脖子上。

     “畜生……畜生……” 那人嘶嘶地呻吟着,漸漸地雙眼鼓出,頭一歪,死了。

     和子死後一個月,秀之出了醫院。

     剛出院,秀之就作為樹林兇殺案的目擊證人,出庭作了證。

     秀之回到“阿卡利亞”酒吧店,作了見習生。

    他平靜地過着日子,慢慢恢複體力,盡管打傷的四根肋骨不久就完好如初,他卻忘不了和子的死,撫不平心靈的傷痛,秀之深深地體會到了人生的戀哀。

     皆川一家屢次催促他歸會。

    但殺人,對秀之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他沒有作答。

     這時,父親刑期縮短,從網走刑房所回到了家中。

     同時,秀之也迎來了十七歲的春天。

     父親出獄的笫二天,橫濱亞古沙親分會便派使者到家中,請他人會。

     皆川處也派來使者相邀。

    但武夫都拒絕了。

     一周後。

    武夫迎來了神戶山田組系的黑崎組使者。

    山田組是日本最強的暴力集團,與東京天聲會結合,聲勢浩大。

    關東各地都有他們的部組,黑崎組是其中之一。

     武夫當上了思崎組的幹事。

     黑崎組給武夫的第一任務,便是殺死皆川。

     一天夜裡,秀之看見父親混身是血地回來,他愣住了。

     武夫發現了秀之。

     “這事一個子也别說,否則,就是親兒子,我也決不會手下留情。

    ” 他的眼裡閃着可怕的光,秀之不禁打了個冷戰。

     笫二天,人們在海港發現了皆川的屍體,浮在水中。

     警察把武夫作為最大嫌疑犯,作了調查。

    但是,黑崎組為其辯護,舉出鐵一般的事實,武夫免遭逮捕。

     武夫不僅成了最高幹部,金錢也源源不斷地流人腰包。

    他改建了山手街的住宅,修起了旅館式的建築。

     5 這天,秀之遇上了皆川家的石田,身後還跟着三、四個人。

     石田表情陰沉。

     “怎麼你總是和我對着幹?” 秀之什麼武器也沒帶,但他若無其事地把手插進褲袋裡。

     四個人上去圍住他。

     石田趕緊說:“不用動手。

    ……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忘掉你、我、和子之間發生的事。

    ……象以前那樣,做個好朋友。

    ” “皆川一家已敗落啦。

    ” “早就把他忘了。

    請你介紹我人黑崎組,怎麼樣?”石田行了個點頭禮。

     秀之默默地同意了。

     秀之最近的相好,是酒吧女雪子。

    一天,秀之外出,把雪子一個人留在寝室裡。

     石田突然破門而入,欲對之施以暴行。

     “長大了,真美。

    和我快活快活。

    ” 石田獰笑着,脫去了衣服。

     “不要欺負人。

    ” 雪子抓起枕頭,向石田扔去。

     響聲驚動了門外按順序等待着的男子,他們一起湊到門口,從鎖眼往裡看。

     石田笑着抓住雪子的手,臉色一變。

     “想找死啊?” 說着抽出腰間的短刀。

     “要殺就殺,量你也沒那份膽量。

    ” 雪子脫光衣服,坐在床上,點上支煙。

     石田用刀尖抵在雪子胸口上。

     “小兔崽子,你算老幾,不過是秀之手下的敗将。

    ” 雪子把煙吐在石田臉上。

     “我讓你胡說八道。

    ” 石田一聲嚎叫,短刀在雪子胸口劃了條淺淺的傷痕,鮮血頓時湧出來。

    “ “不,放下手中的刀。

    石田,放下刀,聽我說,我丈夫是東京港川會的頭領,你小心點,别碰我,别碰我。

    ” 石田的臉可怕地扭曲着。

     “港川會有什麼可怕的,老子還是黑崎組的呢。

    ” 說着左手把雪子拉進懷裡。

     雪子狠狠咬了石田一口,石田大叫一聲,右手條件反射地把短刀刺進了雪子的胸膛。

     雪子“撲通”,倒在地上。

     石田木然地吮了下傷口。

    夜遊神似地踉踉跄跄跑出來,扶着門框,呻吟道: “快來,兄弟們,我殺了她。

    ” 正在這時,秀之從外面回來。

    他沖進寝室,看見雪子躺在血泊中,他擡起她的手号了号脈。

    脈膊全無。

     其他幾個男子見勢不妙,推開房門就跑。

     “混帳,刀還在這兒。

    ” 秀之拔出插在雪子胸口的短刀,血噴出來,立刻染紅了一大片床單。

     石田清醒過來,衣服也未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