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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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雲雨宮主,她也以此為榮,這就是離經叛道叛逆性蕩女的心态。

     這刹那間,三個人同時出手合擊。

     花花太歲的晶虹怪兵刃,是全長四尺的縛龍索,内功深厚的人使用時,可筆直如槍,掃擊如棍,可抽可纏,軟硬自如且可及遠,十分神奧霸道。

     左手,是威力可及丈七、八的射天指奇學,武林最高明的指功之一,比槍更厲害的絕技。

     無我人妖是拂雲袖,與神奧的龍爪功。

     巫山神女出腰帕中的霸道雲雨香,劍也在超凡的速度下出鞘、擊出。

     蓦地風生八步,人影依稀如虛似幻。

     暴亂正熾,屋頂已傳下狂笑聲。

     “免送,後會有期!”屋頂上挾住孟姑娘的姜步虛聲如洪鐘:“你們這些混蛋狗男女,不動手則已,動則一窩蜂明暗齊來,全無半點高手名宿的風度氣概,真不要臉。

    我怕你們,日後最好不要在落單時碰上我。

    ” “休走……”無我人妖怒叫,飛躍而上。

     “哈哈哈……”狂笑聲搖曳。

     登上屋頂,花花太歲和巫山神女也上來了。

     姜步虛将人扛上肩從躍如飛,己遠在三十步外的屋脊上,再兩起落,形影俱消。

     “這小狗可怕,将是心腹之患。

    ”無我人妖不敢追,毛骨悚然的向同伴說:“假使他真要等咱們落單,任何人也逃不出他的毒手。

    ” “我會設法弄到他的,哼!”巫山神女喃喃地說:“一個對女人有興趣的青年,是不難對付的。

    ” 她領先往下跳,總不能站在屋頂上眼巴巴枯等。

     姜步虛在小巷所租的小屋,不分晝夜都有眼線監視。

     這是他城内的落腳點,與城外十裡莊的寄宿處不同,柏家既然監視十裡莊的小食店,當然也會派人監視小屋。

    ’ 野獸與人相差不遠,安土重遷,如非真正有其必要,是舍不得放棄巢穴的。

     大白天,不能在街屋上面飛檐走壁,他從另一條小巷跳下,脫掉長衫将孟姑娘包住,制了啞穴,抱着人覓路返回居處。

     他知道有眼線在附近監視,小心地繞巷底的鄰屋越牆而人,跳天井入室。

     天井後面是卧室和竈間,家具簡單廚具甚少,平時很少在家起炊,而且經常随車隊在外地走镖,根本不需舉炊,這裡隻是他偶而住宿的窩巢而已。

     左右鄰是連棟的土瓦屋,同一型式的貧民住宅,鄰居們男的白晝在外工作謀生,女的窩在家裡很少出門抛頭露面。

     所以鄰居之間甚少往來,誰也懶得過問鄰居的生活細節,因此甚少是非。

     姜步虛出了事,惹上了本城的豪霸,鄰居們怎敢招惹這些來來往往的打手豪奴? 因此不管姜家有任何動靜,鄰居們幹脆把大門關得緊緊地,誰敢出來探動靜? 除非失火,絕對無人敢出來看究竟,豪霸們的作威作福嘴臉,善良的平民百姓沒有不害怕的。

     卧室前面,還有一處小小的堂屋,近牆的走道經過卧室和竈間,之後便是通向屋後防火巷的唯一小後門。

     前進是堂屋和穿堂,是唯一活動與待客的地方。

     他一個人居住,已經算是相當體面了,鄰舍相同的建築,甚至将穿堂改為卧室,前前後後住八、九個人,三代同堂平常得很,這裡本來就是貧民窟。

     姜步虛在後進小堂屋将孟姑娘往地下擺平,取回長衫穿上,拍活姑娘被巫山神女所制的雙肩井,解了啞穴,大馬金刀地往八仙桌前的長凳一坐,像是官老爺坐堂問案,更像一家之主的丈夫嘴臉。

     孟姑娘好半天才活動手腳複原,發覺自己已完全恢複自由,頗感意外。

     “你……你在我身上弄……弄了些什麼禁……禁制?”她終于定下心神,寒着臉質問。

     “你是昏了頭,女人。

    ”姜步虛也沉下臉,一臉丈夫相,語氣粗暴:“你見過有幾個做丈夫的,在老婆身上施禁制?” “該死的!你不要嘴上缺德……”她憤怒地尖叫。

     “女人,你給我閉嘴!”他拍桌怒叫:“剛到家你就撤野,小心我抽你一頓皮鞭!” 他的趕車長杆鞭,就擱在壁角裡。

     “我跟你拼了!”孟姑娘火爆地抄起一張條凳,真要撒野了。

     糟糕,手剛抄起條凳,雙肩尖便各挨了一劈掌,雙手力道洩散,意動神動所運的内功,也被點在丹田上的一根手指所點散。

     她駭然失驚,弄不清桌對面的姜步虛是如何越過這一面的?打擊來得太快,有如迅雷疾風,她連人也沒看清,那有防備的機會? 後續的打擊更快更暴烈,勁道不輕不重,掌劈落左右勁根,反掌抽拍雙脅肋,腳掃踢膝股,拳頭在肩上起落…… 反正一記連一記,像是暴雨打殘花,毫無憐香惜玉的風度,大概暴戾的丈夫揍老婆,就是這付德行。

     她想像自己是鐵砧,正受到鐵匠的大錘猛敲,隻感到天旋地轉,眼前金繩亂飛,景物完全走了樣,痛禁像浪潮般君臨。

     反抗毫無希望,手動打擊臨手,腳動打擊臨腳,似乎她所練的家傳技擊,完全忘了派不上用場,氣散功消,神意不合完全走樣,一點也不像一個身懷絕技的女英雄,而是可可憐憐的小媳婦。

     “哎……噢噢……”她隻有本能地叫喊,狂風暴雨似的打擊快令她崩潰了。

     謝謝天!打擊終于停止了。

     姜步虛抓牢她的頭上三丫髻,将她仰面抵壓在八仙桌上,雙腳離地,情景香豔撩人。

     “女人,你給我聽清了。

    ”姜步虛另一手扣住她的牙關,惡狠狠地說:“今後你再敢出言頂撞撤野不安份,我一天揍你十二頓,讓你滿地爬,甚至會吊起來狠抽,你就是欠揍!” “你……你……”她含糊地叫,痛得淚下如雨。

     “我所受的折磨,比你痛苦一千倍.一萬倍!”他放手咬牙切齒:“你們都是強人,算我活該;目下我是強人,你必須有勇氣承認命苦。

    ” “天啊!我……我并沒有虐……虐待你……”她軟倒在凳腳下,痛苦地嘎聲哀叫。

     “那天你在場,你沒說一句公道話,反而是受了苦的許姑娘,肯替我辯解。

    ” “我在柏家作客,而且是晚輩,那……那有我說……說公道話的餘地?我……” “在十裡莊,你毫不遲疑地向我揮劍。

    ” “我……情勢不……不由人……” “